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正义感
第二天清晨，唐古拉和米拉拉来到了左手禅的办公室。
“怎么样？”左手禅问道，“用我的办法，是不是激起了他的正义感啊？”
“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唐古拉道，“你说毛多多这家伙吧……自己一个排队领药的号最高能卖到十万，我让小毛里求疵收100块钱的排队费，他就说咱们丧尽天良了……那这样说，他早就该活埋了！”
米拉拉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这充分的说明毛多多还是具有正义感的……”左手禅思考片刻道，“只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觉得初步还是取得了成效的……你们还要加油，要继续把他的良知唤醒……”
“放心吧，博士，”唐古拉贼笑道，“我会让他清醒得一塌糊涂……”
左手禅看着唐古拉的样子，不禁笑着冲他摆摆手。唐古拉和米拉拉赶紧出门到重症观察室去看望毛多多了。
“唐医生，我胸口好闷，你替我看看吧……”折腾了一天，毛多多哭丧着脸，哀求道。
唐古拉得意地背过脸去坏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道：“好吧，我安排你拍个片子吧……”
“那好，你快带我去CT室，拍个片子吧……”毛多多着急地道。
唐古拉不耐烦地道：“什么CT室，搞得那么麻烦……你就呆在这里，我安排人给你拍就是了……”
“在这里？难道有什么高科技的东东？”毛多多莫名其妙地道。
这时，米拉拉打开门，领着郑震子扛着个照相机进门了。郑震子进了房间，很得意地开始调试自己的照相机。
“毛多多，过来，我给你化化妆……”米拉拉不由分手地把毛多多按在椅子上，然后掏出自己的化妆包，开始在毛多多的脸上开始涂涂画画。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要拍片子，不是要去演戏！”毛多多抗议道。
“这里我说了算！”米拉拉继续给毛多多捣鼓发型，“拍片子不就是照相吗！你别那么老土！”
“我不拍了——”毛多多怒吼道。
“哎呀，来都来了，怎么能不拍呢？”米拉拉不停地在毛多多脑门上喷着发胶。
这时，郑震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板砖来，对着毛多多道：“我让你自己选——你要我拍照，还是要我拍砖？”
“拍照，拍照……”毛多多缩回了脑袋。
“好了！我再给你换一套精神一点的衣服……”米拉拉说着给毛多多披上了一块窗帘。
“有完没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郑震子放下板砖，举起了相机，“快点！对着镜头笑一个！”
毛多多昂着脑袋，极不情愿地傻笑了一下。郑震子赶紧按动快门，闪光机快速的闪光。
“好了，付钱吧！”米拉拉不客气地向毛多多伸出了手。
“什么钱？”毛多多更加不解了。
“少装蒜！化妆费200元，服装费200元，还有拍照费200，一共600……”米拉拉狠狠地道。
“我看我是上了贼船了……要知道我就不来了我……呜呜呜……”毛多多抹着眼泪，挤牙膏一样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了米拉拉。
毛多多心疼地把手收了回来，弱弱地问郑震子：“医生，这片子也拍了，钱也收了，现在可以给我看病了吧……”
郑震子得意地坐在桌前的座位上，兴奋地拍起了手掌：“好玩，好玩！当医生真好玩！”
“郑震子，现在你可以给他开药方了……乖……”米拉拉轻轻地拍了拍郑震子的肩膀。
郑震子甜甜地对米拉拉笑了笑：“拉拉，你真漂亮……嘿嘿……”
米拉拉拿了一张纸，一支笔放在郑震子桌前，然后小声地凑到他耳朵边：“你告诉他，这个药方一天服用三次……”
郑震子一本正经地在纸上画了画，然后递给毛多多：“记住，这个药方一天服用三次！”
毛多多接过药方看了看，哭丧着脸道：“这上面除了画了一个屁股之外，什么都没有啊？处方呢，医生……”
“哇呀呀呀……”郑震子惊叹道，“简直就是人才呀！我都已经画的那么含蓄了，你居然还能看出我画的是个屁股！真太强悍了啊……”
“我好歹是医生嘛，猜谜语是我的强项嘛！”毛多多不屑地道。
这时，门一开，小毛里求疵拿着作业本进来了，直奔米拉拉而来：“拉拉姐，你来看看老师在作业本上写的评语这么潦草，我不认识啊……”
米拉拉看了看作业本，笑道：“哎呀，你们老师的字实在是太潦草了……我完全不认识啊……”
小毛里求疵又把作业本递到唐古拉面前，问道：“唐叔叔，你是海归，你应该认识这些字吧……”
唐古拉拿着本子看了半天道：“你得先告诉我，你们老师写的是中文简体还是繁体，或者是英文？”
“算了吧，”小毛里求疵把作业本收了回来，又递到郑震子面前，“郑伯伯，您是文坛泰斗，如果您都不认识，我就要撞墙了……”
郑震子看了半天，一本正经地答道：“这是行为艺术，不是字！”
一旁的毛多多很得意地道：“还是我来吧，平时开药方的字比这还潦草，没有我不认识的字！”
小毛里求疵赶紧端着作业本给毛多多看，毛多多看了看，胸有成竹地道：“你们老师说：请家长认真检查孩子的作业，不要把教错误答案给孩子……”
“还好院长不在……”唐古拉叹了口气道。
“扑哧！”米拉拉忍不住笑了出来，摆摆手对小毛里求疵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这时，郑震子拿着手里的白纸，坏笑着逼近毛多多。
“你想怎么样？”毛多多哆哆嗦嗦地道。
郑震子说着把手里的纸撕成了三分，“给我听清楚！这个处方一天服用三次嘛，怎么这么笨呢？喏，现在先服用一次！”
郑震子说着把其中的一份强行塞进了毛多多的嘴里，然后把另外两份塞在了他的手里，恶狠狠地道：“那，这两份记得回去吃！”
“天呀——这是什么医生啊——连我们吹毛求疵诊所的实习生还不如啊……”毛多多绝望地喷出了眼泪。
“毛多多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不信任医生说的话呢……”米拉拉在一旁批评道，“如果你不配合医生的话，那出了问题我们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这时，米拉拉又拿出一个瓶糖浆放在郑震子面前，小声道：“这个，你叫他服用之前要摇一摇……”
郑震子抓过口服液，然后对着毛多多喝道：“现在，你要喝糖浆了，喝糖浆之前，你要摇一摇……”
“什么摇一摇？”毛多多一头雾水。
“闭嘴，我叫你摇一摇，你就摇一摇……你不摇，我帮你摇！”说着，郑震子抱着毛多多的脑袋开始摇晃。
“医生——是瓶子摇一摇，不是要你摇我——”毛多多抗议道。
这时，唐古拉从一边抱来一个录音机，然后按下按钮，录音机里出现了歌手戴雪儿的《摇啊摇》：“让我们一起摇啊摇啊摇啊摇，让这个世界从此不再有烦恼……”
唐古拉开始绕着毛多多腰臀摆尾起来和着音乐唱道：“让我们一起摇啊摇啊摇啊摇，自由自在才是我们的目标……”
郑震子更是兴奋地加入了唐古拉，搭着他的肩膀载歌载舞起来：“让我们一起摇啊摇啊摇啊摇，让这个世界从此不再有烦恼……让我们一起摇啊摇啊摇啊摇，自由自在才是我们的目标……”
毛多多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大哭：“呜呜呜呜……什么医生……呜呜呜……”
这时，米拉拉笑眯眯地对郑震子说：“你要告诉他这个糖浆，药效二十四小时……”
“听到了吗？这个糖浆要笑二十四个小时……”郑震子重复着米拉拉的话。
毛多多哆哆嗦嗦地点着头。
“那你还不笑？”郑震子瞪着眼睛道。
“笑？干嘛要笑啊？”毛多多愣在那里。
“少罗嗦！给我笑！要笑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笑到明天这个时候……”郑震子说着拧着毛多多的脸蛋，拉着他的嘴角。
“我不看病了——我再也不看病了——我想回家……呜呜呜呜……”毛多多大哭了起来。
郑震子折腾了好一阵子，米拉拉走到他面前，温柔地对他说：“郑震子，如果你乖乖地听话，按时吃药……不偷人家内裤的松紧带做弹弓……我明天还奖励你来当医生，好不好？”
“好噢，太好喽——明天又可以当医生喽……”郑震子很满足地跳起来拍掌。
“乖，我们现在去吃药，然后我给你做心理辅导……”说着，米拉拉把郑震子带出了房间。
毛多多嘴巴张得老大，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指着郑震子对唐古拉道：“他……是谁？”
“是我们这里的头号病人啊……”唐古拉很轻松地道。
“疯子？还是个头号疯子？你们叫一个疯子来给我看病？”毛多多的眼睛里开始画起了波板糖。
“怎么了？很稀奇吗？我们医生不够用，请一个病人来凑合一下不行吗？你难道没听过久病成医吗？”唐古拉不以为然地道。
“咚！”毛多多应声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