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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尘封已久的往事

苍雾枫扔下仍坐在那里的三人,起身准备回房间,却被楚天遥叫住:“那个,十三,我到你房间去说件事,你应该不介意吧?”说着使劲眨着眼。苍雾枫是何等人也,立马明白了楚天遥的意思,轻轻点点头,同时心中没好气道:「这家伙怎么比女人还要敏感?!」

苍雾枫房间里,两人十分默契地沉默着凝视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苍雾枫淡然一笑,缓缓道:“看来也只好告诉你了。”楚天遥点点头,听着白发少年道来「绝影」与「缥缈」的事:

“「绝影」,「缥缈」,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在云岚市游戏厅里创造出来的。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玩游戏,谁也赢不了谁,可是在「绝影」和「缥缈」现世后,还是像以前一样……”

“那……十三,云岚市两年前被毁也是跟你和那个人有关吧?……”楚天遥问道。

苍雾枫有些怪异地看了楚天遥一眼,点点头道:“确实。云岚市,是我在两年前毁的。”说到这里时,苍雾枫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那时我已经有十五岁了,现在仍然是十五岁的样子也不过是我身上的时间停滞在十五岁罢了,其实我的心智已经有十七岁了。”

顿了顿,苍雾枫的视线移向别方,继续道:“毁灭云岚市并不是我想的,只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不过那个不该动的人已经死了。”

两年前云岚市的一个平静的夜晚,一个清纯的女孩对着屋里正在玩游戏的白发少年笑道:“小枫,我出去一下。”“嗯,知道了。”两年前的苍雾枫头也不抬道。柳歆儿转过身,将门关上,叹了口气,向市中心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少女转身时,浅蓝色眼眸深处浮现出的无尽的悲伤。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等了许久都不见柳歆儿回来。

苍雾枫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与烦躁骚扰着他的心,他将游戏机扔到地上,走出了门,向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苍雾枫发现之前还没有什么人的街道,早已出现了许多人,而他们前往的地方都是同一个方向——市中心。

苍雾枫急忙拦下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啊,你不知道吗?那你知道三天前城主儿子要结婚了的事吗?”

“知道啊!难道……”

“对啊,他今晚就结婚。好了,快让开啦!”

今晚?结婚?这四个字在苍雾枫心中炸开。来不及多想,苍雾枫化作一道闪电向市中心奔去。

苍雾枫飞在空中,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一切。只见城主儿子南臣剑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新娘装的娇小身影,苍雾枫很容易就能认出来,那正是柳歆儿。

台上那人问道:“这位柳小姐,请问你爱南先生么?”“嗯。”柳歆儿轻轻点点头。

飞在空中的白发少年的瞳孔微微一凝,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感,他好恨,好恨自己耳力为什么这么好,要是听不到那个字该多好。

苍雾枫压下自己的情绪,眼中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苍雾枫使用「蓝眼」(使用「蓝眼」后,眼中看到的世界将会变成淡蓝色。如果集中精神力去看某一事物的话,世界恢复正常颜色,而使用者将可以看到更深一层的东西)继续看了下去。

苍雾枫看到红盖头下的柳歆儿,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而她全身绑着一条金色的锁链。苍雾枫认出那是除了使用者以外,连神都没有办法解开的傀儡锁链,可以操纵人。这是苍雾枫放心不少。但是他却有些害怕——因为这种东西连神都没有办法,更别说他这个从前世就已经背叛天界的堕落的神了。被锁链操纵的人,只有两个结果:一,被使用者放过;二,死。

也许是柳歆儿察觉到了苍雾枫的视线,她向空中传音道:“你快走啊!这里没有你的事!”

“歆儿你怎么会……”

“够了!不要问了。是我之前自己选择的,他们……他们没有逼迫我。”柳歆儿说出这话时已经痛不欲生。

少年一愣,即使是知道柳歆儿是在骗他,可是亲耳听到她这么说,心中还是痛得要命。

他木然地站在空中,他的目光十分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少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气,空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似的。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血肉中也没有察觉。

他眯了眯眼,不善道:“那就是说,你是真心爱南臣剑的啰?”柳歆儿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年的杀气更加浓郁了,全身不住地颤抖着,白色长发和海蓝色瞳仁蓦然变得血红,似是受到他愤怒的情绪所影响。

少年从空中落下,直奔向柳歆儿,掀开对方的盖头凝视了对方浅蓝色的眼眸两秒,随后背后那对黑色,闪着无数细小闪电的羽翼舒展在身体两边,飞上天空。

空中的少年看着下面的人,朗声道:“动了不该动的人,你们都该死!让你们下地狱都是在诋毁地狱的名声!”说罢,右手出现一把白色的长剑,诡异的是,这把白色长剑周围还隐隐漂浮着数十条血红色的丝线。

他手中的白色长剑由下向上撩起,顿时,一道白色中带着血色的气斩破空而起,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撕裂的不止是空气那么简单,似乎也是空间。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庞大的能量风暴成镰刀状澎湃而出,带着恐怖的地狱能量,向人群席卷而去。

城主可不能任他随便杀戮,手一挥,少年周围出现数百名黑衣人。而这些黑衣人一出现,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一股似乎连神都会颤抖的无比庞大的杀气。紧接着,就是滔天的怨念向他们袭来。这些黑衣人一愣,随后数十名黑衣人向他扑来。

少年嘴角不屑地勾起,手腕一抖,先前还攻击自己的数十名黑衣人,竟然在白色血刃面前,已经化为血雨,连渣滓都没剩下多少。少年的手腕再一抖,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内,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消失在这世界上。少年开始了真正的杀戮。

他挥起了那让人感到恐怖的白色血刃,冲入了人群之中。那血红色的死神一般的身影开始在人群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他带走了数十个生命。

过了几息时间,少年停止了杀戮。先后不过十秒的时间,从他出手,再到他停止攻击,仅有十秒钟的时间。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十秒内,他已经像从地狱而来死神一样收走了数千条的生命。

他落到地上,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手腕一抖,没有任何花哨和技巧,小刀直接朝着南臣剑的胸口处刺了过去。将南臣剑漂亮地杀死,再将城主弄得只剩半条命吊在那里。

这时,离少年不远的柳歆儿轻轻哼了一声,将少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少年快步走过去,将柳歆儿抱在怀里。只见她身上的傀儡锁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破解!该死!!!……歆儿,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心中恨恨地想着。同时一拳砸向地面,以他为中心,拳头下的水泥地面顿时裂开道道痕迹。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少女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美如冠玉的脸庞,他睁开双眼,看着她。只听她颤声道:“小枫……不要哭啊……从小到大…咳咳……都没有看到你哭过……真是可惜啊……咳咳…没有力气帮你……帮你擦眼泪了……你……”少女的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浅蓝色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涣散,那抚上少年脸庞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少年轻轻闭上眼,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了。他知道她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少年放下手中的人儿,站起身,仰天长啸。随后看向那还剩半条命吊在那里的城主,目光甚至比恒古不变的冰山还要冰冷。

城主狠狠一颤,低下头,不再去看少年。其实城主在少年落下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一丝无形杀气在空中弥漫。于是他便想好了在那之后将柳歆儿杀死的准备,却没想到酿成了大祸。

少年向他缓缓走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今日,我要让你明白什么才是代价!”说完,手一挥,白色血刃出现在手中。

“噗!”

一个刺入血肉之中的微弱声音响在这寂静的夜空中。

这时,少年身边出现一只龙形战兽,那龙形战兽有些怜悯地看着城主的尸体,道:“啧啧,居然敢动老大的人,是嫌命太长了还是活腻了?可恨,可恨!”说完,化为一道虚影,将那尸体绞了个粉碎。

少年用地上流淌的鲜血,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地上写下七个字:

血债终须血来偿。

写完,抱起地上柳歆儿还有余温的尸体,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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