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谁呢！”
卫长安走到含光殿的门口，就听到身后悠悠的传来一声笑。
“原来是我们不惜得罪楚王世子也要追求自由的卫家小姐！”
卫长安转身，看着身后一身翠绿衣服的女子，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王姑娘好！”
王婉茹站在台阶下，看着提脚转身的卫长安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但是嘴上却冷笑道：“怎么忽然想不开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既然注定了得不到，强求又有何意义？”
卫长安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里划过一丝笑意。
王婉茹，世家王氏嫡出子女，只因为当初她的母亲死于家族权利的倾轧之中，所以格外看那些使劲手段的女人不顺眼。
自己被抢亲的这件事，当年她也来自己的面前各种讽刺，只是那时候自己被楚修明一个人蒙住了眼睛，分不清谁到底是真情谁又是假意。
只是……若是死过一次，还看不清这些人的嘴脸的话，那么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以为你会和我大喊大叫或者直接无视我呢！”
站在含光殿的门前，王婉茹仰起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那块牌匾，有些讽刺的笑道：“人人都羡慕这皇宫内院的荣华富贵，削尖了脑袋要往这里面钻，你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好？让人这般的不要命？”
或许是王婉茹眼神里的淡漠和讽刺太过于明显，卫长安平静的神色都忍不住染上一些愕然：“淡漠众生的生杀大权，极尽奢华的吃穿用度，这两种东西是一切欲望的开源，只是等到了后来，就真的是身不由己，若不能再进一步，等待她们的就是无底深渊！”
听着卫长安认认真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王婉茹忽然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离开之前，却轻轻松松的丢下一句：“你说的是后宫？还是前朝？”
或许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说完之前的那句话，卫长安便闭口不言，只是看着王婉茹的背影消失在含光殿的门口，简单挺拔却带着无尽的执念和固执走进了那一座宫殿的门里。
卫长安抬脚跟上，亦步亦趋的走进这几乎要择人而噬的地方。
“卫家姑娘果然是才华横溢！”
刚进门就听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后笑语嫣然的对着站在底下的卫长宁一声赞叹，卫长安进入宫殿的脚步顿了顿，转而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小女这算什么，姐姐才是真绝色呢！”不动声色的看着卫长安迈步进来，卫长宁一声娇叹，果然引得众人嫉妒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刚进门的卫长宁身上。
“哦？”皇后端庄的坐在凤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卫长安和一脸色一的卫长宁，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明白说，皇后的容颜并非绝色，只是碍于她一身的气势让众人折服罢了。
“卫长安你怎么说？”
一个卫家姑娘，一个称名道姓，着亲疏远近一看便知。
卫长安无视周围投过来的复杂的眼神，轻轻地放下手里端着的就被，冷静的轻笑道：“自母亲逝去之后，长安便养在父亲身边，论琴棋书画自然比不过长宁，皇后娘娘真是谬赞了！”
卫长安轻笑一声：“我倒是忘记了……”
装似无意一般的叹了一口气，卫长安轻叹道：“只是可惜了我家长宁宁愿去做楚王府的侍妾，也不愿意去做人家的正妻，当真是可惜了！”
卫长安一脸惋惜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卫长宁，眼神飘过那和卫长宁有婚约的刘家席位的时候，看见刘氏夫人一脸愤恨的样子，嘴角隐隐划过一丝笑意。
卫长宁的事情，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有一本账的。
上都的闺秀们即便冷眼旁观卫长安的笑话，但是更多的，确实在暗中腹诽卫家的庶女居然能抢掉自己嫡姐的婚事。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卫长宁居然敢无视嫡母生前定下的婚事，让无数的大家庶女都似乎看到了一条踩着身份上位的路。
皇后听到卫长安的话果然寒了一张脸，冷眼看着刚才惊采绝艳的女子煞白了一张脸。
卫长宁瞪了一眼卫长安，眼看着周围的女子皆是一脸的讽刺和看好戏的表情，让卫长宁恨不得撕碎了卫长安。
眼看着卫长安翩然离开座位，站在含光殿大殿的中间朝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行了一个福礼：“卫家长安恭祝皇后娘娘千秋万载，岁岁安康！”
王婉茹坐在一旁，忽然笑了一声，在皇后看过来的时候，轻笑道：“小女和这卫家小姐倒是有三分交情，倒是个心口如一的人，虽然卫长安在上都额名声并不怎么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发自内心的！”
王婉茹眼神一闪，朝着皇后轻笑道：“可见皇后娘娘的美名都已经让上都一霸折服了！”
王婉茹的话让皇后很受用，即便是已经不再年轻的皇后，听到这句话也是通体舒畅，转头看卫长安的眼神倒也是温和不少。
“卫家的心意本宫领受了！”结果从卫长安手里拿到的献礼，皇后温和这一张脸，瞥了一眼卫长宁有些难看的脸色，示意卫长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对之前卫长宁的挑衅充耳不闻。
正当卫长宁咬着牙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轻笑着对楚王妃道：“楚王世子还没有正妻吧？”
卫长宁一愣，闻听到这句话，顿时心死如灰，别人也就算了，即便是楚王妃亲自指派的正妻，她都有手段对付她，但是一旦是皇后指婚，就算楚王妃再怎么喜欢她，那也不可能罔顾皇后的旨意，一旦新王妃进门……那么她面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楚王妃明显被皇后的这句话惊了一下，正在和周围的贵妇说话的楚王妃一转头，看了一眼卫长宁所在的方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这不是妾身答应了修明那孩子，正妃要自己选吗？”
听着楚王妃这句话，皇后明显不太赞同，笑着道：“哪有自己的正妻自己挑的，你这做娘的也不上心，这样吧，本宫看那刘家的嫡女就不错……指给修明做正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