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守风的嘲讽,陆恒更多的还是不服气,他一次次将手放到镇魔柱上,将自己仅存的青鸿之气注入其中,但是却丝毫没有反应。
看着镇魔柱的一次次暗淡无光,陆恒的眼睛渐渐露出绝望的色彩,而台下的议论声已越来越多。
墙倒众人推,陆恒的失败给了那些失败者们勇气,看到陆恒的失败,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一定会落井下石。
但也有一些人暗暗摇头,心里为陆恒可惜,觉得陆恒真是运气不好。
就在这时,忽然擂台一震,一道法力波动将人们的喧闹声强行静止。
众人抬头一看,便看到乃是李守风所为。这位胖道士抚摸了几下自己的小胡子,笑眯眯的看着陆恒。
那眼光中有的只是轻蔑与不屑,就连陆恒也不太清楚这位李长老为什么对自己怀有如此的敌意。
说敌意也有些过了,毕竟对方是通玄巅峰的修士,犯不上和自己过不去,但是那种轻视的感觉依旧让陆恒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排斥。
“小子,玩够了吗?”李守风歪了歪头看着陆恒说道。
事到如今,陆恒也没法解释什么。他知道,自己无法解释。
难道告诉这位李长老自己无法运转真气?
陆恒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如果这样说,那自己怎么可能会拜入灵清宗,肯定会被拒之门外的。
或者告诉长老自己有可能恢复?
陆恒又摇了摇头,这样说就得把青鸿剑仙的秘密公布出来,这人心难测,如此重宝要是被他人知道,不知道会带来何种的隐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人能逃过利益的左右,凡人不能,修士不能,就连仙人可能也不能。
就在陆恒还在纠结的时候,李守风再次发话了。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在擂台上不是表现的很精彩吗?”李守风玩味的笑了笑,之后说道:“要不现在再让我看看?”
这问话将陆恒从思考中拉出,陆恒这才正视起眼前的情况来,现在自己是进退两难。
但是陆恒不想轻易放弃这次机会,要知道这次放弃了,下一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修仙之路,不进则退,倘若不奋进,迟早会被历史所淘汰。
“回长老,在下经过刚才一战身体有些隐疾,可能暂时无法运转真气,请长老谅解。”陆恒将态度放得很低,只是低头轻声说道。
其实陆恒心里有些不快,这李长老怎么看都是在难为自己,以他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自己不能运转真气的事,但他还是装疯卖傻,故意刁难自己。
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陆恒百思不得其解,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什么事做到不妥当。
这时台下的钟原也十分紧张,但是却无可奈何,由于会场秩序的原因,自己无法上前为陆恒解释。
对于现在一筹莫展的陆恒,钟原唯一能做的可能也只是祈祷罢了。
而就在会场千里之外的密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整个会场。
那墨绿色的瞳孔几乎贯穿了整个树林,将目光凝聚在擂台中央的陆恒身上。
“李守风那家伙又没事找事了,正好,这小子的性格和我十分对路,看来这次过来看看不吃亏啊。”
这嗓音虽有些苍老,但十分有力。只听到一道破风声响起,这道身影就从密林中消失,看残影应该是向会场飞去了。
这时将目光转回会场,只见到场中的陆恒正和李长老对视,陆恒不卑不亢,而李守风微眯眼睛表示轻蔑。
这两个人是在对峙,两人都不做声,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小子,你先到一边去,你的事我们一会再谈,不要因为你影响了大会的举办。”
还是李守风率先开口了,只见镇魔柱缓缓飞起,之后变小,回归到了李守风的长袖中。
接着,一些灵清宗子弟搬来了一张长桌,那桌子是用珍贵木材制作,外表十分光亮,一看便不普通。
“接下来,请被选中的人缴纳供奉。”那旁边很久没有做声的道童高声喊道。
陆恒本想默默的走下擂台,但是忽然脸前飞过一阵掌风,陆恒抬头一望,便看到了李守风冲着他微笑。
“小子,别走啊,你也有机会的,你的长辈应该也会送来供奉的。”李守风微笑着说道。
可现在这李守风的微笑已经不再使陆恒感到舒服了,陆恒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他突然感觉这些宗门的人都是如此之人,那逍遥九天的仙人难道也是如此?
供奉?什么供奉?自己为什么不清楚。
这时陆恒看到钟叔拿着一个锦盒走上台来,陆恒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这锦盒里装的是供奉,是要给灵清宗的东西,那前些天夜里被抢走的锦盒又是什么?现在的陆恒脑袋已经完全乱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众人都将锦盒放到了刻有名字的玉牌前,钟叔手中的那个锦盒也放到了刻有陆恒名字的玉牌前。
这拜入宗门还要有供奉的事情钟叔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陆恒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释然了。
钟叔肯定是不想让自己伤心,他想要自己有一颗单纯的心,他想让自己少一分烦恼,将更多的心思投入到修炼之中。
钟原的苦心令他感动,但这灵清宗的行为却算什么?拜入宗门难道还要收取供奉,那岂不是谁的供奉好谁就会被选上啊。
那这前面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陆恒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在收取玩供奉之后,众人全部退下,只见那道童走上前去,按照顺序将锦盒打开,使得锦盒里的东西可以让高台上的李长老看到。
只见那一个个锦盒之中都是清一色的上品法器,珠光宝气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唯独有一件例外,那便是钟原拿上去的锦盒,只见锦盒里静静躺着一个小鼎。
那小鼎平淡无奇,只是微微泛起弱光,表示出它是一件法器,但看上去朴实无比,丝毫和旁边的那些光芒四溢的上品法器比不上。
忽然,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
“那不是商会里卖的最便宜的制式法器吗?”
“对啊,对啊,听说只是下品法器,根本没什么功效的。”
“那当然,哪能与其他那几个相比啊。”
“就是就是,那小子不但运转不了真气,连供奉都那么寒酸。”
擂台之下的嘲笑声越来越大,陆恒的心越来越沉重,而台下的钟原脸色也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