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三天。
我每天都消沉的形同枯槁的朽木,没有一点精神和生气。
胖子见了我,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说:“卧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贼贼的一笑说:“施主你还是早点看开吧,我看你和那天的那个美女,没戏!”
……
原来他是以为我在害小秦谨的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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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大肚腩上,
这才想起,上次都没问她的联系方式。
我应该去好好拜访一下小谨姐的,
嗯,茗儿的事先放一边。
我也有好多疑问要去问她,
所以明天没课,刚好去找她。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
整理了一下发型,穿了一件很帅气拉风的大风衣,洗了脸刷了牙,吃过早饭便去地铁站坐车。
我只知道是N大,然后是法学专业。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姓名,就凭这些,应该能找到吧。
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我还找不到了!
在地铁上啃着早上路边摊炸的油条,一路上看着上次和胖子出去玩时用的地图,大致确定了一下方位。
说实话,我没去过N大,那么牛逼哄哄的地方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敬畏和退缩了。
如果平白无故去的话,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总是会感觉到十分的心虚。
好在此次我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我要去找我那高冷的小谨姐。
所以,也可谓名正言顺,师出有因。
到那儿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中间还问了好几次路,辗转曲折,在此不表。
N大的大门有点低矮,不像是高等学府倒像是某市一中的感觉,在大门两边龙飞凤舞分别潦草写着四个大红字,凭我浅薄的功力,只能认得两个,大抵可以描绘成“团结XX,XXXX”……
后来我去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那八个字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这真不怪我,怪写字的人字写的太艺术了,于是手贱百度了一下作者,居然是!
好吧,校园里处处景色优美,有清脆的草地,也有高高的笔直的金黄色叶子的大树。有宽阔平坦的路,也有曲径通幽处。有古色古香的建筑,也有现代化的教学楼。有低矮的山坡,也有碧绿的池塘。
其中最有代表性和观赏性的就是北楼和小礼堂了,很有味道。
北楼的墙壁上布满了爬山虎,已经看不见原来的砖瓦了,偏偏这个样子头上还要顶着一个五角星,显得自己肃穆庄严。
小礼堂则亲切的多,这个礼堂是由灰色的砖砌成的,看起来也有快半百年的历史了,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好不忙活。我就从外面匆匆的瞅了一眼,没有进去,所以具体什么样,有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
啊呸,我是来找人的,怎么看起风景来了。
我走在诺大的一个校园没有一点头绪,心里感慨万千,果然是人文底蕴深厚,历史沉淀悠久的著名学府,我们这种屌丝学校根本没得比。
再回去看看我们学校的渣画质,简直心酸,有一种学校叫别人的学校。
七问八问的,终于摸到了人文学院的大楼。
来这里干嘛?俗话说在社会,有困难找政府。在学校有困难找辅导员!
我也只能求助辅导员了,哈哈。
我真是机智!
问了看门的阿姨,找到了大二辅导员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请进。”
我便推门进去了,里面有两张办公桌,只有一张有人,是个年纪比我大一点的姐姐,看起来还蛮时尚的。
显然我敲门前她正在忙着埋头工作,听到我开门,抬头望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事?”
我厚着脸皮走过去说:“老师你好,我是来找人的。”
那个女老师停下了手中写写画画的笔,终于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她皱了皱眉头,诧异的问道:“找人?”
“嗯。”
“你找谁?”
事后的我多害怕万一找错了辅导员或者辅导员万一审查我起来,我就翘辫子了,不过此刻我只有硬着头皮回答
:“老师我找秦谨。”
“你找她?”老师并没有问我找她什么事,反而先是反问了我一句。有些莫名其妙。
“嗯。”
“你是她什么人?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院的吧?”辅导员老师有点怀疑的开始上下打量我,看的我一身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回答!怎么回答!
对了!
“我是她弟!”我张口就撒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辅导员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是愣了一下。
然后独自低语喃喃道:“我好像没听说她还有个弟弟啊”
“哦,是表弟。”我顺口有扯了一个谎,脸不红心不跳。
辅导员看了看我,可能是我长的比较稚气,也可能是我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反正她没了之前的戒备。
(后来小谨告诉我,她们辅导员有次和她说她表弟长的和她一点都不像(变相说我长的丑)……)
就说:“怎么不打她电话,没联系?”
真是鬼精的辅导员,问得我后背有湿了一圈,是啊,是亲戚怎么会没有电话号码!大意了!
不过,MD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哦,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跟她说过了这个礼拜来南京找她玩的,我们有个舅舅在南京,我这几天住在舅舅家,刚好没事就来找姐姐玩,顺便看看我一直向往的大学!可是一直没人接我就自己来了,我问了好多同学,他们说让我来找辅导员。”我发现我撒谎的技能简直是自身带的种族天赋,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辅导员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然后跟我说:“现在在上课,你去宿舍楼下等她吧,我看看。”
然后她就给了我一个地址,看的出来她很忙,桌子上的文件一打一打的,可能是没功夫管我这破事。
就要打发我走人,反正地址要到了,
那就等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于是谢过了辅导员就去等了。
谁知道从早上十点等到中午十二点半还是不见人影。
擦,这辅导员不是耍我吧。
又或者按小谨姐飘渺无踪的脾气,中午不回寝室也是有可能的。
我就蹲在寝室楼前的草坪的边缘,看来回过路的美女,一个两个,一个两个,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就是没有秦谨。
就这样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不下去了,跑到寝室大门口,好想冲进去一顿找。
但是看见里面提防的瞪着我的宿管阿姨
只好偃旗息鼓,就此作罢。
我又想大喊她的名字,但是又顾忌着路人的眼光和自己的形象,真是毫无头绪。
我懊恼的蹲在女生寝室门口,阿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可能是我做作的表现太抢眼,我感觉在她眼里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兽性大发的潜在犯罪狂。
对了,阿姨。
我想到了,咚咚咚的跑到阿姨面前说:“阿姨你好,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个人。”
阐明了原由(表弟的谎话),外加解释了半天证明了自己不是阿姨眼里的犯罪狂后,阿姨终于相信了我。
“她啊?我想起来了!上个学期她就搬出去住了。”阿姨翻着手里厚厚的学生入住信息簿一样的东西对我说。
……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我一屁股坐在了女生寝室楼下的木沙发上,万分沮丧。
一个大活人……我真的找不到了……
此刻又饿又气,真是悲催。
阿姨看我的样子,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说:“我帮你找一下她以前的室友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你不要急。”
哈哈,我怎么没到!为乐于助人的阿姨点一百个赞!
阿姨噌噌噌风风火火的跑上楼去了,好一会儿才下来,我一见她下来,急忙凑上去。
阿姨对我摇了摇头说:“她们也不知道。”
我的心瞬间就崩碎了,妈蛋还不能问号码!还找不到住址!还没有音讯!
如果能评存在感稀薄或者失踪大师的话,小谨姐你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不过,她们下午还要上课,你可以去教室找找看。”阿姨又说。
我擦,阿姨你真是太可爱了!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连忙问阿姨在哪个教室几点上课?
阿姨说再帮我问问,于是有噌噌噌风风火火的上楼了,这次下楼快的多了。
也没让我再失望,给了我具体的地址和时间,为表谢意我跑去食堂买了一瓶饮料送给阿姨,阿姨喜形于色,连说我真客气真懂事。
她们的教学楼是灰墙红窗的格式,看起来很干净很清澈。
由于是四点的课,我就先去吃了口饭,食堂里都已经是残羹冷炙,将就着咽了两口。
又逛了会儿校园,看能不能偶遇到她。
无果。
期盼着下午的课她千万别翘!
耶稣!佛祖!安拉!玉皇大帝!保佑我。
到点了,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了教学楼。
四点上课,现在是三点五十五,我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
紧张的不敢往里看,万一不在,我怕我的精神会崩溃。
透过后门的上的一窗户往里面看,班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基本上已经坐齐了。
这是一个小教室,能容下三四十人那种,教室的座位是三列,靠里面一列,中间一列,靠门一列。
老师已经到了,正在讲台上弄ppt。
我睁大眼睛寻找目标,突然我发现小谨姐了,她坐在靠里面那列的第三排。
她那一排是空的,就她一个人坐,其他座位都坐满了,很奇怪。
没有人和她坐同位,她的左右都没
有人。
前后倒是有,她后面坐了三个男生,前面是三个女生,都在各自说着话,而她则看着桌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东西。
NND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坐坐之理?
我自己给自己打气,蹭课蹭到外校去,我也是自己把自己醉了。
主要是想到之后小谨姐那诧异和气愤的小脸,我就有莫名的快感和喜感。
还有报复的刺激感,让你叫我好找!
不说了,我推门便进入,大步的走到了秦谨身旁,完全不顾教室里投过来的道道可以杀人的侦查目光。
刚一坐下,就感到了几道无比锐利的目光扑面而来。
有杀气!
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看我,还有一些女生在低头议论着什么,这群无聊又八卦的雌性。
不由嗤之以鼻,不管他们,反正跟他们不熟,也不存在丢脚不丢脸。
我还就不信了,这座位是皇上的龙椅坐不得?
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抬头,发现埋头弄ppt的老师也正抬头看向我这边,可能是因为大家的动作太大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去忙着弄ppt了。
看的我一心虚,好吧,我可以无视这些学生的目光,但是老师可是有让我滚粗教室的权利的,不可能不虚。
好在他没说什么,所以我大胆的伸头望望可爱的小谨姐在忙什么呢?
她用红颜色的笔在画着书上的重点,好像是这节课要上的内容,即是预习。
自我闯进来到坐到她身边,她都没侧目看我一眼,这份定力,简直是变态。
看来要主动采取行动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学姐,你好认真啊。”
她一愣,然后皱着眉头,猛地偏头怒视着我。
哈哈,果然如我所料。
在那一瞬间突然又将愤怒的眼神转化成了一种描绘不出的鄙视的眼神。
那种鄙视到骨子里的感觉,
然后扭过头不再看我一眼,继续画着书上要上的内容,还不忘冷冷的说一句:“低俗”
我被她弄的无语,看她的样子这时候找她说话肯定是自讨没趣,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便撑着下巴,等着上课。
上课铃准时响起,老师也弄好了课件。
教课的是一位中年人,脑门很亮,两鬓有点斑白了,带着一副眼睛。
看起来是个体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响亮。
这门课好像是讲哲学的,反正说了好多我都不知道的名字,什么阿奎拉,什么伊壁鸠鲁,什么格老秀斯。
也有一些我知道的名字,像什么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什么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门课叫西方法律思想史。)
小谨姐听的很认真,可以感受到她对这个老师的崇拜,不说眼睛冒心心这种夸张的话,也是一字一句不露的听着,虽然我什么也听不懂,但是我也能感受到这个老师是非常有水平的。
因为他写了满满一黑板的字,就凭这个,他也是值得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