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她,那么生气,我是不是,得去道歉?”娴儿神情十分紧张,害怕地比划着问到。
“不用了,她……没有生你的气,她只是恨我罢了。”叶瑜斐苦笑一声,她只是恨他,十分恨他罢了。
可是,刚刚她那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娴儿回想到刚刚刘欣宁让小二活活生生撞死在柱子上就有点恐慌。
“别担心了,她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害你的,今日是你提议来制作衣裳的,怎么样,可是有喜欢的?”叶瑜斐用目光打量着娴儿,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不过娴儿的样子又不像装出来的,是自己多疑了?
娴儿点点头,不过又摇摇头,看了好一会刘欣宁丢掉了布料,才捡起来:“要这个吧?”
“这个?好……”叶瑜斐拿出怀里的银子想要拿给刚刚那个小二,怀里的一条布满裂痕的玉笛随即从怀里滑落到地上。
“呦,客官这……?小的帮您捡起来。”经过刚才生死一线的小二,不免还有着后怕,这玉笛都碎成这样了,叶将军还这么爱护,放在身上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自己若是再不弯腰捡起来恐怕又要得罪这些祖宗们了,自己可不想再与死神有何交流。
“别动!我,我自己来捡,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在小二的手快要碰到地上玉笛时,叶瑜斐却呵斥住小二,自己捡起玉笛拿出手帕把玉笛掉落到地上的一点点灰尘反复擦拭,才放入怀里。
那是他在天快亮的时候,只身一人披着一件外袍跪在雪里一块一块的捡起地上的碎片,然后回到房间里,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就因为那拼凑好后的玉笛少了一小块,他竟然跪在门口整整找了两个时刻,也不知为何那夜的雪出奇的大,别说是块小小的碎片,就是把一个孩童躺在雪里,不一会儿也会被大雪完全覆盖住。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死心罢了,执着于那所谓的一点执念,他让她放下,可他自己却未曾放下过。
他就那样不知寒冷似的,跪在哪里用手将那里堆积的雪翻了又翻,本来是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被冰雪冻得通红,大概是他的深情感动了老天,亦或是他把积雪挖得快要见底了,才找得到那细小的碎片。
他的手,脚都冻僵了,以至于回到屋里都是整个人摔趴在桌子上,他颤抖着快要冻僵的手将碎片放去缺了一下的玉笛上,然后如释重负般趴在桌子上对着玉笛碎片一直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不轻易流泪,更何况他还是个只能流血不能流泪的将军呢。
躲在暗处的她,全都看在眼里。
娴儿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绣鞋,有些难为情地拉拉着叶瑜斐的衣服。
叶瑜斐疑惑地问到:“怎么了?”
娴儿红着脸比划道:“将军,刚刚说……说我是将军的未,未婚妻?”
叶瑜斐拿布料的手一抖:“什……么?哦,你是说刚刚那句话吗?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不不不,娴儿,娴儿愿意啊,将军一表人才,又是救世的英雄。”娴儿轻轻地靠在叶瑜斐肩上,一脸的幸福。
“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叶瑜斐扶开娴儿解释道。
“将军,娴儿没有高攀将军的心,娴儿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战乱中一个幸存者,怎配得上将军。只是将军成婚的话,那刘小姐才会真的死心不是吗?娴儿知道将军心里只有刘小姐,娴儿愿意做将军的妾。”面对店里的百姓的指指点点,娴儿全然不顾,将心意全全表达出来。
从塞外来的女子性子都这么豪放?
叶瑜斐于心不忍地看着眼角含泪的娴儿,先不说作为一个女子她不顾清白名誉向自己坦露出心意,自己若是在这么多人前拒绝她,她又会羞于脸面做什么极端的事情。再者娴儿说的话也不是并无道理,欣宁她……
罢了,罢了,待一切回到正轨后,自己便还她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