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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练字记

上了黄龙山才知道这里是严龙师傅的地盘。

照规矩,凡是读了大字写了大字到最后背出了大字的,就可以拜师了。

我的况有点特殊。严龙师傅说你既能拜我为师,还能拜老二为师。老二就是严虎师傅,严龙的亲弟弟。

我拜完师,师傅就赶我下山,说是我得再到仙女山去再拜一次师。

跟着一个严家老仆,走了二十里山路,好不容易进了没有仙女的仙女山,照规矩又拜了一回师,这回严虎师傅说,以后逢单你就在大师傅那里练大字,逢双你就回到我这里来练小字。

心里暗骂严虎师傅,你老人家为啥非要规定逢单在大师傅那里练大字啊,今天就是逢单啊,你故意又要我跑回去,我累不累啊。

怕累的话不敢说出来,连口水都没喝,就又回黄龙山去了。

从此,我就开始了,今天大字明天小字的练字生涯。

奇怪的是,两位师傅除了叫我们练字之外,根本不教我们打拳踢腿的功夫。只是一个劲的练字,这些字我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天天练,没个完,到底为什么非要练字啊。

不敢问,不敢不练字。天天练,练。终于有一天,大概上山一百一十七天之后,严龙大师傅说从今儿起,不用练字了,每天对照着第一个“之”字的涵义,打树四十五拳,踢树四十五脚,直到你体会出这个字的拳意之后我再教你下一个字。

赶明儿一早,到了仙女山上,严虎二师傅也说从今儿起,不用练字了,每天对照着第一个字的涵义,打树七十二拳,踢树七十二脚,直到你体会出这个字的拳意之后我再教你下一个字。

我靠,哪有让自己对着字自己琢磨着练武的道理啊。我遵照龙虎师傅的教导,每天对着大字“之”小字“枝”,打完接着踢,踢完又接着打,幸亏树上裹着两三层麻袋皮。

也不知道到底练得对不对,我没时间问同门师兄弟,我每天都得早出晚归的两头赶路练字,不,现在是改打树踢树了。

慢慢的,我照着自己理解的“之”字的字型笔意挥拳出脚,果然一个“之”字一万个人有一万种写法,“之”之变化无穷无尽,拳脚变化也随之无穷,在尝试了千万种踢法打法之后,还是被大师傅说成是根本没找到“之”的真义。

二师傅看了我对“枝”的打法之后,也说我根本没找到“枝”的真义。

就在我绝望的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练出师傅所说的字门拳义之时,师门发话了,明天师傅演武。

照旧是一理论说教,什么练武不练字乃粗鄙之人之所为,字是神明,练武的人不仅要能吃苦,还要有灵,要学会领悟,练拳不练字,会的拳是死的,领悟了字的精奥之义,你会的拳就是活的。当大家都腹诽光说不练是嘴把式的时候,师傅开练了。

大师傅和二师傅为了节省时间,今天一块儿集合了所有弟子,大师傅的弟子四十四个半和二师傅的七十一个半,我两头都算半个人,大师兄张铁拳张口说了一句令我不知如何是好的话,大家安静了,大师傅的人面朝着我站左边,二师傅的人站右边,我左右不是等两边站好了就在他们的中间戳着。

大师傅在演武场中间站定,环顾四周,最后眼光只能正视前方就好像盯着我似的开始边说边练,先从几种基本的手法就是什么凤眼拳、空心拳、扣指掌、八字掌、虎爪掌、鹰爪掌演起,直到掌法拳法肘法步法腿法结束主要是三十六路拳法。

看下来,只觉得动作潇洒,招式繁复,势若游龙,眼神凌厉,看得一干弟子口水直流,能看出门道的都是那些练了几年的师兄们,我们等于看闹,至少我基本上还是外行,从我外行的眼光来看,这大师傅的拳头跟铁锤似的,胳膊跟铁棒似的,抡起来跟劈山似的,用两个字来形容,神手。

二师傅没亲自下场,而是派他的大弟子黄神腿演示动作,他老人家说一个神腿做一个,主要是七十二路腿法,什么连环腿、鸳鸯腿、扫堂腿、夺命腿等等七十二招,演得风生水起,状若猛虎,这字门的腿功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罢,整体的感觉就是避无可避中之必残属于致命的绝招。

二师傅说起话来不啰嗦,我字门的拳法腿法在我们这一带号称铁拳神腿,你们中间不管是跟大师傅练拳还是跟我练腿,只要肯吃苦肯用心,不出三五年就能出师。下面有不明白的可以喊一声师傅当场请教。

有人问,二师傅的小字门有七十二个字七十二路腿法相对应,大师傅的四十五个字如何跟三十六路拳法相对应?

大师傅先问了大伙两道算术,看左边,五九多少?四十五!看右边,四九多少?三十六!转到中间,差多少?左右都不敢吭气,只有我大手一举一摇还大声的喊道,五!好像大伙都不会减法只有我会似的。

这多出来的五个字是那五个?这回大伙还是没人答话,我又大手一举一摇又一回大声的喊道,一动而百静!

说得倒是对,一动而百静!就跟说你似的,不是像简直就是,说得就是你,大伙都不吭气,就你能!少毛利毛躁的,稳重点,别以为你两边同时练就不得了啦,好了,今儿把家底全部交代给大伙了,往后能练成啥样就只能看你们自个的了,别忘了,白天晚上练完字就练拳,别闲着!

给我一搅和,大伙没听到这多出来的五个字到底是干啥用的,这个本门的秘密大师傅本来可能解释一二的,可惜被我耽误了。

但大伙都没到能够体会一动而百静的境界,所以没一个人怪到我,反倒是因为大师傅没训到自己而沾沾自喜,对我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对此,还是大师傅说的,一静而百动!

演武会散了之后,我心想师傅教是教了,但能不能够学到手就得自己想办法了。再说,家里的粮食根本没一个月能按时拿来的,我没多少时间荒废,得想法子尽快学会四十五个大字和七十二个小字,以及对应的三十六路拳法和七十二路腿法。

何况只有我一个人才有机会同时学大字和小字,换句话说只有才能练会铁拳和神腿,其他人不是铁拳就是神腿,都是手来脚不来、脚来手不来的半残拳师,不像我,我将是这一带唯一能够拳打脚踢的高手。

为了将来这个崇高的目标,我每天往返两山之间,拳打脚踢,先是跟师兄弟们熟悉了拳法腿法,全都比划会了之后,就联系每一个大字或小字去体会,就像填字谜似的,练一路拳想一个字,练一路腿应一个字。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拳对腿,总算是对完了,当然一动而百静还是没摸到门。对是对完了,但谁都不会把自己体会的拳意告诉别人,所以我无法求证对错,即使蒙对了,理解的深浅也不好说。

师傅说一百天之后再开演武会的时候每个人都要上场演武,不但要演还要说出对应的字以及字中的拳意。只有等那时候再看自己练得对不对学到手多少了。

但是没等到第二次演武会,还差半个月的时候,家里早该送来的米面咸菜却一直没人送来,三哥没来,老妈也没来,谁都没来。我东要一口西要一口地过了半个月,实在是没脸皮要了,每天靠喝凉水支撑着,只等明天的演武会之后,我就的请示师傅回家一趟去瞧瞧是啥况。

练字记之后是演武记,敬请收藏阅读,最好是点击率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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