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太古玄天功
“秘辛！”余方端正身子，竖起了耳朵，激动地浑身发抖，从十几万年前老祖的嘴巴里说出的秘辛，又是怎样惊天动地的诡秘大事！
“本来于你说这般事，也是太过早了，但老祖从来的是说一不二，你仔细听，我只说一遍，至于你能听懂多少老祖我就不管了。”
“是，先祖您说我听着。”先祖的话更加激起了少年人的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秘辛？
“这段秘辛便是关于你手中图谱的由来，这些你迟早会知道，老祖我就算是提前告知了，如你心中所悟，这副图谱正是以老祖我的名字而起，唤作《余海拉日图》。”
余方一愣，面露疑惑，怎么和自己乱起的名字一样，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不必疑惑，你能想到这个名字并不是偶然，而是受到了墨者‘魂兮道音’的指引，这‘魂兮道音’正是《余海拉日图》中传入你脑中洗涤你神魂的魔音，当年那位墨者乃是老祖的至交好友，这幅图谱也是合我二人之力所创造，他为了照顾我的后人，留下通天造化，你是否有机缘得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缘起缘灭，我也不点破。”
余海老祖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余方没有插话，即便先祖的话让他甚是迷糊。
“昔年，北冥大泽，因为几只扁毛畜生乱作一团。”
扁毛畜牲？扁毛畜牲乱北冥？
按典籍记载，北冥灾劫，祖先以神链锁金乌，余方脑筋剧转，面色抽搐的将这些连接到一起。也就是说，老祖口中的扁毛畜牲，怕就是金乌了！余方震惊到无语，那可是金乌啊！怎么到先祖嘴里就变了味呢。
余海的声音接着响起：“那时，正当我与好友神游在此，点化乾坤。本来这种事情老祖我是不会插手的，死了再多生灵也是三司的事情，与我二人毫无关系。我等只是过客罢了，不想牵扯因果。可是事与愿违，扁毛畜牲玩的起劲，没注意到我二人的真实身份，把火烧到老祖我的头上，结局可想而知，我二人午餐多了一对金黄色的翅膀。”
余海的声音中带至一丝古怪的意味。
“咕!”余方咽了一口口水，吃了！被吃了！
太凶残了！那只金乌怕也没想到了前一刻还是肆意逍遥，虐杀生灵，下一刻却是成了人家的盘中餐，可悲啊，可叹啊，人生啊，就是有这么多惊喜在等着你。
“事后好友觉得此事颇为有趣，故取下扁毛畜牲的内皮，化去了戾气，以墨者古老秘术勾勒此图谱，并留下机缘造化赠与老祖我，其后不断由我亲自熔炼此物，作为余氏后裔的传承之物，而今流落到了你的手上。”
“若想开启图谱，实则很简单。但是，其中的猫腻老祖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汗水，泪水，血水，如此简单的事物，也存在着说不清的机缘。”
“十几万年后的今天，你能超脱前人，逆转乾坤，邂逅这份机缘，那么，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有缘之人。”
余方回过神来，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再次温柔的抚摸这带着传奇色彩和余氏荣耀的图谱。
“呵呵，老祖我也是闲得慌，与你这后辈说这些前尘琐事。”余海像是自嘲的说道。
余方一脸的恭敬，一字一顿，“先祖，小子深受教诲，您这是在鞭策我，告诉我如此遥不可及的宝物也可触手而得，实之虚之，作为余氏子孙，莫要心存畏惧，当以本心待之！”
余海先祖没有说话，但小小的房间中闪烁着一种奇特的氛围，余方举目，眼神恍惚。
恍然间看到一阵朦胧烟雾，先前那股白色氤氲又一次弥漫开来，不查间一个高大的黑色背影缓缓升起。余方眼角颤动，心脏抖动的厉害，快要跳出心室，余方伸手捂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正是图谱上的余海先祖！
“孺子可教，不枉老祖的一番废话。小子，你出生生长的环境束缚你的眼界，老祖将你的心境劈开，推平一座心魔大山，划开方寸之地，往后如何还是你自己揣度。”
“是，小子记住了。”随着背影完全升起，这次，余方感觉到，先祖的声音更加清晰，就如同有人趴在耳边诉说一般。
“余氏这么多年的遭遇，老祖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去改变，为的就是今天。盛极而衰，否极泰来。恩恩怨怨，今日之后都由你自己化解。”余海的声音传来，“我留此传音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将余氏一脉真正的修炼功法交给你，今日之后，你脱胎换骨，灵窍萌发，心境捭阖，余氏也就交到你的手上。”
余方收起了所有的心思，万般严肃，一言一字的说道：“小子定然不会辱没先祖名头，不会辱了余氏一脉。”
“恩，那老祖我即刻传你我余氏一脉修炼法门。”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是小道尔。”
“荒古有一异兽，名曰【六耳猕猴】，能够天视地听，曾偷窃无数大能者传道。为规避此撩，大能者创传法大道，是为【法不传六耳】，余氏一道，吾以此传之。”
余方打起了全身所有的精神，不在理会外物，真正做到“耳根清净”。
“目无杂念，心无杂念，意无杂念，左手日轮印，右手月轮印。”
没有人指教余方如何结印，可是冥冥中，他好像受到什么牵引，盘膝而坐，左右手交合，成古怪印诀。
突然，在余方的眼中，先祖那朦胧高大的背影正在不疾不徐的转过来，声势浩大，搅动乾坤，看不清面容，只是巍峨的如天地一般，一道黑色的影子，压迫着无尽着岁月，慢慢升起，正是余海先祖的手，以少商印，指在余方的眉心。
“我余氏修习的法门名曰：《太古乾坤，北地玄天，无极大造化功》，又名《太古玄天功》，全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字，你要用心！”余海先祖的声音直接传到余方的心神中，余方只要集中精力保持神魂清静就可铭记住先祖的每一句话，雕琢于灵魂深处，永远无法忘记。
这便是大道传法！【法不传六耳】秘术！
“天之北地，浩然茫茫兮。”
“地之南域，风起冉冉兮。”
“天有道，地有道，人有道，乾坤有道，道可道，非常道。”
“天有造化，地有造化，北冥有造化，玄天无极有大造化。”
……
一字又一字，一言又一言，而一字一言中又包含，天地苍茫，乾坤宇内。
余方双腿盘膝，双手自然而然的结成印诀，一指向天一指向地，暗合阴阳，周遭白色氤氲升腾而起，随着道法，在余方身体流淌。
洪钟大吕，天音大道，在余方的心神间蔓延，此时的他没有资格领悟这些东西，却留下了珍贵的种子。
余氏先祖隔着数十万载的岁月传递着这世间的无上道法，交织出了说不清的道与理，周遭时空变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过去了一瞬间。
……
暖人心田的月光不断撒下，余方全身都被笼罩在其中，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质的华丽外衣，光影交错，带来视觉上的错觉，余方一动不动，神秘的气息在运转，宛如一尊月下佛陀，宝相庄严。
下一刻，余方从感悟中醒来睁开了双眼，一缕神光如电，贯穿孔目，一闪即逝。
这一刻，余方已经彻底改变，身上的落魄自卑已经化作烟云，此时，他有的仅仅是一种自信与冷静，从头到脚甚至每一寸毛发都透露着这种情绪。余方神色一动隐藏起了这层情绪，常人难以从表面上看出来，但却真正是感染到了骨子里。
余方起身，恭恭敬敬的将“余海拉日图”摆放在身前，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角将衣服上的褶皱抹平，拨了一下额前的凌乱头发，随后再次跪在图谱面前，不言不语，默默地磕了九个响头。
“咚、咚、咚……”地面上被余方磕出了一个大洞！他还恍若未觉。
随着《太古玄天功》传法完毕，余海先祖的声音真正消失在了天地间，或许当世仅存余方这一个余氏后人，这条路也注定由他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但相比于以前的茫然，此时的余方有了绝对明确的目标。
余方面对着“余海拉日图”静静地跪在那里，先祖离开了，又或许除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再也没有了先祖的踪迹。余方作为一个后辈，此时没有太大的能力，只得以这种形式默默地为先祖送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