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几块山石前簇后拥,白砂一片,绿苔在青石上,白墙上婆娑着竹影,文雅娉婷的竹子植在小径边、粉墙边,与竹灯石灯相映,铺设自然朦胧的禅意。一小池水面,水面浮着几片落花,滴水声声,细流从竹槽中流入井中。流水潺潺,心韵悠悠,青竹修修,落花满庭,暗香盈袖,井水浮玉,婉约明媚的律动在旖旎中凝结成洁白的禅云升腾。
深色古井旁,摆设着一架钢琴。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正在忘我弹琴。琴声如画,一卷柔美芳景,琴声似诗,氤氲清幽雅意,琴心幽忧,映月迷离,水波袅荡,玉碎一池。
锦帐玉帘内,扶苏和蒙恬席地而坐,雕花案几上香料袅袅,案几旁是一个盘龙酒樽,酒樽肥大,斜搁一长柄碧玉挹酒勺。
“雨生,换个背景吧,朕有些乏!”
“诺!”那个叫雨生的停下钢琴,走过来将手一挥,室内的景致马上消失,周围鸟语花香,春光明媚,活脱脱沐浴在如画季节,郊外饮宴。
“蒙恬,你对这满意吗?”
“皇上此问,莫非对久居于阊阖有些烦腻了?”
“当年始皇帝令寡人等退出中原,故意葬送帝国,任由那胡亥弟弟将实实在在的大好河山交予一帮刁民,致使华夏子弟数千年沉浮,屈辱血泪写满史册。寡人却只能深藏海底,蛰伏待发。”
“始皇帝韬光养晦,目光如炬,这番决策也是从长远出发。你看如今的中土世界,人心不稳,多有戾气,暴虐之事时时流于民间谈吐,只有我等才能重塑子民精神,还山河旧颜,百姓安居乐业。”
“世人只是在神的诱导下,迷失了而已。如果他们真正懂得,自己只是越活越幼稚,不再装模做样地扮演各种丑角的话,他们会懂得人生真谛的。”
“所以,世人需要皇上去点化啊!”
“你的意思说,寡人该上岸啦?”
“高参营消息,神界发生了第五次大乱,内战不断。臣以为,时机已然成熟,可以一试。”
“的确,时机的确难得。有臣子给寡人奏过此事,但寡人担心实力不够,如果冒然出击,恐怕几千年韬晦毁于一旦。”
正讨论时,墙上鲜花飞鸟中弹出一个窗口,窗口上显出申屠丹凤和马恩列,有个声音同时响起:“启禀陛下,涂劲玄带着马恩列宫外求见!”
“好啊,耳目终于回来了,快宣。”
室内光线一亮,申屠丹凤和马恩列出现在室内。
申屠双膝跪地,匍匐行礼。
马恩列方才还在那空旷的大街上,突然出现在这美景中,眼睛错乱,不免一阵眩晕,欲定神之际,又见身着冕服的两个人,心中一惊。再看旁边的申屠丹凤匍匐在地,脑中一阵混乱,此情形下,不由自主也学着申屠五体投地,趴地上行礼。
“入门已非池中辈,出关即成方外人。都起来说话吧!现在的中土世界都已经不习惯这种礼数了。”扶苏做了个手势,让两人起来。
申屠慢慢起身,恭恭敬敬地往旁边一站,束手而立。
马恩列偷眼看她,见她起来也颤微微地站起来,膝盖都没敢摆直。
“蒙恬啊?”
“臣在!”
“咱们是不是把气氛搞得太紧张了呀?给这位小兄弟看座,我们都坐下说话吧。要不,雨生,你给大家唱首歌吧!”
“臣尊旨。”
雨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朝蒙恬看了看,蒙恬朝他点了下头,心中会意,眨眼间,室内全部变样,仿佛置身于温馨的家居空间,墙壁上也多出了窗户、窗帘等饰物。同时,悠扬的歌声响起,雨生靓丽的歌喉一出,马恩列顿时怔住了,浑身冰凉——这个人不就是那个大歌星张雨生嘛?原来他没有死啊!
申屠见状,忙过来,搀扶起他到身后的沙发上坐下。马恩列触碰到申屠的手,一股暖意走遍全身,神智也渐渐清晰,联想到她方才在外面的奇怪语言,才知道刚才自己觉得荒谬的言辞没有半句是假的。
“佛家修行,念经像是唱歌,基督教也常常唱圣歌,但朕总认为,音乐是会让人心猿意马,甘心堕入凡尘的。”秦皇笑吟吟地听完了张雨生的歌,这才转身对二人道:
“你是马申的儿子吗?”
马恩列忙抬起头,略一迟疑,忙重重点头。
秦皇点了点头:“马申还算是教子有方啊,自己读的书汗牛充栋,儿子却无半点书卷气。”
“好……皇上,小……小人从小不喜欢读书。”
“但是为人却是很精明。孩子,你这人间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马恩列被这两句夸耀,马上感觉身体轻飘了许多,脱口答道:“很好啊,有吃有喝,还有警察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