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乾坐在东方凌的面前，静静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和眼睛里情绪。可惜，她隐藏的极深，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眶和变成灰色的眸子外，他根本看不懂她的情绪，她的想法。
他心疼这个女孩，当再次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他的心竟然会疼，作为fq集团的CEO，他不是一个心软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他这辈子也就心疼过两个人，一个是他逝去的妻子，一个是至今仍未娶亲的儿子。
但是今天，他真的心疼眼前的女孩，无关血缘，无关亲情，他就是很单纯的心疼她，他想知道，一个才刚刚17岁的姑娘，是如何练就了这样一副心性，虽说这是他孙女，或许是因为遗传，因为儿子的心性，他再熟悉不过。
但是，他不相信，就仅仅是因为遗传，毕竟，她才17岁，他还记得，即使现在和冰块一样的儿子，也是在妻子离开后才改变的，如果不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生死磨难，一个17岁本该是一个天真烂漫，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或许会性子内向一些，但是这样比自己还要成熟的性子不会有。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个17岁的女孩变成这样子的？想了想刚刚自己的答案，难道是因为，她妈妈？
“我妈妈，她叫东方芸，草字头下来云朵的云，外公说，妈妈就像是长在云朵上的小草，是天使，是仙子。的确，我妈妈很漂亮，她不和我一样，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也是蓝色的，带着一点点紫色，别人说我像天使，其实，相比妈妈，她才是真正的天使，她的眼睛很清澈，不带一丝杂念，不像我一样，当眼睛变成灰色的时候，就像魔鬼一样，我经常在幻想，我爸爸是不是一个魔鬼，所以，他和妈妈把一个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给生了下来。”
东方凌低着头，她在说道她爸爸妈妈的时候，嘴角翘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面对一个“陌生人”，这句埋在她心里的秘密，她从未和别人提起，哪怕是南宫严。
再次提到那个好听的名字的时候，东方凌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忧伤，十三年了，自从妈妈离开，东方芸这三个字就成了东方家的禁忌，更是东方凌的禁忌，她不敢去回忆，她拼命的想要忘掉那个她脑海里的天使妈妈。
她当然记得那天，那个她心中天使一样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背影。
那天，雨的下的很大很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的瓢泼大雨，那时候，她四岁，对于一个正常的刚刚才上幼稚园的小女孩来说，原本，那样大的雨夜，那样响亮的雷声和闪电，本该是躲在妈妈怀里求温暖求抱抱的，可是，她在经历什么？
东方凌她的性子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或许是因为她遗传的因素，她不会和别的小姑娘一样哭鼻子，也不觉得有多害怕，但是毕竟，她才四岁而已，即使她再如何不害怕，再怎样不哭闹，却也依旧想要，躺在妈妈的怀里。至少对于从小就没有抱过妈妈的她来说，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