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说他是个卖画的德国商人。穆恩觉得他更应该来自意大利，会说甜言蜜语讨姑娘欢心的男人永远是受欢迎的。
但他却又知道很多事情，她猜想即使她指着一艘航母问它的排水量是多少，卡尔也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约瑟夫先生。”
“卡尔就好。”他托着下巴说。
“卡尔，你真的是商人而不是教授吗？”穆恩冁然问道。
这位自来熟小青年确实是个有趣的人，虽然女性对异性产生的好感往往来自于颜值。
“我想教授看的书也并不比我多。”卡尔拿过红酒帮她倒上，深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旋转。
酒店的摆钟响了十次，金属的碰撞声让穆恩觉得刺耳。
“明天见，穆恩。”卡尔帮她把椅子推进，慵懒地倚着墙。
“明天见。”
事实上卡尔就住在穆恩的隔壁，他向她挥挥手后便把门带上了。
穆恩回到房间，打开窗子。夜莺在白桦树枝间鸣唱的声音愈发响亮，漆黑的夜将月亮衬得单薄，空气很好，天气也云开雾散。
她很少看见那么多的星星，北斗七星高挂在北方，她甚至看到了银河，真如缎带般。虽然没有在21世纪看到的摄影清晰，但亲眼所见总比虚物来的震撼。
80年前的人们看到的晚上原来是这样的。
夜并不漫长，睡一觉便是白天。一场来自原主过去的梦做的穆恩精疲力竭，不得不感叹原主真是一个开了挂的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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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沙大学给的回执令她头疼的要命。今天还要去华大，难不成真让她修那该死的电磁学？
在房间简单洗漱后，穆恩提着箱子下了楼。
卡尔在酒店的大堂里跟那个东方男人相谈甚欢，也看得出他俩关系不错。
“早上好。”
“早上好，卡尔。”
“争，这是穆恩。”他拉着那东方男人走到穆恩面前介绍道，“是瑞典人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穆恩眨眨眼问。她并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卡尔原主的国籍。
“嗯，我有个瑞典朋友也姓拉尔森。”卡尔微微一笑，他长得英俊笑起来自然比旁人好看许多。
“穆恩，他叫李争。来自中国。”他介绍道。
“中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竖起。在穆恩这个穿越者的心中，这两个字太值得兴奋了。对于祖国的归属感此时此刻是那么强烈。
她强抑住自己的狂喜，故作镇定地说，“你好。”随后她又用普通话一字一顿道：“你好，李争。”
李争一愣，也用普通话说：“你好。”
“穆恩小姐学过中文？”李争问。
穆恩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道：“会一些。”
卡尔从餐厅捧出一杯热牛奶，时不时微抿一口。
“你吃早餐了吗？”他随口问道。
“还没。”这一大早上想了太多的事，倒是把吃饭给忘记了。
卡尔神秘兮兮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用纸包裹的饼干状的食物递给她，“我从争的包里拿来的，特别好吃。”
穆恩定睛一看，眼里仿佛有无数星星在闪烁，“桃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