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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遇奇缘

钟七元也不想惹事,抱拳道:“各位,我是天鹰镖局的总镖头钟七元。天鹰镖局和天魔会从无瓜葛,再说你们洛阳分堂堂主钟磊,是我的小儿子。如此说来,我们更不应该闹误会,你们看呢?”

“告诉你,我玉麒麟今日劫的,就是你天鹰镖局的镖,不会有误会。”

玉麒麟说得阴阳怪气,这手一挥,和两个师妹带着兄弟一涌而上,就来抢镖。

天鹰镖局这一上手,出于仗义,风火雷没法袖手旁观,让人小心护着少主,就从马鞍上窜了出去。

瞧了一会儿,天啸再也忍不住了,朝随从招呼一声:“你们都留下,保护先生和我姨。”人已闪入了混战的人群。这下是玩真的,他不会手下留情,上手就用了十成功力,走的是李杰的旋风无形步,朝天鹰镖局那疾了过去。

玉麒麟三个由风火雷料理,钟七元只顾舞着九环鬼头刀护镖,独战天魔会的十几个高手。

镖师中有钟七元的一对儿女,这手上功夫虽不错,但天魔会的人实在太多,弄得他们手忙脚乱,货也被对手抢走了三辆。正在着急时,只见从远步闪来一条人影,跳跃中这出手飞快,专打对手的脸面。

眨眼之间,被劫走的三辆车,让天啸抢了回来,中他招的人双目全瞎了,在地上打着滚,这出手也够狠的。他把车还给了天鹰镖局,说了句:“快让伙计拖上车,上我们那去。”言罢一闪身,又没了人影。

这只能怨天魔会的人不走运,遇上了风火雷,玉麒麟三个哪是对手啊,没走出五十招,负伤而逃。

堂主一逃,下面的兄弟哪扛得住,拔腿就跑,跑慢的让钟七元砍翻了十几个。

怕天魔会会有帮手来,风火雷和钟七元这两拔人匆忙赶路,天啸自告奋勇骑着追风带五个随从断后。

赶到朱仙镇已是后半夜,李杰叩开了一家客栈,将剩下的房间全包了,再让掌柜快些上酒菜。

现成的酒菜很快就上了桌,风火雷和少主,丽儿,钟七元,他的一对儿女坐了一桌。

斟酒拿筷子,走了这么久,大家早就饿了,不用招呼,就吃喝开了。

吃了几筷菜后,钟蕾指指天啸对父亲说:“爹,今天多亏了他,不然三车货就没了。”

钟七元就说:“他是小皇子,当今万岁爷的儿子,风火雷的高徒,这身手自然不一般,长大必是栋梁。”

天啸背上的伤口疼痛,也无心和任何人说话,喝了小半碗的女儿红,就往嘴里不停地塞菜,随别人怎么说自己。他也就这点肚子,不一会便塞饱了,放下筷子招呼了一声:“你们慢吃啊。我吃饱了,去房里睡觉。”

少主这一起身,丽儿、景升、锋邙三个也跟着起身,一同到了甲子号第二间。

看来今晚的天啸要痛苦了,背上有伤不能仰躺,只能趴着睡,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习惯。

景升慢慢撩起少主的衣服,小心地拆了绷带,锋邙用湿布小心地擦洗伤口,丽儿陪着说话。

锋邙问:“主子,这一剑过来,很痛吧?”

“你挨一剑试试。”天啸抢了一句,拖了一句:“疼得都想哭啊。”

景升从怀里取出一节竹筒子,用嘴拔了木塞子,将一竹筒的黑色药粉,全轻轻地抹在了伤口上。他包扎着伤口笑着说:“主子,这是我家祖传的刀伤药,只要抹了这药粉,保管伤口三天愈合,再无大碍。”

听说伤口三天就能愈合,丽儿高兴地说:“就你最会服侍少主。难怪少主,把甚么好吃的都留给你和书童。”

天啸却说:“景升,这里没外人,你和你娘不是一般的人。说吧,你家肯定有仇家,是谁?”

见被主子看被,包扎好了伤口,景升往椅子上一坐,喝着凉茶说:“不瞒主子,江湖人称神医的范华,便是我爹。七年前,天魔会找到我爹,让我爹参加天魔会。被我爹拒绝后,天魔会便夜袭了我家,就我娘护着我从房顶逃了出来。到了天明返回去,我爹和弟妹已全死了,可天魔会还是不肯放过我和我娘。无奈,我娘只能带我四处逃命,避过天魔会的追杀。之后听说风火雷弄了个庄子,在四处募人,就投了过来。有风火雷在,至少安全些。”

丽儿叹息了一声,说:“这该死的天魔会,尽造孽。”

知道了景升的家事,天啸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只是心里更恨天魔会了。

过不一会,老先生来了,说风火雷他们还在喝,随后过问了一下小主子的伤。

“没事,就开了个口子。”天啸笑了句,就象甚么事也没一样,这一剑伤在不是自己的身上。

老先生也禁不住地笑了,摸了摸小主子的头,到了桌边往椅子上一坐,接过锋邙递来的紫砂壶,喝了一口茶说:“小主子,老夫想了一路,你毕竟是当今万岁爷的儿子,那迟早要回宫去。趁还没回宫,你得多见市面,多学点功夫,多交些江湖朋友。裕王是储君,日后江山的继承者,担心你突然出现在宫里,会招来杀身之祸。”

丽儿气了句:“那就不回宫。在锦阳庄过日子,比在宫里舒服多了。”

老先生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丫头,皇宫深似海,肯定是外面自由多了。可万岁爷的话,就是圣旨,抗旨是要砍头的,还会殃及锦阳庄和古钟镇的百姓。纸包不住火,瑞妃娘娘没死,万岁爷迟早会知晓的。”

天啸明白先生的意思,便问:“以先生的想法,我该怎么做,才是上上策?”

“老夫以为,裕王虽是储君,但日后的江山不一定就是他的。小主子,凭你的聪慧,应该能博得万岁爷的宠爱。况且离宫前,瑞妃娘娘是万岁爷的伴妃,如回宫必然得宠。你要抓住一切机会,想法子离宫,在外面为朝廷做些事情,那万岁爷必然高兴。那么,做事就要有见识,有帮手。故而,老夫要你多见市面,多交朋友。”

老先生说了些话后走了,景升在床边打了个地铺,锋邙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中午醒来,吃了饭,结了帐,两拔人分道,天鹰镖局往南,天啸他们朝西。

鬼见愁的家是座独户,在朱仙镇镇外四里地,四周都是荒地,就一条小道通往这大院。

还好,大院里除了哑巴外,还有个中年妇女叫碧欣。由她做翻译,风火雷将来的意思说了下。

听说鬼见愁已死,哑巴啼鸣一声,扑在棺柩上便大声嚎啕了起来,很是伤悲。

哑巴是鬼见愁三十多年前捡来的弃儿,当时才五岁大,是鬼见愁教他功夫,犹如亲子。

这碧欣也是个武林人物,负伤后被哑巴所救,也就留在了这里,原想和哑巴共同孝奉鬼见愁。

风火雷也不劝哑巴节哀,任他拍棺痛泣,直到大家在院内挖了只大坑,这才拖走他,将棺柩抬入院内安葬。

天啸没吃晚饭,陪着哑巴跪在土坟前烧纸,和坟里的鬼见愁说话。

饭后,丽儿,景升,锋邙,和碧欣也去陪着,一直跪到了大天亮,这才离了这座大院,取道往西安。

回去没朝来的路走,走的是另一条路,这是老先生的主意,说是能让少主多长见识。

这一路上,天啸顽皮依旧,只要看见驮剑佩刀的,管你男女老少,哪路人物,照面便打,很是闹笑。但他从不玩真格,下重手,但从没输过。打完了,学着大人抱拳说一声:“承让。”就上马便走,很是乐趣。

几天后,天啸的伤口果然愈合,只是有点痒痒。

景升就沿路采草药,捣成汁液,抹在少主的伤口上,还真能止痒。

襄阳是座古城,也是座大城,三街六市,店铺林立,很是热闹,大家就在城里闲逛,弄些风味小吃。

虽是给少主做随从,丽儿还是给哑巴和碧欣置了新衣,还里里外外置了三套,也能换洗。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菜市口,这里正在行刑,有个老太的四肢被铁链锁在了柱子上,披头散发的。听旁人说,这老太是个功夫了得的人,杀了县太爷全家三十四口,还拒捕杀了五个捕头,犯下了滔天大罪。

见这老太晒在大太阳下,嘴唇干裂,天啸怜悯心顿起,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来到了监斩官那。

“大叔,和你商量个事。这老太反正也要死了,你就让她喝点水,死也死个痛快。”

这监斩官打量了天啸一下,问:“小公子,你是死囚犯的小辈,亲戚,还是街坊邻居?”

“甚么都不是,是个路人。只是见她嘴唇干裂,故来求个情,给她讨碗水喝。”

见天啸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又是个小孩子,还锦衣富贵,怎么看都不象个劫法场的人,反而显露了侠义心肠。监斩官摇头笑了笑,朝天啸摆摆手说:“下去吧,小公子,别在这多事,她是个死囚犯。”

丽儿也怕少主惹出甚么是非来,就大声招呼道:“回来,少主,你已尽力了。”

可天啸就是个执着的孩子,无功而返的事不干,他也不能白白地求了回情。“大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了给老太喝碗水,他豁出去了,唬着脸说:“如你不想再当官了,那就说一下,我让你回家去享清福。”

这话听得监斩官一愣,不知这孩子到底是甚么来路,这心里还真打起了鼓来,只怕得罪了皇亲国戚。

“小公子,告诉下官,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吧?”

天啸点头笑笑,拉过监斩官的手,在他的左手掌心上写了个字,问:“明白了吗?”

这是个“皇”字,不是皇上的孩子,谁敢冒充,那是要灭九族的,吓得监斩官心都忘记跳了。

“明白。明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下官全听你的。”

天啸也不客气,朝人群中叫道:“景升,上酒楼去要一瓮好酒,七八个下酒菜,送到这来。”然后来到了老太这,说:“大娘,你别为难我,我让人解了你的铁链,让你痛快地吃喝。吃完了,你就痛快地上路吧。”

没想到临死前,还有人送吃喝,这老太很是感激,就点头“嗯”了声说:“谢谢小公子了。”

这时风火雷走了过来,老太见了一愣,随即仰首“哈哈”笑道:“临死前,还能见到老朋友,真是痛快。”

“你这疯婆子,这下惹出大祸来了吧。”

李杰笑了句,让人解了铁链,扶疯婆子坐下,指指天啸说:“这是我们的少主。他娘,是娘娘。”

“这小子是个人才。”疯婆子夸了句,见酒菜送来,摆在了地上,忙落坐吃喝了起来。

风火雷席地而坐,陪疯婆子说话,也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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