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列被再次拼凑起来的时候,并不顺利。因为过早地恢复了意识,疼痛感让他嗷嗷叫了半天,但是一见到申屠,他马上就咬紧牙关闭嘴了。
申屠看着他,没有说话。
陪申屠来的,还有夏薇,脑袋在脖子上的夏薇:“我说,你怎么这么差劲啊?第一关都打不过?我都已经跟宗原打过招呼了。”
“大意……大意……大意……”马恩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脑袋往脖子里缩进,一边拿病榻上的被子往脸上扯动。
“早知道你这么窝囊废,姐姐不带你进来了!阊阖怎么能收留你这么个废物呢?”
“你说谁废物呢?”马恩列一听,不高兴了,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伤口的扯动让他疼得不由咧了下嘴,“你再说一遍,不服,我俩单挑!”
“哎呦,好怕怕啊!我还真想跟你过过招,免得说我师姐欺负你!”
申屠开口了,但并没有阻止他俩打起来的意思,只是对夏薇告诫道:“别放大招!”
“对他还用大招,我让他一个脑袋都行。”
深夜,大雨滂沱,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地上的积水溅起,路灯照射下,像汽车张开了双翼,展翅欲飞。
车辆在一排店铺门前马路上停下,车灯照着勤奋织网的雨滴。
孙建华来不及拿后备箱的伞,打开车门冲到一家药店。街灯辉映,防盗栅栏门已经上锁,门旁四处察看,也没有二十四小时按钮,只能折返,跑回车里。
车辆再次冲入雨中……
这个城市的二十四小时药店太少了,找到第八家,才发现是通宵营业的药店。敲开门,孙建华已经浑身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滴答滴答。
“给我买最好的烫伤药!”
“就这个最好了!”
“多少钱?”
“39!”
“不用找了!”
孙建华拿着药消失在雨中。
半个小时后,车辆开进了一个小区,停在一栋楼下。孙建华在车里打了一通电话,讲了好久,才挂。
楼栋的走道灯亮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出现在一楼的楼道口,穿了件兜头的斑点外套,拖了双拖鞋,很不情愿地出现在楼下。
“我有药的!你看,都包好了!”
“我看到你微信里说烫伤,就去给你买了!”
“你看看都几点了?——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请原谅我的冒失!”
“你这事不像是你这年纪的人做的呀!”
冲动,忘我,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为爱痴狂,那点雨来得正好!
阊阖的小学部分为四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东序、成均、瞽宗、上庠。马恩列排在小学预备级,而夏薇处于阊阖大学,也叫辟雍,被打得鼻青脸肿,自然是难免的。
“再来!”马恩列从地上坚持着爬了起来,眼睛都红了,“我就不信,我到这儿来是给你们当活靶子,挨揍的!”
申屠一直在旁边看,仿佛无动于衷地看马恩列被海扁。马恩列偷眼看她,她便转过脸去,一种身无可恋的感觉走遍意识,但接踵而至的是申屠在水里给他的温馨一吻,销魂一吻,柔柔的,香香的,甜甜的,光滑异常,清香宜人,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当那舌尖轻触,大脑皮层都深深醉了。马恩列把舌头伸进申屠嘴中,用舌探索对方的牙,然后是牙龈内外侧。舌尖再次相逢,他们谁都没有回避,马恩列轻轻推动对方的舌尖,很快招到了对方的回应,舌尖之间时进时推,就像两个人在玩跷跷板一样,你上去,我下来,然后换个顺序,我上去,你下来。马恩列轻轻吸食申屠的唾液,然后把自己的唾液缓缓渡过去。
“当心了!”夏薇说罢,身影鬼魅一般闪过来。
“够了!”一道白光,申屠突然挡在了马恩列身前,“别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