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都喜欢在自家院子的角落里弄块地,在上面种些青菜、辣椒什么的。
吃的时候新鲜又方便。
朱老三家院子的西南角那里同样也有这么一块菜地。
上面种了一些黄瓜、青菜和萝卜等平常最常见的蔬菜。
而吸引宁南的就是那菜地角落里的一株特殊植物。
“哇塞,这不是祖传秘方里提到的‘龙涎莱服根’吗?”
宁南那一双三百六十度的钛合金狗眼都差一点被亮瞎了。
“龙涎莱服根”是宁家祖传秘方里提到的一种奇物。
传说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用它煮出最原汁原味的黑山羊汤来,比什么香料都要好用。
如果不是这“龙涎莱服根”的数量太稀少的话。
什么“邢家全羊”?
什么“宁一碗”羊汤?
全他妈滚犊子。
“我的神啊!”
“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龙涎莱服根’啊!”
“居然就活生生的放在我面前了?”
“苍天啊,大地啊!”
“你如此待我,让我如何消受的起啊!”
望着眼前那如碧玉一般青翠的叶子,还有那如阳春白雪一般深深扎进大地深处的粗壮根茎。
宁南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我靠。
不就是一棵白萝卜吗?
说那么邪乎干毛?
“闵叔叔,麻烦您和这位朱三叔弄一口大锅支在这院子里。”
“然后再把黑山羊肉洗干净切好,连同骨头一起放进锅里先烧起来。”
哼,竟然敢拿哥用来买羊的钱打赌。
不给你们找点活干怎么对的起我那五万块钱!
看到“龙涎莱服根”之后,宁南已经不担心闵老爸和朱老三的赌约了。
有了这千年难遇的宝贝,那赌约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啊!
“白萝卜?”
“白萝卜你妹!”
“这明明就是传说中的‘龙涎莱服根’好吧!”
不过。
也难怪没有人会认识。
毕竟,这“龙涎莱服根”不但长得像白萝卜,生吃时就连口感都和白萝卜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严格说起来,这玩意还真就是白萝卜的一个变种,只是其出现的几率太小太小,几乎是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宁南是走了什么运,居然就让他在这里发现了一棵!
当然了。
如果不是宁南看过宁家祖传秘方上的介绍,恐怕就是这“龙涎莱服根”放在他面前,宁南也只会把其当成一棵白萝卜。
“就这么烧?”
“你不是说要加什么香料的吗?”
听见宁南的吩咐,闵老爸不确定的问道。
这小子不会是真傻了吧!
黑山羊肉要是这样就能烧好的话,那“邢家全羊”还混个屁呀?
“我说闵老横你瞎担心个啥,人家孩子是堂堂‘宁一碗’羊汤的传人,该怎么烧羊汤还用你来提醒吗?”
“来,孩子。”
“我来帮你!”
朱老三倒是对宁南的吩咐一点都不打折扣。
只见他从屋里搬出一口大锅支到院子里。
又弄来案板、菜刀。
从院子旁边的水井里打出水来,将剥好的羊肉用刀切成一块一块的连同羊骨头一起放进大锅里。
大锅里加水,锅下面生火。
山里砍来的木柴烧起来火很旺。
没大一会,锅里的水就开了。
“找个勺子把上面的泡沫撇干净。”
宁南依然是只动嘴不动手。
他妈。
谁说烧羊汤就得自己动手的?
哥这次就偏不干。
“好。”
宁南越是不动手,朱老三越是高兴。
他最好是宁南等羊汤烧好了也别伸手。
这样自己就能轻轻松松的拿走宁南手上那五万块钱了。
“‘宁一碗’羊汤传人?”
“我呸!”
手上的动作不停,朱老三心里却是满满的不屑。
“咕嘟,咕嘟!”
锅下面的火在烧,锅里的汤在翻滚。
“呕……”
锅里飘出来的浓浓的腥膻味熏的闵青差一点都吐了。
闵老爸和朱老三虽然年龄大一些,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那脸色却也变的很难看。
青山县的黑山羊肉就是这个样子,腥膻味道特别重。
平时青山县的老百姓自己也会烧一些黑山羊肉来吃。
虽然他们没有“邢家全羊”和“宁一碗”羊汤那样的祖传秘方,可是也会放一些生姜大葱什么的去去腥气。
那里会像宁南这样什么东西都不放,就这样干烧的呢?
“宁南,如果实在烧不了,我们就认输吧!”
闵青还以为宁南是在恶作剧。
“认输?”
“认毛输?”
径直走到小小菜园边上,弯腰将那棵长得跟白萝卜一样的“龙涎莱服根”直接拔起来,然后走到水井边用水连叶子一起整根都洗干净。
“砰……”
洗干净了的“龙涎莱服根”整个被宁南丢进了羊汤锅里。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是个傻子吧!”
“这萝卜丢进羊汤锅里,居然连切都不切一下的。”
朱老三实在是崩不住了。
他从一开始就认为宁南是个傻子。
现在看来果然是没有错!
“嗯?”
朱老三笑声未落,就只见被宁南丢进汤锅里的“龙涎莱服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飞快的融化。
“这这这……”
朱老三傻眼了,嘴巴张的就像是被他的好基友给捅伤了喉咙一样。
白萝卜相信大伙都不陌生。
可是就像糖一样遇水就化的白萝卜,有谁见过?
不过这正是“龙涎莱服根”的一个特性。
它生吃跟白萝卜没有两样。
切开了烧菜,也跟白萝卜一个味道。
只有整根和羊肉一起烧的时候才能真正发挥出神奇的效果。
也就是说,既是有不识货的人得到了这“龙涎莱服根”,也很难发挥其功效。
毕竟,有几个人能想到把这“龙涎莱服根”连叶子整根同羊肉一起烧的?
随着“龙涎莱服根”的融化。
锅里黑山羊肉的腥膻味渐渐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清香扑鼻。
那香气随风飘荡,渐渐充满了整个屯子。
“什么东西?”
“好香!”
屯子里的老乡们不管是在山上放羊的。
还是呆在家里没出门的。
就连一对刚结婚没多久,热乎劲还没过去,大中午的就躲到被窝里瞎鼓捣的小夫妻都被这股香气给吸引住了。
“等一下再搞,我得先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年轻的丈夫气喘吁吁的拍了拍妻子那面色潮红的脸蛋。
“快点给我滚下去,老娘也要去!”
前一刻还如绵羊一般温柔的妻子,此时却一脚就把丈夫给踢下了床。
“老三,你家里怎么这么香?”
“三叔,你家烧什么好吃的了!”
“小三子……”
不断的有人来朱老三家里来询问情况。
院子里的人也越聚越多,最后院子里的人实在是站不下了。
后来的人就只能留在院墙外面。
一些好奇的年轻人甚至都爬上了朱老三他们家的院墙站在上面往里面张望。
“我靠,这他娘比屯子里开村民大会的时候人来的都齐啊!”
朱老三粗略的看了一下,屯子里人只要是在家的。
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到八个月大的娃娃,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都到场了。
“那个,朱三叔。”
“既然大伙都来了,那就让他们一起做个裁判吧!”
宁南一边用一把大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羊肉汤,一边笑呵呵的向朱老三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