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酒店六楼的贝勒迪KTV是H市装修最奢华的KTV之一,据传很多“知名”人物都曾“到此一游”过。
散席后,蔡秋开车送李妈回家,上班族们也在散席后匆匆离开。有时间上楼唱歌的同学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时间自由;他们的不同点在于有的人是有了钱然后时间自由,有的则是找不到工作不得不“时间自由”。他们之中包括江北启蒙、丛丛、刘强、唐致、樊尔德、徐福、毛毛在内一共不到20人,他们开了一间贝勒迪最大的套间,纷纷“扬言”,绝唱到天亮!
在江北启蒙的鼓动下,他们以一首《再回首》开场。熟悉的旋律掺杂着熟悉的人声,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包间内萦绕着的不仅有旋律,更有他们数不尽的年少和他们所谓的青春不老。
好似所有的同学聚会里都会出现一个的场景,以一种老套的模式呈现,比比皆是,见怪不怪。此时,坐在沙发中间的刘强正吹嘘着自己刚上线的作品,票房过亿云云;唐致不停地抬手,露出手腕上的瑞士金表,好像担心时间扭曲进入虫洞被外星人抓走一样;出家人徐福、樊尔德以及毛毛坐在角落里在嘈杂的歌声下授业解惑,谈经论道;江北启蒙隔着毛毛坐坐在离丛丛很近的位置,表面上紧张、欢乐,内心早已愁上心头。
刘强隔着毛毛和丛丛,伸长胳膊将半杯威士忌递给江北启蒙,江北启蒙接过酒杯,突然想起自己揣着啤酒盖到小卖部兑换啤酒的辛酸场景,却也只能在伪装“欢乐”的气氛中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双手尴尬的无处安放,无奈的掏出手机,又突然记起手机在来的路上被偷走的事。抬头看看眼前衣着光鲜的同学(除了和尚徐福),低头想想自己,虽说穿的也不至于辛酸,但毕竟是几年前的衣服,自己心里难免又是一阵心酸。转念再抬头,目睹丛丛正开心的和刘强干杯,一时间,一个人,又多贪了几杯酒。
酒精麻醉了他的意识,江北启蒙以团支书的身份客套的问候了到场的所有同学,向他们一一敬酒,樊尔德被一杯放倒,回到座位上的江北启蒙继续闷声喝起了“苦水”。看到他一个人闷头喝酒,丛丛隔着毛毛叮嘱他少喝点。识趣的毛毛主动和丛丛换了位置,为了向丛丛示好,道不如说是纪念曾经的真诚,他没再多喝一杯酒。
男人和女人的一点区别在于,男人总是会高估女生的好感,而女生总是会低估男生的承诺。这或许是凡人的欲望根本逾越的一条深河。
江北启蒙以为丛丛想要和她重归于好,于是开始精心准备接下来的情景对话,幻想着某些或许永远不会发生的未来。精华未出,尿意限制。江北启蒙灵机一动,暗自高兴,他以为现在起身去洗手间,丛丛必定相随,至少在同学面前他脸上挂得住。可以预见的未来证明了两条结论,第一条,他和众多男人一样,高估了女人的好感;第二条他想多了。
江北启蒙“不舍”的打开包间门的同时被徐福叫住。
徐福单手行礼道:启蒙,信我一句,出门有难。
江北启蒙趁着酒意以及怒气答道:“敲了几年木鱼就会算命了?可拉倒吧,我不信那玩意儿!”
徐福面不改色,笑而不语。
门开的刹那,江北启蒙的耳边萦绕起他们高中时代专属的一首歌、他当年的手机铃声——《鱼尾》。这是一首只有他们才会唱的歌。他极力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演唱者的声色,随声而走,在2046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他透过包间的玻璃门,2046包间内一片漆黑,而《鱼尾》的旋律却越来越响,他确信,声音的确是从这间包间里传来。“酒壮怂人胆”,江北启蒙推开包间门,一头栽倒在包间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