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方案
深夜，大伙儿约在毛里求疵的办公室里，开始商量治疗W罗的方案。
唐古拉在一旁的电脑上查阅着新闻，突然大叫道：“天啊……W罗！他上了网站的头版头条啊……风云人物啊！”
“怎么了，怎么了？”大伙儿都围到电脑四周来了。
“你们看这里，”唐古拉点开一个网页，然后大声念道，“网友人肉搜索沃你玛老板W罗！声讨假扮沃尔玛超市卖山寨产品坑骗消费者的卑鄙行为……”
“哇——”古木栽惊叹道，“你看这里的图片，网友们都到沃你玛超市门口游行了……这里还挂出了标语：W罗，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啃了你的骨……”
“这个人渣——我看他是背着马桶去逛街——走到哪，臭到哪！”唐古拉接着骂道。
“现在他是珠穆朗玛峰上刷马桶——臭名远扬了！”毛里求疵非常解恨地骂道。
“我看他现在是掉进马桶里也洗不清了——”唐古拉又接着骂道。
“对对对，马桶，他就是一个马桶！W罗是一个臭马桶——不行，我要到网上去发帖，告诉大家，W罗就是一个坑人的臭马桶！”毛里求疵突然怒吼道。
左手禅望着米拉拉，低声地道：“拉拉，我看，院长的病，比W罗还要严重啊！”
“哎呀，这个院长，把人给操心死了……”米拉拉心疼地道。
“都怪那个该死的W罗，把院长坑成这样了……”古木栽也突然激动地道，“不行，我也要上网发帖，告诉大家W罗躲到疯人院里来了……”
“不行——”米拉拉拦住了古木栽，“你不能这样做，第一，网友们现在情绪很激动，你不能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第二，W罗是做错了事，但是我们还是应该保护他，拯救他，这才是我们疯人院的宗旨……这才是我们愿意投入爱心去做的伟大事业！”
“对对对，”左手禅道，“拉拉说得很对，W罗有错，但是我们还是要帮助他先能够把精神恢复正常……”
“马桶——W罗——你这个害死人的臭马桶——”毛里求疵还在大声地怒吼。
米拉拉刚想劝毛里求疵，左手禅拦住了她：“让他发泄！要不然他会逼疯的。”
“马桶——臭马桶——你这个臭马桶——”毛里求疵歇斯底里地大声喊着。
这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见马大头耷拉着脑袋从门外进来，他捏着衣角，很丧气地道：“想不到我躲得这么好，还是被院长发现了……我就是臭马桶……要杀要剐，随便吧，院长……”
毛里求疵莫名其妙地看着马大头，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看看唐古拉，希望能在他这里找到答案。
“哦，院长，”唐古拉赶紧上前解释道，“这个马大头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马桶呢，可能您刚才一直在喊马桶马桶臭马桶的，他以为是在叫他……”
毛里求疵不高兴地望着唐古拉道：“你不是说马大头在郑震子的帮助下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马桶了吗？”
“嗯……或许他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马桶了，所以你在喊马桶的时候他无动于衷……”唐古拉解释道。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唐古拉说完，毛里求疵便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确是认为自己不是马桶了，可是你又喊了一句臭马桶，所以……”唐古拉补充道，“谁都知道，马桶和臭马桶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好了好了，”毛里求疵有些烦躁地摇着头，“你有时间去问问郑震子，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马桶……”
唐古拉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抚摸着马大头的脑袋，亲切地道：“马大头……听话……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一个马桶，更不是一个臭马桶了……知道了吗？”
马大头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唐古拉，鼓足了勇气点头道：“知道了……”
“真乖——”唐古拉摸摸马大头的脑袋道，“走吧，以后别再把自己当马桶了啊……”
马大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肯走。
“走啊，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啊？”唐古拉不解地问道。
马大头弱弱地道：“我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马桶了……但是，郑震子知道吗？”
“啊？”唐古拉愣在了那里。
“乓”的一声巨响，毛里求疵办公室的玻璃窗子又被打破了一块。
“又是郑震子这个坏蛋！”毛里求疵竖着头发到窗子边上去了。
大伙儿也跟着到了窗口，往楼下看去，果真看见郑震子拿着个弹弓对着办公室这边吼道：“毛里求疵——你这个诗歌的叛徒……你把我的马桶藏到哪里去了——快点把我的马桶交出来——”
唐古拉望着靠墙站着的马大头道：“他确实不知道你已经不是一个马桶了……”
“拉拉，还是要你去教育一下郑震子吧！再这样下去，我看马大头早晚真的会变成一个马桶的！”毛里求疵叹气道。
“好吧，只有我了，谁要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呢？唉！可怜的马大头……”米拉拉摇摇头，带着马大头下楼去了。
米拉拉下楼找到了郑震子，郑震子二话不说塞了一张纸条给米拉拉。米拉拉展开纸条，看见是郑震子画的一幅画，天上是一个太阳，太阳张着米拉拉的脸，地上拾一棵棵小树苗，小树苗长着郑震子的脸、马大头的脸还有梅有钱他们的脸。
“拉拉，”郑震子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太阳是你，这些小树苗是我们……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的……”
米拉拉很感动地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然后拉着马大头语重心长地对郑震子道：“大师，您要记住，马大头和你一样是行为艺术家，不是马桶……知道吗？以后不可以再叫他马桶了……好不好？”
“好……”郑震子在米拉拉面前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瞟了米拉拉一眼，然后又害羞地把眼皮子垂了下来。
米拉拉微笑着道：“好吧，你带着马大头会寝室吧，可以跟他讨论讨论行为艺术，但是不要再把他当马桶了……”
郑震子拉着马大头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米拉拉道：“拉拉，你笑起来真漂亮……”说完，郑震子拉着马大头害羞地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