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死神
第二天，毛多多一睁开眼就看见郑震子又穿着白大褂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毛多多？”米拉拉从一旁走来问道。
“刚才，我突然看见一道耀眼的光芒，”毛多多哆嗦着道，“于是，一个人全身披着白衣的人就出现了……”
“郑震子，他在夸你呢！”米拉拉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郑震子害羞地捂着脸，“第二天当医生就有人夸我医术高明……”
“我还没说完呢！”毛多多接着道，“那一瞬间，我仿佛就像看到了死神。”
“拉拉，他说我是死神？”郑震子瞪大眼睛望着米拉拉道。
“哎呀，管他死神活神的，反正都是神仙，”米拉拉道，“赶紧给他打针吧……”
“打针？为什么要打针？”毛多多下意识地把身体缩了回去。
郑震子非常得意地掏出针管，然后鬼鬼地冲毛多多坏笑了几下。
“我不打针，我不打针——”毛多多尖叫了起来。
“唐古拉——”米拉拉冲着门外大喊道。
唐古拉立即走进病房，不由分手地把毛多多拽了起来按在了门板上，然后在他的屁股上贴了一个飞镖的靶子。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毛多多嚎叫着。
“郑震子，你只要对着靶心就可以了……”米拉拉吩咐道。
“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我怕疼——我怕疼——”毛多多喊得跟杀猪一般的惨烈。
米拉拉和唐古拉都笑得趴在了地上。
“好好好，”唐古拉把毛多多重新扶回了座位上，“有一种一点也不疼的打针方法……你不要紧张——”
“我不要疯子给我打针，我要拉拉……呜呜呜……”毛多多哭着说道。
“乖，不怕，我们发明的这种打针的方法一点也不疼，就算是要三岁小孩来打也不会出问题……你就相信我吧……”米拉拉上前抚摸着毛多多的脑门。
“真的吗？”毛多多道。
“我的话，你不相信吗？”米拉拉温柔的垂下了长发。
“好吧，我相信拉拉……”毛多多勉强道。
“闭上眼睛……”唐古拉说着用手捂住了毛多多的眼睛。
“郑震子，你可以给他打针了……”米拉拉帮毛多多搂起了袖子，然后郑震子一本正经地拿着针管往毛多多的胳膊上捅去。
“好了！”米拉拉一边用酒精棉擦着毛多多的胳膊，一边对他说。
“就好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疼？”毛多多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脸的问号。
“因为，我没插针头……hiahiahiahia……”郑震子得意地举着自己没插针头的针管炫耀道。
“啊？就这样打针？”毛多多长大了嘴巴。
“这样你又不疼，我们又省成本，不是很好吗？”唐古拉道。
“我打听一下，这一针多少钱啊？”毛多多非常敏感地问道。
“100块！”唐古拉喝道。
“那我还是打吧……不然就亏了……”毛多多不服气地道。
“你确定吗？”米拉拉问道，“刚才是因为我们的医生第一次没针管，所以在胳膊上演练一下，这回来真的了，可是要扎屁股的啊……”
“我不要疯子给我打针——我付了钱的——我要拉拉小姐——”毛多多吼道。
“拉拉小姐一直都是喂病人吃药的，她从来都没有摸过针管啊……”唐古拉补充道。
“那也比疯子强——”毛多多坚持道。
“好吧，我试试，”米拉拉拿起针管，哆嗦道，“唐，唐，唐医生，我有些哆嗦……”
“不怕！谁都有第一次嘛！”唐古拉安慰道，“你抖着抖着就会习惯的……”
毛多多撅着屁股，抖得比米拉拉还要严重。
“裤子就不用脱了，这个针管那么长，完全可以从裤子插进去……”唐古拉继续道。
米拉拉忍不住背过脸去笑了笑，忍了好久，才转过脸来，把针管扎向了毛多多的屁股。
“咚”的一声，毛多多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毛多多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屁股上面还插着一支针管，然后战战兢兢地找到米拉拉和唐古拉。
“拉拉，昨天打针的针头一直插在屁股上面没有拔下来……”毛多多委屈地道。
“那，我们要加收你的针头使用费……一小时20块，现在有10个小时了，要加收200块！”唐古拉趁火打劫道。
“天哪，怎么这么黑呀，打完了针把针头留在屁股上了，我还没索要赔偿费，你还要我交针头使用费，简直比我的吹毛求疵诊所还要黑一百倍啊……”毛多多哭道。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跟你开玩笑的，我们的针头是用口香糖粘上去的，并没有扎到你的小屁屁……”米拉拉又抚摸着毛多多的脑门，温柔一刀的笑道。
“真的？”毛多多向米拉拉投来了期盼的眼神。
“嗯，真的！不相信你自己摸摸……”米拉拉继续温柔地笑道。
毛多多将信将疑地摸了摸屁股，果然轻易地把针头取了下来，另一头粘着口香糖。
“真的耶，我说怎么一点都不疼啊……太感谢你了，拉拉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解人意的护士了……”
正在毛多多得意的时候，郑震子又穿着白大褂出现在门口。毛多多吓得赶紧躲到米拉拉的背后。
“不怕不怕，”米拉拉仍然温柔地笑着，抚摸着毛多多的脑门。
“拉拉，今天怎么弄？”郑震子凑过来，低声问米拉拉。
“你告诉他，他的身体弱，那要多吃铁质的东西。”米拉拉笑道。
郑震子绕到米拉拉身后，把他拽了过来，恶狠狠地道：“你的身体很弱，那要多吃铁质的东西。”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多吃点菠菜……”毛多多害怕地道。
“什么菠菜不菠菜，要你吃铁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一块铁板，给我吃下去——”郑震子说着掏出一块褐色的东西就往毛多多的嘴里塞。
“不要啊——”毛多多发出一声惨叫。
“郑震子啊，你拿铁块就拿铁块嘛，也没有必要拿一块生了锈的铁嘛，难道你跟他有仇啊？”唐古拉忍不住笑道。
毛多多这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接着，他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是不是特别甜，特别香？”米拉拉温柔地道。
“嗯！”毛多多越嚼越香。
“因为，那是一块巧克力——逗你玩儿呢！”米拉拉笑道。
“好吃，真好吃！”毛多多舔着嘴巴，把巧克力吞进肚子里去了。
郑震子看着米拉拉，傻傻地问：“拉拉，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哦，你还要告诉他多吃水果也很重要，尤其是果皮，含有各种丰富的维他命……”米拉拉补充道。
“听见没有！”郑震子对毛多多吼道，“要多吃果皮！”
毛多多把身子缩成一团，弱弱地道：“你该不是要我吃西瓜皮吧？”
“废话，西瓜那么挫的水果能有多少营养啊……我给你带来的水果之王！”郑震子大声说道，从身后拽出一个榴莲来。
“榴莲？”毛多多吓得瘫软在地。
“少罗嗦！把果皮给我吃掉！”郑震子掰开毛多多的嘴巴，就要把榴莲往他嘴里塞。
毛多多紧闭牙关，额头上狂冒冷汗。
米拉拉拦住郑震子，冲毛多多露出惯有的甜美微笑：“算了吧，不为难他了，服用维生素B2，效果也是一样的……郑震子，给他开10片维生素B2吧。”
“嗯！”郑震子把手里的榴莲扔到了地上，然后左摸右摸，摸出一大包药丸递给了毛多多。
毛多多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质疑道：“这哪里是维生素B2嘛！这明明就是维生素B1！”
郑震子突然怒道：“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啊？”
毛多多莫名其妙地看着郑震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拉拉说要给你10片维生素B2对不对？”郑震子有板有眼地问道。
“没错啊，但是你拿的是维生素B1啊……”毛多多弱弱地道。
“这是维生素B1……没错吧？”郑震子反问道。
“没错……”毛多多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数数看是几片？”郑震子咄咄逼人地问道。
“一，二，三，四……一共是20片……”毛多多的声音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20片维生素B1是不是就等于10片维生素B2呢？我不知你的数学是怎么学的？”郑震子嘲讽道。
毛多多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这时，唐古拉扶起毛多多，摸了摸他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脑门，倒吸一口凉气道：“不好，他好像发高烧了……”
“一定是上火了！”米拉拉补充道。
郑震子赶紧掏出手机道：“不用着急，我打119，叫消防队来给他凉快凉快！”
“拉拉小姐，救救我啊，”毛多多又哭了起来，“可不可以把这个疯子送回病房去啊——我要被他整死了——”
“毛同志，你这个话就说得不对了……郑震子同志是我们院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我们一致决定他来治你的病……”
郑震子在一旁得意地开始拨电话，唐古拉收回了他的手机，然后笑着对毛多多道：“不过，毛同志，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难道经过诊断我的病已经好了吗？可是我晚上还是会做恶梦啊……”毛多多害怕地道。
唐古拉笑着说：“我要恭喜你，你得了一种没有史无前例的绝症，我们正准备你您的名字给这种病命名，这种病的名字就叫毛多多综合症。”
“天啊！”毛多多惊惶地说，“我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那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十……”唐古拉道。
“十什么？”毛多多插嘴，“难道是十年？”
“九……”唐古拉摇摇头。
“难道是九个月？”
“八……”唐古拉继续摇头。
“还是八个星期？”
“七……”
毛多多心理的最后防线已经被彻底击破，他不敢再去假设什么了，只是闪动着泪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唐古拉。
“六、五、四……”
听到这里，毛多多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三——”郑震子和米拉拉一起加入了倒计时。
“二！”郑震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毛多多则充满了恐惧。
“一！”众人齐声喊道。
毛多多应声倒地。
“耶——成功喽——成功喽——”
郑震子激动地跳起来欢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