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就凑近听了下——我说你不会是梦到了过去吧？”
见柳烟寒转醒，陆筱崎笑眯眯地塞了一张纸，就悠然地坐到了一旁，坐等柳烟寒彻底清醒。
“这是什么？”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理会陆筱崎的调侃，柳烟寒定了定神，仔细阅读起纸张上的内容，读到后头，脸色几度变化，却是再也读不下去。
咬牙切齿地将纸揉成一团，扔回给陆筱崎：“你从哪里拿的，就哪儿还回去！”
“放心，霜序已经被我支开去做梨花糕了。”悠悠地接住了纸团，陆筱崎收了调笑，正色回道，“你忘了么，等开春，就是你的‘十年忌日’了。大夫说你熬不过你的生辰，皇叔又不知道你……唉，罢了，不说这些。你快些去收拾吧，拾掇得精神些，今晚皇叔在府中设宴，为你和霜序接风洗尘。”
“咳咳……咳咳……筱崎，你说实话……书珩他……是何时恢复的？”
再忍不住喉咙的麻痒，又被陆筱崎活活地气了一回，柳烟寒只觉喉咙一股腥甜，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鲜红色的液体，透过柳烟寒伤痕累累的手指的指缝滴落，在雪白的绒毯上开出了血色的花。
“雾清你——！”
陆筱崎手足无措地想替柳烟寒拭去嘴角的鲜血，却被柳烟寒无情地推开：“你说不说！”
嗜血而暴戾，柳烟寒发狠地一拳一拳打向陆筱崎，陆筱崎也不躲——大夫曾说过，雾清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少爷！”
偏巧在这个时候，先才被支开的霜序提着装着刚出炉的热乎乎的梨花糕的食盒进了晓寒轩，看到陆筱崎被柳烟寒单方面殴打，也顾不得食盒了，直挺挺地就冲上前，拦在了陆筱崎身前，硬生生地挨了柳烟寒实打实的一拳。
“没事，你先去把食盒捡起来。”拉开了霜序，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自己没事，压住了内心那小小的欢欣，陆筱崎轻轻地抱住了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柳烟寒，“他在找到你的第二天，就恢复了。你知道吗，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他……你先冷静下好吗，不要让霜序瞧出什么。”
不同于霜序，陆筱崎曾亲眼目睹柳烟寒被敌军羞辱的现场——在去找烟寒拿敌军军队布局情报的时候。
“怪不得……怪不得……筱崎，告诉他，别恨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他的……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咳咳咳……”
“雾清？雾清！霜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听到柳烟寒的话，陆筱崎内心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疑惑，有了答案……
霜序听了陆筱崎的话，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可是……霜序带回的大夫，还没见到柳烟寒，就被陆筱崎的随身侍卫拦在了晓寒轩外……
“霜序，听你家主子的话，把他的名号发扬光大。有些事情，也该到公开的时候了。”
晓寒轩内，素锦纷飞，霜序穿着丧服，捧着自家少爷的牌位，跪在灵堂前，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也不曾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