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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道长的求“道”之旅(二)

那年,花道长毅然决然地抛弃了童话世界的甜蜜与温暖,选择了充满野心与欲望、卑鄙与无耻、下流与肮脏的历史世界。

小学的时候,花道长看了很多很多历史书,在其他资产阶级的同学玩着电脑游戏或者吃着零食的时候,无产阶级的花道长正自强不息地读着书。人丑就要多读书,花道长长得不丑,却很有把自己当成丑八怪的思想觉悟。

历史的世界太乱了!很快,道长的心也乱了。

那是在小学五年级吧。那时的花道长还没有成为道长,没有自称贫道的癖好,换句话说,那时的道长还没有“道”。

艰苦学习地花道长在四年级达到了学习的巅峰之后,就一路滚了下去。滚得有些凄惨,不但学习直线下降,生活作风也出现了大大的问题。

那真是一段乱七八糟的岁月。

年轻的花道长被资产阶级的腐朽作风污染,迷上了电子游戏。游戏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据说还能锻炼智商。然而据说的都是不靠谱的,年轻的道长心情愉悦了,智商却直线下降了。

知道孟母为什么要三迁吗?因为环境对一个没有判断力的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孟母是个聪明人,及时的搬家,所以培养出了一位亚圣;花道长也是个聪明人,聪明地隐瞒了他家附近有游戏厅的事实,自我改造出了一个坏小孩。

游戏厅不大,只有三台游戏机,一块钱买三个游戏币。对于某些高手来说,玩一个游戏,一个游戏币就可以一路通关玩个过瘾,游戏厅的老板是不怎么欢迎这种高手的,花一块钱就能占一个机子玩一天,人家小本买卖赔不起。而像道长这种没有玩游戏天赋的人,就是给老板送钱的大肥羊了。幸好,花道长是个无产阶级,本身也没多少钱,一次带个两块钱出门,都让那时的道长觉得心疼不已了。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纨绔子弟,也不是想当就当的,你得有那个资本。

道长自然是没有资本,而他的朋友是有的。

纨绔子弟的名字叫子豪,一听名字就知道不一般,很有豪门的气势。

子豪是花道长的熟人,熟得不得了的熟人。花道长最初有了朋友的概念,第一个朋友就是子豪。他俩的感情那是自三岁起就培养的。如果花道长能活一百年,他觉得有九十六年半会和子豪当朋友,至于丢失的那半年,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那是一个不太愉快的下午,坏孩子花道长花了两块钱去游戏厅玩了会儿,水平太菜,成功地输了。花道长是个看得开的人,输了就输了,带了两块钱去,不带一分钱回。很潇洒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巧之又巧地遇到了子豪。

“蛋白质,干嘛去了?”蛋白质是那时子豪对花道长的尊称,就是脑残二傻的意思,这是亲近的朋友之间的互损。

花道长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回道:“小二豪,哥玩去了。”

“上哪玩儿,你这个蛋白质不会找女孩跳皮筋去了吧。”

“跳个屁。”那时的道长还没有那么高的素质,不说脏话的意识还没有养成,出口成脏也是正常的,“我玩拳王去了,听过吗你?哼,就知道没有,你个二货。”

子豪兄听花道长那么一说,顿时就起了兴趣,求着花道长带他也去玩玩。刚从游戏厅回来的道长就带着子豪小朋友去了。这一去,子豪就在游戏的苦海里沉沦着再也没出来。

第一次,子豪也没带多少钱,被花道长带去玩了一会儿,初入江湖的他,就输得一分钱不剩了。游戏的魅力是很大的,它可以培养一个人坚持不懈的精神,在游戏中屡战屡败,玩家都会屡败屡战。

子豪被游戏勾走了魂了,他迷游戏迷得比花道长还要深,毕竟道长还有着看历史书的爱好。而长得比较帅的子豪,就没有多读书的兴趣了。

好孩子子豪也沦陷了,从第一次走入游戏厅开始,他就离不开游戏和花道长了。前者很好理解,离不开花道长则是因为,腼腆的子豪需要一个人陪着他去游戏厅那种邪恶的地方当陪练。

那真是一段乱七八糟的岁月呀!

子豪带着他的陪练花道长在游戏厅里日日笙歌,钞票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最初的时候,两个菜鸟被虐的体无完肤,一天就买了五十块的游戏币,这种奢侈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好久,游戏厅老板钱赚得嘴都笑裂了,然而子豪是个特有游戏天赋的人,再加上金钱开道,水平提升得那叫一个快,道长虽然没什么天赋,但也不是蠢货,作为陪练,也勉强跟得上子豪的速度。很快,老板就不欢迎这两位了。子豪和道长已经成了机霸了,一块钱就玩个一天的事儿,已经从最初的传说变为现实。老板小本经营,一共就三台游戏机,花道长和子豪双打玩腻了,就开始一人一台独闯了。老板很无奈,商人都是要赚钱的,再把这两位大爷留在这儿他都要赔钱了,所以,老板把这两人客气地送走了。当然,不是祝他们脱离苦海,还是把他们推入苦海更深处。老板特意关张一天,送这两位祖宗到了一个更大的游戏厅。

这个游戏厅很大,前面是十几台游戏机,后面是一个网吧。花道长对电脑毫无兴趣,子豪就不同了,潇洒地抛弃了游戏机,转玩起电脑。道长也要转业了,毕竟他是子豪的专业陪练。玩得很愉快,只是花钱的速度又开始飞起来了。

说是资产阶级的子豪其实也并没有多么有钱,只是比花道长有钱的多,阶级都是比较出来的。很快,子豪流水般的花钱速度引起了他妈妈的怀疑。

那天,子豪想要约花道长再出去玩,然而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道长有事儿没有陪他去。子豪就一个人去了,结果,刚走到游戏厅门口就被跟踪他的妈妈抓走了。

……(省略男子单打、女子单打、男女混合双打以及惨无人道的哭泣声。)

子豪被禁足了,花道长也被供出来了。更麻烦的是,子豪的妈妈还找道长他爹谈了谈人生,于是,道长也挨熊了。幸好的是,没被一起抓到,不然花道长也是免不了自己爸爸的一顿揍。

禁足,禁的是身,心却是禁不了的。没过多久,子豪被刑满释放,贼心不死的他又来找花道长了。同样有着贼心的花道长欣然应许。两人重出江湖,又去浪了。

“这回换个地方,不能再被抓了。”有过惨痛经历的子豪对道长说道。

“嗯,你说得没错。”道长深以为然,“我们再去问问那个老板,还有没有别的网吧。”

那个老板,就是把花道长和子豪往苦海更深处推得老板。他很愉快地给两人推荐了一个好地方。

那时的道长真觉得这个老板是个热心的好人,只怪,当时太年轻啊!

花道长和子豪来到了新的战场,掀起了一股新浪。

只是,不久后,这浪里个浪的生活,道长就过厌了,厌烦透了。

爱看历史书的花道长,最喜欢的历史时代是春秋战国,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孔子。

孔子是个君子,道长也想当个君子。君子坦荡荡,而在网吧、游戏厅这些地方浪的道长只感到一股麻木的愉快,却没有丝毫的坦荡感。相反,玩完游戏之后,脑子里乱糟糟的,懵了的感觉很让他有种小人长戚戚的感觉。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年轻的花道长开始了深刻地反思,“大把大把的时间被浪费,书也不看了。离君子越来越远,反而像个只知玩乐的小人。”

小人花道长后悔过去蹉跎时光的行为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道长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修补了自己的羊圈,上岸前不忘拉子豪一把。

“走吧,以后不玩了。”

只是,子豪没有听道长的。

花道长无话可说。当初是自己把他拉下水,如今却没有把他拉回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道长只能无奈地想想了。

那年,初一了。道长浪了两年,终于游上岸了。岸上的风景很好,比苦海里的风景好多了。

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弥补失去那两年的错吧。

君子之道,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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