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男人低下头，第一次对着卫长安。
“没关系！”
卫长安轻笑：“寒门出身，心有不甘，一心想上爬，却苦于求助无门，又不想去和别人一眼攀附权贵，持身正直，心有不甘，自立于朝堂之中，不结党不营私，你说，像你这样人不死，那什么人死？”
“那和女人有设么关系？”
男人还不懂。
“自古前朝后宫沆瀣一气，能改变皇帝心思的，也就只有后宫那写婀娜的美人了！”卫长安轻笑着看向男人漆黑的脸：“自古美人乡英雄冢，不是吗？”
“我自认堂堂正正行的端坐的正！”：
男人据理力争。
卫长安看着男人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你没遇到一个圣明的君主！”
“慎言！”
男人被卫长安的惊了一下。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那我怎么说？”
卫长安歪了歪脑袋：“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天子脚下，你想死我别连累我！”
卫长安闻言突然笑出声来，不同于平日的讽刺和冷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居然还想着活着回去？真是单纯的想法！”
“你笃定了我回不去，不就是因为皇帝容不下卫家么？”
高高的山岗上，只有两人拉长的身影，只有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卫长安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城楼默然不语。
“边疆来犯凶险，匈奴虎视眈眈，如今的朝堂除了卫家没人能抵御外敌，陛下不会太过糊涂的！”
男人似乎在劝自己，也似乎在劝卫长安一般，压低声音淡淡的道。
“看到了吗？”
直到很久以后，卫长安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似乎有些冷，又似乎是在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一般。
“什么？”
“那高高在上的锦绣城楼，你看了什么？”
“歌舞升平！”
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和艳羡。
“我看到的是那坚不可摧的城楼正以肉眼看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坍塌，而能力挽狂澜的那些人，早就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次又一次的动了杀机之后早就没有了当初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
卫长安看着男人想要反驳的样子，没等到他说话便打断：“我们卫家为国尽忠死而无憾，但是并不代表，我们提防着前线；来犯蛮夷的时候还要被身后的利剑所伤。“
“卫家人和卫家军要死就是在战场上，对我们而言，死在自己人手里，是最大的耻辱！“
男人沉默不语，卫长安的话说痛了他这几日沉寂下来的心脏。
“你指责我将你们带入这摊泥潭，让你手下的兵马有瘤灭顶之灾，你恨我让你和你昔日的同伙倒戈相向，却因为军人的天职无力反驳，可是就算没有我，你和你手底下的兵马，终有一日也会牺牲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的阴谋下，今天的路，我没得选，你也是！”
男人豁然抬头，听着卫长安清冷的声音娓娓道来：“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楚，我真不知道是说你单纯，还是说你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