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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四海老人臣服

在玄松大陆上,四海老人,柏四海,是一个传奇。

七百二十年前,柏四海降生在银角族的一个普通部落之中。

出生的第二年,他的父亲死在了部落之间的战斗中,母亲伤心过度,半年之后,也去世了。

所以,从小柏四海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也导致了他从小身体就不好。

身体瘦弱,不能成为部落的勇士,柏四海痛苦万分。但他没有就此沉沦下去,而是发愤图强,

展露出自己的商业天赋,从另一条路为部落做贡献,享受族人的敬仰。

在没有修仙前,凭借一己之力,柏四海将自己的部落发展成为银角族最强的商业部落之一,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柏四海最多只是一位有才干的部落领导者。

在柏四海二十九岁那年,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那一次,柏四海带领商队外出进货,在野外,发现了一位重伤的老者。

柏四海看老者可怜,将老者带回部落,收留老者、替他疗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小无父无母的柏四海竟然对老者产生了一种濡沫之情,拜了老者为义父。

一年之后,老者伤势痊愈,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义子,柏四海震惊了。

原来,柏四海的义父是银角神殿的筑基期修仙者,真名叫做殷别离。殷别离在闯荡一处遗迹时被同伴从背后暗算,要不是被柏四海及时从野外带走,早就被仇家发现惨死当场了。

殷别离知道自己这个义子拥有灵根,但具体的资质以自己筑基期的修为根本探察不出来。所以殷别离在返回银角神殿时说服部落首领,带走了柏四海。柏四海不知道的是,这一离开,当他再次回到部落,已经是三百年之后了。

进入银角神殿后,由于年龄大,柏四海受尽了嘲讽,甚至动了离开的心思。还好有殷别离在一旁加油鼓劲,柏四海才坚持到一个月后的灵根测试。

灵根测试上,当柏四海测出水灵根85的资质后,整个银角神殿彻底轰动。闭关的元婴老怪物全部出关,争夺柏四海当弟子。最后,柏四海成为第二元老的真传弟子。

有名师、有资源、有心性,柏四海虽然年龄大了,但修炼速度丝毫不减。十年筑基、百年结丹。柏四海的光芒掩盖了银角神殿的所有弟子,让很多弟子对他痛恨不已,也为后来的变故埋下了伏笔。

那一次,柏四海外出探险,遭到了银角神殿七名金丹弟子的偷袭,金丹中期的柏四海无力抵挡,自爆金丹之下才逃了出去。

自爆金丹,修为尽丧,一夜之间,柏四海满头白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但这并没有结束,在宗门大殿中,偷袭柏四海的七名金丹弟子恶人先告状,诬陷说是柏四海见财起意,依仗自己的身份抢夺七人的财物,七人无奈反抗才伤了柏四海。谁对谁错,神殿元老不知道。但柏四海修为尽丧,大家却看得清楚。一方是修为尽丧的柏四海,一方是七名金丹弟子。元老会选择放弃柏四海,就连柏四海的师父第二元老也没有为他说话,而是冷漠的解除了两人的师父关系。柏四海被没收一切财物,驱逐出银角神殿。

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但柏四海没有放弃自己,他去了银角族的一座修仙坊市之中,开始了自己的行商生涯,一步一步建立起四海商行。

时间不停留,一百年过去了,当年偷袭柏四海的七名金丹弟子都坐化了,银角神殿里的人也忘记了这位曾经惊才绝艳的弟子。

柏四海所在的修仙坊市,人们也只知道四海商行的主事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叫做四海老人,至于柏四海的原名和来历,倒是没有人知晓了。

银角神殿中,第二元老的大限到了。除柏四海之外,第二元老还收过三名弟子,但三人资质不够,没有进阶元婴期、早已死去了。

这个时候,第二元老想到了柏四海,想到了这位惊才绝艳的弟子,想到了柏四海离开银角神殿时的绝望眼神,想到了自己这位弟子确确实实是被人偷袭陷害的。

悔恨、懊恼,让第二元老痛苦不已,“不行,临死之前我一定要找到柏四海,我要知道柏四海是不是还活着,活的怎么样。”

发动一切关系,第二元老在这个普通的修仙坊市中见到了柏四海。

曾经的师徒,在一百年后再次相见,只是物是人非。

曾经的师父更加苍老,遮挡不住一股子的死气沉沉,这是大限到来、即将坐化的征兆。

曾经的弟子也早不是那位充满朝气的青年修士,满头的白发、衰老的身躯,就这样淡然地看着这位曾经的师父。

看到柏四海的眼神,第二元老心中一痛。这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经历世间苦楚、尝尽人间百味,这是经历人间百态之后的一种大彻大悟,自己这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到底受了多少磨难,才有了这样的一种眼神。

“四海,你受苦了!”第二元老的声音干涩无比,就像哑巴突然能说话,但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声调一样。

看着眼前的第二元老,想到当年,自己心中最大的靠山,自己三跪九叩、拜下的师父,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情形,柏四海苦笑一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只化作了一句“还行吧!”

柏四海的这句“还行吧”让第二元老无言以对,再也不能直视柏四海,看着柏四海的眼神躲躲闪闪。

良久,良久...

“四海,自爆金丹之后,也是可以恢复的。”第二元老的声音响起。

柏四海看着远处的天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人生百年,我,四海老人到现在已经活了两百四十年,已经活的够久了。出生的第二年,我的父亲死在部落之间的战斗中,母亲伤心过度,半年之后,也去世了。二十九岁那年,我遇到了义父。在义父的身上,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亲情。可惜,好景不长,进入银角神殿的第三年,义父寿终正寝,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带着微笑、闭上双眼,我知道义父那是替我骄傲,也是认为我进入银角神殿后会顺风顺水,他是安心地离开我的。那个时候的我,内心空空荡荡的,而你,那个时候进入了我的世界。你,放下元婴修士的身份,每天都会去我的洞府指导我修行;你,为了替我准备一味灵丹,深入险地采集灵药;你,为了替我争取资源,放下身段跟其他元老争吵不休......”

说道这,柏四海闭上双眼,眼角变得湿润。

“我以为,你是将我当做了你的后辈。可是,那一天,在宗门大殿中,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你明明知道,可是你默认了,你放弃了我,为了那七位宗门的未来,你放弃了我这个废人,放弃了你曾经寄予厚望的弟子。也对啊,你是神殿的元老,一切要以神殿的发展为主。真的,我理解你,我不怪你,甚至不怪任何一位元老。可是,我也是人啊,我也会绝望。现实的残酷让我彻底寒了心。”

“四海,师父知道错了,师父后悔了。”第二元老说着,双眼射出一道白光击中柏四海,被白光击中,柏四海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三天后,柏四海恢复意识。睁开双眼,第二元老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枚玉简和一枚储物袋放在柏四海身前。

柏四海拿起玉简,第二元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徒儿,当你看到这枚玉简的时候,为师早已不在了。为师曾在一处古迹发现一门秘术,可以帮自爆金丹的修士恢复修为。代价是一名元婴中期以上修士的全部法力、灵魂和寿命。当年的过错已经铸成,为师无法弥补。为师只是希望在坐化之前弥补一些。徒儿,为师已经使用秘术将你的修为全部恢复,当年惊才绝艳的柏四海又回来了。这枚储物袋中是为师的全部身家,现在为师全部留给你,希望对你的修炼有些帮助。至于银角神殿,为师渴求你不要怨恨它。当年的是非曲直,所有的元老都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当某一天,你处在那样的高位时,你就会知道,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公正,在正义和大局之间,你可能也会放弃正义、选择大局。当年,你离开银角神殿后,元老会严厉警告七位金丹修士不得再针对你。这也是,你这一百年间没有受到追杀的原因。”

合上玉简,柏四海唏嘘不已。

柏四海恢复修为后,一发不可收拾。金丹后期、金丹极限,在第四十年成功进阶元婴。

又过八十年进阶元婴中期;一百二十年进阶元婴后期;一百六十年进阶元婴大圆满。

现在,柏四海已经进入元婴大圆满六十余年,寿命七百岁。四海商行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壮大,扩张成为四海商盟,玄松城十大宗派之一,玄松大陆最大的商盟,掌控玄松大陆一成的交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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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自己的一生,四海老人唏嘘不已,自己的一生起起伏伏、跌跌荡荡,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

“砰”的一声,四海老人被风刃击中,落入深海。

陆真浮在半空,冷冷看着四海老人浮出海面,升到半空。

“陆道友,真乃旷古绝今的奇才。各种法术信手捏来,老夫拜服。”四海老人说道:“死在陆道友这样的奇才手中,也不枉老夫一生。来吧,一招定生死。”

四海老人双手掐诀,一声大喝:“四海翻腾”,顿时风云突变,一千里内的海水往四海老人身后倒灌而去,四海老人身后的海面快速上升,五里、十里、三十里,直至升至五十里海面才不再增加。

看着四海老人身后的恐怖景象,观战的人目瞪口开,海平面暴增五十里,当四海老人发动攻击、海水落下之后,就是真正的天翻地覆啊。

“大家快逃啊!”不知谁大喝一声,观战的人驾起飞行法宝和遁术,争相恐后向远处逃去。

看着四海老人,陆真冷冷一笑,轻喝一声“次元风刃”,陆真上空,百里范围之内,无数千丈长度的风刃快速形成,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风刃充斥在陆真上空。

逃到远处刚刚回过头来的观战者,看见密布的风刃,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是被无法抵挡的洪荒巨兽盯上一样,元婴初期修士更是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下饺子般向着下方掉落。

“不好,还要逃。”观战的人捞起掉落下去的元婴初期修士,闷头向更远处逃去。

“受死吧!”陆真大喝一声,一时间,风起云涌,百里范围的风刃向着四海老人压了过去。

“哈哈哈!!!”四海老人大笑道:“就让老夫见识陆道友的高招!”

四海老人说着,身后五十里高的海水化为一条狰狞巨龙,咆哮着迎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狰狞巨龙撞上次元风刃。砰地一声,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陆真和四海老人之间的海水被战斗余波直接湮灭,战斗区域内的海洋消失不见,海底彻底果露出来。

远处观战的元婴修士,除了元婴后期修士勉强保持身形,其余的人都被战斗余波击飞,刚刚缓了口气的元婴初期更是脑袋一沉,彻底昏了过去。

“风刃绞杀”,陆真一声轻喝,次元风刃彼此重叠、聚合,聚合之后,风刃威力暴增,一鼓作气击破狰狞巨龙的头部,贯穿巨龙身体,向着四海老人飞去。

“凝”四海老人身前,海水翻腾,一只玄武巨兽从海水之中爬了出来,看见风刃,脑袋一缩,用背上的龟壳迎了上去。“刺啦”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海域上空,玄武巨兽向后倒退几步,终于稳住身形,顶住风刃。

“风刃巨人”空中的风刃呼啸而过,交错在一起,一位五十里高的风刃巨人从中站了起来。

看见玄武巨兽,风刃巨人双手击胸,冲上前去,抱住玄武巨兽,就快速旋转起来,猛然间化为一道龙卷风暴向着四海老人呼啸而去。

风借水势,水助风势,龙卷风暴过处,湮灭一切,裸露的海底被划出一道十里深的深渊。

四海老人看着龙卷风暴,惨然一笑:“义父、师父,四海这就来陪你们了。”

闭上双眼,不做任何抵抗,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好像过了几百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四海老人睁开双眼,如同灭世的龙卷风暴已经消失。

陆真悬浮在不远的地方,淡淡的看着自己。枯木、豺戎、颏吥赫、段复和狰狞巨兽巴图鲁跟在陆真身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在看待自己的同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用看待同伴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是...四海老人紧紧盯着陆真。

看着四海老人,陆真淡淡说道:“四海老人,本座很欣赏你。归附与我,我可以给你进阶天地境的希望。”

“进阶天地境的希望”四海老人咽了一口吐沫,心中的抵触情绪被这八个字彻底击碎。

“主人,柏四海愿意臣服与你。”四海老人闭上双眼,放开神识抵触。

陆真淡淡一笑,放开神识,顺利在四海老人的灵魂之上拓印上了控魂咒。

当四海老人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从心底里彻底臣服于眼前的俊朗青年陆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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