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孽,这么多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走一走。”黎素看着在灯下看书的雪子孽,忽然问出了这句话。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呆在在冷宫里。时而瞭望天空,神情寂寞的让人感到心里似乎忽然空了一块。
“在这个地方看天空,你不觉得最干净么?”雪子孽说。
“只是贪恋干净么?真虚伪。”黎素笑了笑,“说真的,这一次我是把我的命交给了你。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后,再也没有相信过什么和人了。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不会。”雪子孽说,“我会安排我。”其实他没有告诉黎素,这是一场必赢的战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的拥有者一直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黎素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那我就走了,若是出了问题,你一定会好好过的。”
“恩,知道。”雪子孽对她再三的质疑并没有感到厌烦,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回答:“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哦。”黎素说,“我走了啊!”
“恩,再见。”雪子孽没有抬头。
黎素回到殿中,江荣一如既往的再为她熬药。她微笑,开门见山的询问,“没想到师傅竟如此闲暇,来到了帝都就做起了生意。雪子孽的药,是你卖给他的吧!”
“恩。”江荣把药盛出来递给她,“他算是老主顾了,以前就经常托人在我这里买些东西。未来的东擎国帝王向我来求药,我岂又不给的道理。”他看着黎素皱着眉头把药喝下,递给她一杯水,“今天晚上就别喝茶了,影响药效。”
“哦,我知道了。”黎素喝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咽了咽,“那个毒是做什么用的?”
“你应该早已猜到它的效果了吧!”江荣笑着看向她。
“让人想起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旧人么?”黎素盯着江荣,神情冷静幽深,瞳孔黑的吓人。江荣笑,“雪明楚倒是有意思,当初巫蛊之案,他将柳皇后打入冷宫,纯属是为了保护她。只是后来坐上皇位失了本心受了蛊惑才将柳凰儿处以极刑。到现在,反而有后悔了。只怕是每天夜里被梦魇折磨得痛苦非凡吧!”
“雪子孽还真是可以。”黎素讽刺的笑了笑。
“是啊!”江荣看着黎素,神情中带着探究,“从精神层次打败对方。连我都想不到呢?”
“我又何况能想到?”黎素叹了口气,似乎自愧不如,“我只想到了他的自卑,他真心宠爱的雪韶华。本以为柳凰儿只会是一个助力,没想到却是致命的毒药。原来皇室之人,也会有真感情么?”
“在这个时代里,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江荣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不由还是叹了口气,“雪明楚,伤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唯一一个把他当做阿楚而并非是帝王的人。他的果,便是所有他在意的人都离开,他将孤独的死去。”
“那还真令人期待。”
“素素啊。”江荣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似乎他安抚她的时候,总是会做这么一个动作。他那宽厚的手掌,会给她一种温暖有力有了依仗的幻觉,但那也只是幻觉而已。黎素想要往后躲,但想了一想,还是乖乖的任由他如此了。
江荣说:“雪子孽是一个及其阴险的人,这件事情完成后,就远离他吧!他太会把握人性上的弱点。而你的弱点……实在太多。”
黎素没有回答,只是向后退去,躲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