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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了不起的盖茨比

往餐馆走的时候,他们经过世纪电影院门口,张敏看见屏幕上显示放映的电影,有The-Great-Gatsby(了不起的盖茨比),张敏很高兴的说,“李奥纳多大帅哥的电影,国内还没有上映,我们一会吃完饭去看一场好不好?“

绮霜看看李毅,说,”如果你不想看电影的话,吃完饭你把我们drop到我停车的地方,然后我再带张敏回来看电影,反正也没多远。“

李毅说,”没关系,我好多年都没进过电影院了,看场电影也好。”

在OUTBACK吃完牛排,张敏抢着要付钱,说,我反正是出差,吃公司的。

绮霜把她的手按住,说,“你就别闹了,我是东道主,当然是我来吧,公司的补助你留着去扫货吧。”。

李毅微笑着看着她俩,不动声色的已经把卡给了侍应生。

绮霜说,”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了你一整天,刚才说好了我们请你吃饭的!“然后她摆摆手跟侍应生说,等一等,拿我的卡去刷。

李毅轻轻的把她的手挡了回去,温柔又霸气的说了句:“Girls-don't-pay。“

侍应生会心一笑,拿了李毅的卡走了。

世纪电影院里,溢满爆米花的香味。

这部新版的Gatsby,极尽奢华之能事,渲染那个纸醉金迷,华丽丽的爵士年代,而浮华之下,是人性的冷酷自私凉薄,是梦碎的Gatsby。看到结尾,没人来参加Gatsby的葬礼,他的金色的梦幻的主角,他为之付出生命的黛西,连一束花都没有送,绮霜掉下泪来。

李毅递了纸巾过去,轻轻拍了拍她。

出了影院,张敏大叹,好讽刺的片子,好堕落的人性。道德沦丧,为所欲为。里面最有情意最浪漫的两个人,一个被枪打死,一个复仇自尽,而制造麻烦本该死的人却快活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烂泥留给别人担,看了好憋屈。

绮霜说,其实Gatsby就像原书里写的,有extraordinary-gift-for-hope(有非比寻常的希望),所以Nick唯一一次赞赏他,说They're-rotten-crowd.,you're-worth-the-whole-damn-bunch-put-together(他们是烂透了的一群,你比他们好太多)。他为了一个理想中的金色的爱情梦幻,逆水行舟,奋勇前进,就算是披荆斩棘,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这种勇气和执着,不是一般人拥有的,所以其实Gatsby比电影里其他的人都幸福。

李毅在夜色中看着绮霜,她说的那句话,让他心中一震。

从优胜美地之旅以来,他时常提醒自己,心若止水,便无伤害。

他在她需要的时候,总在她身边,尽自己所能帮助她。然后在自己的心上蒙上一层雾,自己骗自己,对女人,还是心如止水,不敢正视自己对她的感情。

其实,就是懦弱,就是怕被拒绝,而再次遍体鳞伤。

他,没有Gatsby的勇气。

回到Milpitas的McCarthy-Ranch之后,李毅对绮霜说,你明天,别忘了把你的车开去修车行换或者补胎,尽快把那个备用胎换下来。

绮霜说好,李毅又转向张敏,说,“你今天任务完成得不错,可以给老公交差啦。很高兴认识你,也希望你回去的时候一路顺风。”

然后他看着她俩上车,开出停车场,才上了自己的车,飞驰而去。

绮霜和张敏回到酒店,张敏立刻问她,“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老美老板我没见着,可是这个李毅,看上去是个很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哪。”

绮霜说,你别乱点鸳鸯谱了,他早就发过话了,对女人,他是不会再动心了的。然后她详详细细的讲了其中的原由。还专门地讲了那一段fortune-cookies引发的对话,和李毅那个僧檐下听雨的说法。

张敏说,原来是这样,真可惜。然后又说,“可是,我看他对你说话,做事,无微不至。既然他不表白,你不如主动一些,说不定,他能为你破例,再动一次凡心呢。”

绮霜顿了顿,说,“我觉得我们这样现在挺好的,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我不想去改变什么。”

张敏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主动出击。这个李毅,人真的是很不错,又帅又挺有人格魅力。我要不是已经结婚了,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的。如果让我天天对着他,跟他一起共事,说不定也会把持不住,出轨一把。”说完大笑起来。

她也笑起来,拍了张敏一掌,说你别瞎闹了,还跟大学里一样,敢说敢作,什么流行跟什么。现在大家流行出轨,网络上,媒体里四处都是跟出轨有关的话题,你也要赶这个时尚不成。

张敏到了杯咖啡,说,“真是的。这个世界,真的不知是怎么了,我最近有两个同事的老公都出轨,她们俩都心如死灰要离婚,奇的是俩个老公都不肯,都说出轨只是一时采采外面的野花,家里的老婆才是一世,还说男人玩出轨玩得离了婚,是出轨的最烂境界,是要被人笑话的。你说可恨不可恨?”

绮霜说,真是可恨。我们这一代人,真是特尴尬和矛盾的一代。小时候我们中国传统的文化一点没学着,上中学的时候,被涌进来的西方文化砸得晕头转向,世界观还没有形成的时候就已经迷失。可是又迷失的不那么彻底,不象比我们小十岁的那一批,没有什么精神上的沉淀和负担,也不象比我们大十岁的那一批,那么有理想和信仰。

张敏喝了口咖啡,说,“是啊,你看比我们大一轮的那一批人,那么热血沸腾,那么忧国忧民,满怀政治的理想和信念,我真是佩服他们。等到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有这种激情了,大家早都已经没有了什么信仰,也没有了什么精神支柱。现在,整个社会,更是唯钱是瞻。”

绮霜细想了一下,说,“真是。我们是失去信仰,理想幻灭的一代,活得非常自私,所以大概道德底线是很容易就被攻破,很容易失守的,又没有健全的法制去约束,所以整个社会的风气这么差,人欲横流,物欲横流。”

然后她又说,我们上大学那会,女生们在一起聊起来,大多都还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大家恋爱时也从不关心男朋友的家世。这才十年的时间,整个社会早已变了模样。现在的很多女孩子,大家说都是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

张敏说,是啊,我也是曾经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不过现在很怀疑,有什么样的爱情,能维持一世。我和吴刚,上大学的时候谈恋爱,也是轰轰烈烈的,可是现在是亲情多于爱情,国内的诱惑又那么多,无处不在,要不是我看得紧,估计他也早出轨了。

然后还加了句,说不定他已经出轨了,还没让我发现,也未可知呢。说完大笑起来。

绮霜也笑起来,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愿意相信,还是有这样的爱情,值得用一生一世,去找寻,去维护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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