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给本太子醒过来!!
余方的眼中满是惊异之色,惊异中又是带着浓浓醉意,那张白嫩的小脸都被盈盈碧光照的染上一层碧玉之色,瞪得老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碧光的来源。
只见,三丈开外,是一片三尺见方的小小池塘,池塘中绿水泛着淡淡的墨色闪烁着万千碧光,在那池水的中央孕育着一株美轮美奂的奇特花朵。
这珠奇花,略有两个巴掌大小,呈现一种极致的碧绿之色,但是碧色之上却是有着几道墨色的纹路。花朵周围,萦绕着迷蒙烟雾,六片玲珑花瓣包裹着妖艳的墨色花蕊,碧水之中奇花摇曳生姿,碧光遮目婆娑梦幻。这种妖异之美,让人不由的迷失。
余方的目光,瞅着那碧绿妖艳的花朵,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恐怕有些不简单。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古老图谱又是铭刻出一道古韵。
余方不由自主,带着一抹陶醉之色,开口轻轻吟道:
“妙笔生奇花,丹青挥冥烁。十世缘天定,青墨玉玲珑。”
这是在推开石壁门户图谱就传来的讯息,描摹的显然就是眼前这株奇特妖艳的花朵,此刻似是更加接近实物,余方眼中的陶醉之色还没有散去,古朴韵味再次印入脑海,余方脸上涌现一丝了然。
“青玉饰粉黛,墨色绕晶莹。荡神净魂化污浊,十世九转变玲珑。妖艳迷醉,一青染,一墨痕,天地奇葩,青墨玉玲珑!”
“原来你叫青墨玉玲珑,真好听,嗯,我叫余方。”余方张了张口,瞳孔中突然充斥着深邃,不觉间对着妖异的花朵轻轻说了一句话,少年人清脆中稍显稚嫩的声音很是清晰回荡在石壁空间之内。
话音刚落,那深邃的瞳孔就消散了,余方便回过神来,双目恢复了清明,僵硬的揉了揉脑袋,脸上布满了眩目惊心。
“怎么回事?”
“刚刚是怎么了?我并没有想说话啊!”余方不得其解,暗自揣测,张目四顾,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若不是刚才还有一丝回声被他听见,余方怕是以为产生了幻觉,怎么会好好的对着一株花说话,就算它再漂亮再耀眼也还是一株花,对它说话有什么用,它又听不懂,它还能听懂不成?!
突然,一种奇怪的预感无端生成。
余方缓缓的抬起头,惊疑的撇了撇那株妖艳的青墨玉玲珑。
下一刻,难以置信的画面让他张大了嘴巴,一对眼珠睁的滚圆,甚至呼吸都加重加快了几分。
目光所及之处,碧波荡漾的池水之中,被古老图谱定义为天地奇葩的青墨玉玲珑,突然身姿摇曳,扭动着轻盈的花身,六片花瓣托着花蕊直直的对着余方,这番动作又是带着碧光弥漫,横生朦胧梦幻烟雾,端庄典雅,余方甚至觉得这不像一朵花,到似是一个蒙着轻纱的妙龄少女纤腰扭动,对着他回眸一笑,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接着,妖艳奇花在余方无线诧异和陶醉中,略微欠了欠花径,如是女子弯了弯腰身,在和余方打招呼。
顿时,余方仿佛觉得此地奔过上万只烈焰马。
这花成精了!果然是天、地、奇、葩!祖先诚,不欺我啊,怪不得先祖留下的古老图谱会以天地奇葩来定义这青墨玉玲珑。
连人说话都能听懂,不是天地奇葩又是什么?
一时间,余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花精’,就是傻子也知道这花不简单,谁晓得花的脾气大不大,另一方面还是迷糊的很,为何自己会突兀的张口对着这怪花说话的?
青墨玉玲珑花径又耸立了起来,花蕊亦是半遮半掩的对着余方,但是动作又是扭扭捏捏,仿佛是害羞一般,就好像大姑娘第一次见人。
咕咚,余方咽下一口口水,这花是雌的?花也分雄雌?又是上万只烈焰马在心头奔过。
转念一想,女子与男子见面一般不都是这样么,难道还要让人家先打招呼?想到这茬,余方一拍脑门,这‘花精’大抵是打算让他先说话,可是又该说什么好呢?
余方面露尴尬之色,眼睛左飘右飘不敢对着‘花精’看,此时,余方宁愿面对上百只斑斓大虎,也不想如现在这般,被一朵花弄的浑身不自在。
似是感受到了气氛不对,青墨玉玲珑六片碧色花瓣一震,带着如云似雾的一团璀璨绿意轻飘飘的来到余方跟前。余方不见动作,想来这花也没有什么恶意,慢慢的,这股绿意包裹了余方的身体。
紧接着一段似是而非的奇怪景象萌生在余方的心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副真实而又虚幻的场景。
异域的某个国度,怕是只相当于荒古大陆的沧海一栗。
这个国度,不兴盛武力,只讲礼法,士子出头需博采文章华要,考取天鉴文书,才得机会面见国度王上,受其考校,过关者获王上赏赐,得以重用才可出人头地。
寒门一士子,心有大才掩埋,胸有山岳暗藏,只想在大考中一鸣惊人,所以没有几人知其才气。一日,游于书院百花池,感慨奇花玉玲珑的淡雅高洁,心痒之下出口吟出一篇大作,本是无心却没想到被一女子听了去,女子并没有当场点破,记下诗篇回去写了下来,几番斟读,被其中才气所惊,于是对这作诗之人产生浓烈的好奇。
女子一番查探,得知士子的身份,好奇之下便是安排了一出出偶遇,从此进入了士子的生活中,女子也是有才之人,但每次都会被士子的才气折服,从陌生到偶遇,从相知到相熟,从平淡的眼神到暗藏的柔情。
月圆之夜,柳梢之下,对着玉玲珑,士子第一次透露情谊,女子早就芳心暗许,羞涩的回应。
但好景不长,女子不是一般人,乃是国度数一数二的人物,家族之人多是和门当户对之人联姻,没有人看好这寒门士子,所以很快噩梦便到来了。
女子带着难以割舍的目光离开了士子的生活,被从书院调回家族,甚至临走前士子苦苦哀求还被其家族之人痛打一顿,若不是女子以命相逼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三月之后,士子正准备考取天鉴文书,博得一丝机会,但却是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女子的死讯从远方传来,就在联姻当晚喝下一杯毒酒,一生终了,士子本也准备生死相随却是收到了一封书信,正是女子生前所寄,那里有着士子对于玉玲珑的第一篇大作以及对着士子的嘱托,好好的活着,守护这份情谊,
士子,大醉了一场,酒醒之后放弃了天鉴文书的考取,整日里对着玉玲珑发呆。突然,有一天,士子拿起笔画出玉玲珑花的第一笔,接着第二笔,又想象着女子的音容笑貌,士子咽下了淌下来的泪水又是添了一笔……
朔月如梭,渐渐地,士子从一个一文不名的才子,变成了一个无名却有名的画家,他的部分画作流传出来被人高价购得,却是士子为了生存而换取的钱粮。
整整七十年过去,孤苦无依的士子早已老态龙钟,唯一博得的便是那惊世的画作名声,整个国度,六十年无人可与这位无名的大师比肩,大师的画仿佛带着无限的生机!画中的鱼好像在游动,画中的花有蝴蝶去落屏……
一副玉玲珑的画出现在一张白净的纸上,苍老的手有点颤抖,但是丝毫不影响作画,玉玲珑花好像变了样子,它不仅像是花,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妙龄女子,甚至花瓣中可以看到往昔一张音容笑貌。
白发苍苍的士子画完了最后一笔,或许是人生的最后一笔,这份情谊他守候了一生,士子看着玉玲珑中暗藏的那张依旧如往昔的脸蛋,好像在和他打招呼,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苍老却有神的笑容,伸手颤抖的抚摸着玉玲珑。
士子带着苍老的声音自语道:“青墨,我想我还能记住你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美,一缕孤魂伴余生,从此你便叫青墨玉玲珑。”
刚刚说完这段话,天地间突然霞光万丈,苍老的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碧玉光芒照射到那副画卷上。
“妙笔生奇花!”一声天地炸响回荡在士子耳边,只见那幅画活了,白纸变成了一汪碧水,青墨玉玲珑正活生生的长在碧水中央。
“丹青挥冥烁,魂归来兮!”下一秒,士子的眼中慢慢涌现出温热的暖流,一道熟悉白色身影如往昔一般从青墨玉玲珑中慢慢走出,带着同样的表情痴痴地看着士子,这一刻,士子回光返照,变成了往昔的年轻模样!士子一伸手,挽着皓腕从碧水中接出了女子,二人相依在一起。
“十世缘天定!冥途转生,许尔等十世相依!”天地浩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一道霞光撒下,二人的身影消失……
就在余方迷醉间,还准备追溯到下一世的时候,耳旁一声咤吼声将他惊醒!
“蠢货,给本太子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