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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出

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感到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溜走了。

就像与母校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三个春秋。初上高中时对繁重课业的抱怨仍然回响在耳边,一场又一场紧张的考试仍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银铃般的笑声和朗朗的读书声仍然在耳畔轻轻萦绕。如今却早已与洒满回忆的校园告别,开始了另一段注定是美好回忆的旅程。

一夜的疯狂让日出前的黑夜显得格外寂静与黑暗。三三两两坐着的人大多数都陷入了沉睡。

“顾乔,陪我走走吧。”不知何时起身来到身边的顾梓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本来就没有睡意的顾乔利落地起身,与他并肩往不远处安放健身器材的地方走去。

“顾乔,你有梦想吗?”好像憋了很久,顾梓源开口说道。

“我吗,没有。”

顿了一下,顾乔继续说道。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按部就班地过着别人希望的生活。初中的时候努力念书,争取考最好的高中,上了高中依旧在埋头读书,争取能够挤进重点线这根独木桥。现在上了大学,突然之间没有确切的目标了,也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办了。恐惧有,迷茫有,期待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到最后明知应该有所行动,至少要有目标,却还依旧在混吃等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漫无目的的生活,老是想着还早,还早。”

抬头看了坐在旁边静静听着的男生一眼,顾乔继续开口“我一直在想,现在很多人选择考研,其实也是因为对未来有迷茫吧。习惯了校园的生活,突然要走上职场,恐惧感让他们不敢踏出这一步。”

无声地咧了下嘴,顾乔放弃了后面要说出口的话,转而道“我是个懒惰的人,不像你,你应该有梦吧,音乐梦?”

静静听着的男生回头看了看女生,却只看到一个乌黑的发顶。笑了笑,说“是,我一直想当一个音乐人,创作型音乐人。可惜现在中国的音乐市场,版权问题,无序状态,各种各样的问题太多,虽然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还要多久呢,我能等多久呢。”

摇了摇头,男生抱歉地说“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没有,我很开心你会跟我说这些,乐观一点。我觉得你唱的真的很好,希望有一天我能在音像店看到你出版的专辑。”

起身望了望大海,顾乔回头“差不多了,过去吧。”

“好。”

“醒醒,太阳快升起来了。”

轻轻摇醒睡着的众人,顾乔坐下来静静地放空自己,只专注地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天边出现了一条桔黄色的彩带,细细的、长长的,就像横在天水之间的一条彩河。慢慢地,天上的云朵也燃烧起来,就像火红的木棉花一样。朝霞开始朝这边扩散,海水也红了起来,就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天空越来越红。慢慢的,太阳露出了它的头,先是一丝,再是半圆,扁圆,很快,它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个煮熟了的鸡蛋黄一样,天空也被染成了鱼肚白。朝阳的光芒很柔和,既不刺眼,也不强烈,照在人的身上,感觉特别的温暖。

“真美。”

一个女生开口说道,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恩,很美很美呀。”

“路上小心”

“恩,好的。”

“注意保护好自己,身上有钱的话分开放,出门不比在家,一定要警惕一点,还有……”

“可以了可以了。”陈思思回头握着顾乔的肩膀,“顾小乔,真是小瞧你了,看不出来你还有当老妈子的潜质啊。你还是小心自己吧,待会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整个一傻姑娘。”

“怎么说话呢,这孩子,小乔哪里说得不对了,让你小心一点还有错了。”旁边拎着行李的陈妈妈白了自己女儿一眼,满意地看着顾乔道。

“对啦对啦,小乔最好,小乔哪里都好。”

思思哥俩好地搂着顾乔的肩膀,笑嘻嘻地打着哈哈。

国庆长假的倒数第二天,顾乔送走了大多数朋友们。

“诶,乔乔,你这一走就要到寒假才能回来了。”顾妈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你一走,你爸也因为工作老是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好可怜啊。”

“行了啊你,演上瘾了还。”顾爸爸无情地戳穿了顾妈妈的表演,“囡囡别担心,你妈小日子过得舒服着呢,每天和一帮小姐妹打麻将,逛街。”

虽然知道爸爸说的不假,但顾乔心里其实还是犯堵。想想也是,父母生了你养了你,把你拉拔长大,你作为子女,就是要孝顺父母的,现在让他们连最起码的寂寞感都无法消除,谈何孝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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