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后,一个宽大的圆形密室,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密室里堆满了箱子,箱子里则装满了经书。两个人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几百箱的经书放在密室之内。而室内两边墙上,则分别雕刻有十三尊怪异的人像,人像被雕刻得惟妙惟肖,各有姿态。在人像下还刻有文字,皆为藏文。除此之外,密室天顶之上,还刻有文字,也是藏文,密密麻麻,大约有数千余字。
“看这里的情形,好像是什么宗教藏所,卓嘎大哥,这些文字写的什么?”周瞳指着眼前这些人像下的文字先问道。
卓嘎举着电筒,由左至右,一个个的说道:“南喀宁布能把日光骑;桑结耶协以橛插山崖;杰瓦却仰三次作马鸣;喀钦措杰能起已斩尸;白吉耶协非人为奴仆;白季僧格天魔供差遣;毗卢遮那具有智慧眼;法王赤松已得不动定;多吉杜炯风行无阻碍;梭布拉白手捉猛兽颈;齐五穹洛能擒飞空鸟;郑巴南喀从绛拽野牛;汪秋入水似游鱼。”
“听起来,好像是说这些人能把木头橛子插入山崖中,能擒拿空中的飞鸟、能拽野牛,能驱鬼神为奴仆?”
“嗯,就是这个意思。据我所知,这些人都是传说中西藏佛教密教中的“大成就者”——君臣十三尊。”卓嘎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这些人的样子实在没有半点佛教样子,看不到任何佛教般若智慧的证量,却以这些神异、巫术为得道,为大成就。我看所谓密教,就是我们常说的邪教!”周瞳摇头说道。
卓嘎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我在藏区长大,关于密教的事情也只是听一些老人们讲的故事和传说才知道一点,没想到真会有,看这些经书,应该就是记载着密教的经文。”
“这顶上的文字又是说些什么?”周瞳举起电筒,抬起头,指着密室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的问道。
卓嘎仔细看了一番,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刻字已经模糊不清,另外还有些藏文是他也未曾见过的,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算勉强看懂。
“这上面记载的是密教开宗祖师莲花生的事情,也说了这密室的由来。”
“说给我听听。”周瞳迫不及待。
卓嘎沉默了半响,因为墙顶上的记载散乱且晦涩难懂,要翻译成汉文还颇有些困难,他思虑半天,才在心中组织妥当,说道:“莲花生,梵名白玛桑巴瓦,意为‘莲花生’”,是邬仗那国的王侯“英迪布拉”的儿子。他在当时印度的密教续部的中心地——萨护罗修学密法。学成之后,法力超然,声名大噪。于是,藏王赤松德赞派遣使者,前往印度迎请莲花生上师。莲花生在来到吐蕃的途中,降服了鬼神八部,包括瘟神、山神、地神、本土神、游神、龙神、独脚鬼、作崇鬼,大显神威。赤松德赞接到消息,就在松卡尔等候莲花生的到来。可是见面之后,却为顶礼一事,发生争执。莲华生认为藏王赤松德赞虽然也是由文殊菩萨所化现的,出生为王族,但仍有隔阴之迷,而且这一生罪业也未清净,没有解脱生死。而自己同样是王子,并且已经成就圆满解脱,可以超越一切世间生死。因此,不论世间法上还是出世法上,藏王都不能超胜于我。所以藏王应该向自己顶礼!而藏王赤松德赞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自己是吐蕃的王,连寂护论师都曾向我敬礼,莲华生大士也应向我顶礼!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莲华生此时大怒,忽然举手作起一个手印,手印中竟然喷出一股火焰,烧坏了赞普的袍服。赤松德赞君臣都感觉到十分的恐惧,立即五体投地向莲花生顶礼。从此,莲华生开始在吐蕃传播密法。他作法的时候,为了迎请**的鬼神,需要建立坛城,置办供品。莲花生将人头放置在架子上,将人的内脏、撑开的人皮铺在地上,将人血洒在骷髅堆成的金字塔上,用五肉五甘露混合的酒,来供养那些被他所役使的鬼神。这一切,在当时引起了恐慌。赤松德赞和吐蕃的大臣们惧怕莲花生的咒术危害王朝,暗中请来高僧,以无上佛法,封印了莲华生。而莲花生被封印前,预感不详,故将大量的密教经典埋在山岩中以传播后世,这就是密教的“伏藏”,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密室。”
说完,卓嘎咽了咽口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现在竟然身在密教的“伏藏”之中。
周瞳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他突然一下子听到这些关于西藏密教的故事,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不过最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那个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事的把自己引到这里?
正当他们都面带疑惑的时候,那怪声又不知从哪里传来。
“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希望你们帮我解开莲花生的封印。”
周瞳闻言愣了一下,难道这次碰上疯子了?这种传说故事也能当真,这人即使不是疯子也是狂热的宗教信徒!不过这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不可能是疯子,也不像是失去理智的人,他能把局布置的如此周密,甚至设计让自己和卓嘎来,而不是其他人。因为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都不可能像卓嘎这样的藏族人了解关于密教的事情。所有的安排,每一步,都没有半点偶然的成分,全部在他的设计之中,这个人实在是可怕到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心里暗暗发毛,但是周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我看你这次是找错人了,我可是受马克思主义教育多年的无神论者,更不会什么法术,要解封印,应该找高僧,这里没有,我推荐你去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