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对艺社,秦河即刻将刚才之事抛之脑后,而是认真打量起社内的情况来。
对艺社,一共有十四间厢房,每间厢房上都刻着一个数字,旁边则有一段话仔细说明着。
“进我对艺社,一个时辰内,可向十四位先生随意挑战,每间房可入内一次,门牌上的分数则是获得对艺胜利的胜分,分数越高,先生实力越强,诸位自行斟酌。”
草草看了一遍,秦河大楷明白了规则,总之就是一个时辰之内,尽可能的多挑战,赢了拿分,输了便白白浪费时间。
回头看了一眼,秦河发现只有自己一人来了对艺社,心知大家都觉得对艺最耗费时间心神,所以先选择了其他两社。
“这样,也好,没人和我争,可慢慢挑选。”秦河如是的自语着,随即开始在厢房之间漫步起来。
厢房门口的分数,从四分到十分不等,显然是先生们的实力也参差不齐。
计时已经开始,但秦河却未过于着急进入,这种对艺,时间有限,所以如何选择先生非常重要,选择低分的,便有可能多挑战几位,选择高分的则每一场胜场都极为划算,秦河自是想选择高分的,但这些先生是何水平秦河一时也拿不准,故而有些纠结起来。
“呼,就是他了,想来应该难不住我。”秦河低语着,选了一个七分的厢房,推门而入,这也是秦河仔细思考的结果,七分不高不低,正好可以探探这些先生的水平。
在七分的厢房中,有一仙风鹤骨的老者低头静坐,听到开门,老者嘴角微翘,目光中射出两股惊雷,一声低沉的宏音传了出来,“小子,居然敢选择老夫的房间,你可..怎么是你?”
“嘿嘿,是我,没想到又见面啦,算命老先生。”秦河进门一看,居然是之前在艺市上遇到的老道,不由一脸揶揄的笑了起来。
半刻钟后,秦河从厢房走了出来,嘴角微笑,手中还拿着一块刻有七字的门派。
“算命老先生,多谢啦,以后有机会再来讨教。”秦河笑盈盈的道。
老道睚眦欲裂,一双眼珠布满血丝,见秦河那副样子,道貌岸然早被抛之脑后,哀伤道,“老夫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快快有多远走多远,别来了。”
关上门,秦河莫名的笑了,他此刻也大楷知道了这些先生的水平,说实话,对于市井艺坊而言,这些先生水平着实不低了,可是秦河是何人,他可是曾经的秦院士,就算在棋界也是一流高手,对付这些连艺生都不是的市井棋师,自是手到擒来,毫无压力。
有了计较后,秦河也不再耽搁,开始如在艺市一般,扫荡起个个房间来。
斗艺阁外,玄机楼雅间中,之前在高台上宣布斗艺彩头的中年人出现在此地,中年人名叫蔡旺,乃是玄机楼的老板,这样一个颇有身份的人物,此刻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名青衣男子身边,认真服侍着。
“不想先生这等人物也会莅临蔡某的玄机楼,实在让在下蓬荜生辉,不知先生有何吩咐,但凡有命,蔡某定倾尽所能。”蔡旺一言一语都百般斟酌,显然对青衣男子十分敬畏。
青衣男子气质儒雅,举手抬足仿佛有股正气浩然于身前,“蔡老板不必客气,我来此仅是图个乐子,不想碰上了这等有趣的后生斗艺,故而突发奇想,想让你帮个忙而已。”
青衣男子话语间十分悠然,但却让蔡旺有种不容抗拒的感觉,蔡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敬道:“先生请说,蔡某义不容辞、义不容辞。”
见蔡旺答应,青衣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副棋局。“听闻斗艺中有解艺一说,我这有一副棋局,你拿进去,考考这些后生。”
蔡旺没想到是如此简单之事,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连声应是,便抱着棋局退出房间。
出了房间,几名下人即刻围了过来,“老板,没事吧,里面什么人这么大名头,居然需要您亲自服侍。”
蔡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训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该干嘛干嘛去。”说着,蔡旺似乎又想了什么拉过一个小厮询问道,“对了,斗艺阁那边情况如何,这赔率没什么意外吧。”
对于蔡旺而言,谁得了头魁并不重要,关键是他要从中得利,狠狠的赚上一笔,而控制赔率无疑是十分关键的。
小厮想了想,回答道:“热门都没什么变化,倒是这冷门有些古怪,那个叫秦河的公子居然已得了九十分,不少人跟风,其中还有人买了他十万两,二.二十倍赔率。”
蔡旺一听如此高的赔率,即刻紧张了起来,“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早点通知我,去,即刻传我吩咐,让欧阳老先生去对艺社坐镇,以防万一,务必不能让这个叫秦河的爆冷。”
小厮一听即刻点了点头,连忙向后院跑去,蔡旺一脸凝重,若是往常,这样的冷门得胜,他自然是喜笑颜开,但如今有人兵行险招,下了如此重注,那便不能坐视不理了,他是个商人,从来不会听天由命,即便对方再无名,蔡旺也不会听之任之,定要使些手段才觉安心,否则一次爆冷,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这时酒楼内各个雅间中,一则小道消息也是飞传,“听说了吗,欧阳先生出马了,斗艺阁要玩真的了。”
“欧阳先生?他曾经可是军队中的高手啊,棋艺高超,那些公子最强的也不过是艺生吧,怎需欧阳先生出马。”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来此次斗艺,至少对艺社是没人能拿全魁满分了。”
而此时的对艺社,秦河已是连赢十三位先生,拿到了整整九十分,看着还剩下一炷香的时间,秦河没有犹豫,走进了最后那间十分的厢房。
厢房内,一名岣嵝的老者颤颤巍巍的坐着,在老者手踝和脚踝上,都有着恐怖的爪痕,令其四肢很难抬起,老者目光无神,老态龙钟,只是眉宇间还看的出一丝往日的倨傲。
见到这名老者,秦河目光微微一凝,如此重的爪痕,只有妖族能够造成,而能遇到妖族,老者多半是上过战场,杀过异族的艺师,而且远不是那些仅仅艺生境的公子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是老者体内的术,明明几近于无,根本不像一名艺师该有的术,却又令秦河大为疑惑。
“敢问老先生何许人?”秦河不敢怠慢,恭敬的道。
“老夫欧阳震,原本,是一名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