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正是梅雨季节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半个多月
阴冷潮湿的天气让整个城市几乎发霉
那天我叫了臊子面和肉夹馍的外卖
一边吃着一边刷着网络
期望在网上接到几个单子
侦探社的生意还比较清淡,必须要抓紧拉业务。
当我西里呼噜吃了一口臊子面后,
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接着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头进来。
我马上推开面碗,故作镇定地操作着点电脑,
随后抬起头深沉地说:请进!
一名中年男子略带拘谨地走了进来。
他衣着普通,脸色黝黑,一看就是一位普通的劳动人民。
我站起来迎上去,很客气地和他握手,并请他在我桌子前坐下来。
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了解到这名男子叫孙长富,本市人,在在松江区环卫部门工作。
“严先生,请问你这家侦探社接受寻人的业务吗?”
“当然了!寻人是我的长项。”我几乎要拍着胸脯保证了。
孙长富一看就是老实人,他看我有点浮夸的演技脸上隐隐有点不安。
“孙先生,请问您要找什么人呢?”
“我的堂兄,孙兆文。”
孙长富三天前22日到长宁区某街道他堂哥孙兆文的家探望。
当时孙家大门敞开,不见人影。
孙长富拨打其电话关机,后来发现电话在家里桌子上。
孙长富逗留了片刻等不到人,就留了张纸条自行回家。
回家后几次联系都打不通孙兆文手机。
昨天孙长富再度到孙长富家,发现自己留的纸条原封不动。
孙兆文根本没有回来。
“那你有没有报警?”我问。
“报了。警方受理了。“孙长富说。
“那问题不大,请相信警方很快就可以找到你堂兄。”我说。
“哎,今天我给小陈警官打了电话,对方说暂时没有结果。”孙长富说。
“警方寻人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请孙先生不要着急。”我安慰说。
“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还是想找人的力量能够再大一点。”孙长富说。
“今天刚好路过这里,看到门外的牌子,就进来了。”
孙长富边说边四顾打量着我这间简陋的侦探社。
“想请个私家侦探帮忙找我堂兄。”
送****的业务我不能不接啊。
“孙先生您找到我算是找对人了。“我说,
“寻人业务乃我立社之本!请相信我一定可以尽快找到令堂兄。”
“那费用怎么算呢?”孙长富小心翼翼地问。
“这样吧,既然孙先生已经报警了,如果警方先找到令堂兄,我分文不取。”我说,”如果我快警方一步,那我象征性地收取一千元业务费用。以答谢孙先生对我的信任。”
这么便宜的价格哪里去找!
不像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要找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没有那么难,
孙兆文想必是偷偷躲到哪个姘头家里逍遥快活去了。
在我的鼓舞下,
孙长富下定决心把此寻人业务委托给我,
双方签订了使命侦探社成立以来第一份寻人协议……
接着在我的要求下孙长富把孙兆文的详细情况告诉了我:
孙兆文,48岁,本市人,在长宁区一家卫浴公司当销售,
妻子和女儿在半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
“什么?”我听到这里,意识到这个情况或许和孙兆文的失踪有因果关系。
孙长富说,半年前孙兆文的妻子骑着助动车去接上初中的女儿,
被一辆超速闯红灯的宝马车撞飞,失去了生命。
宝马司机被判交通肇事罪,判了7年,目前正在牢里。
这半年来孙兆文过得非常痛苦,所以孙长富经常来照应下。
“孙先生,你说令堂兄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我问。
“不会,这半年来兆文确实过得很痛苦,但是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我相信他不会寻短见。”
“哦。”我嘴上答应,但是心里暗暗想要从这里入手,说不定要要去探视下肇事司机。
我从孙长富手机里拿了一张孙兆文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面色白净,但脸带忧郁。
孙长富说这是孙兆文妻女出事之前拍的。
又沟通了一会之后,我送孙长富出门离开,答应保持联系。
在桌子上坐定之后,我三下两下把没吃完的臊子面和肉夹馍解决,
然后拿起背包出了侦探社的门,
到楼下钻进我的那辆二手凯越,在阴雨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