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一线天越来越近，拉着马车的汗血宝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杀气。
不安的拿着蹄子刨着下面的土地，却迟迟不肯动身行走。
卫长安坐直身体，眯着眼睛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山峦，那短短的一条路，却似乎有万里之长。
“但愿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男人从马车的车辕上跳下，会头对着卫长安笑道：“若是等下我自顾不暇，你便自己找路吧！”
卫长安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莫名的看了一眼看似视死如归的男子。
“”你不怕死吗？“
卫长安在男人转身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怕啊！”男人笑了一声。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因为怕就不去做！”
男人低眉浅笑，笑容温柔：“与其让心底的恐惧将自己吞噬连骨头都不剩，还不如堂堂正正的面对！”
“再说了！”
男人仰起头，看着头顶耀眼的阳光，轻笑一声：“你说得对，是男人，战死沙场远比死在阴谋倾轧之下要来的痛快！”
卫长安闻言失笑，站在马车上突然对着背对着他的男人道：“要活下去啊！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男人背对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朝着卫长安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准备的怎么样了！”
直到男人的身影远的看不见踪影，卫长安突然开口。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确定从马车里面传出来。
“不然呢？”
卫长安冷笑，手指着着四方的土地画了一个圈：“说实话，这就是我卫家为之守护了上百年的土地，若是这次来的人真的出自这块土地之上，说实话，我有些心寒！”
里面苍老的声音沉默了半晌。
“但愿你不要后悔！”
卫长安冷漠的笑意带着一丝丝的痛快，眼神里迸射出的疯狂让人见之心惊，不见丝毫波澜的沉沉如一潭死水一般沉寂。
“我卫长安一辈子对得起天地良心，可是这世道可曾对得起我？”
卫长安面对着着仓皇天地，面带笑意眼神里却满是讥诮：“我不说待人至诚，但是却也是问心无愧，如今卫家一倒，可谓是树到湖松散，昔年好友个个明哲保身！”
卫长安眼神里的冷光如有实质。
“第一个对我提出规劝的人居然是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卫长安嗤笑一声：“何等讽刺！”
男人闻言沉默，那微微被风吹起的车帘似乎在沉默的拒绝、
“秦长歌即便将手中权力交给我，也未必是真的信我！”
卫长安冷笑：“你若不要，自行离去便是，我卫长安不算好人，但是不至于连累无辜！”
“这世道之人，何人又是真正的无辜！”
苍老的声音似乎从远古传来，带着看透世事的透彻和对面前事情终究无力的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自己想清楚便是！”
卫长安沉默的低下头。突然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这便是卫慇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