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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收获

我看着眼前的村民们,心里觉得无喜无悲平静的很。人的确就是这个样子,每个人内心里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每个人也有每个人自己内心里觉得重要的东西。我们没权利指责别人,也没必要去因为别人和我们追求的和在乎的东西不一样而感到愤怒或者生气。我们做好我们自己所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并且愿意为之努力和付出,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你自己觉得值得就好。对吧!

我推开了围在我周围的那群还在七嘴八舌热烈讨论的村民们走出来人群。当看到那群村民在我离开以后还继续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的时候,我心里才明白原来他们并不是真的因为佩服我的勇气尊敬我的勇敢才把我作为中心。

而是原来他们需要的只是有个人有个借口有个机会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如此,我此时此刻觉得刘大夯反而更值得让我去看重了。

我离开人群走到了死去的村民那里,看到死者的家属们都在那里忍着悲伤替死者收拾后事。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忍着心中的痛苦从一堆哭泣的女人中找到了于大脑袋的老婆。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余岁年纪的女人,此时她的眼睛哭的肿的和桃子一样,头发也呛呛的厉害,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沾的全是河岸上的沙子和泥巴,脸上因为用沾了泥的手擦眼泪擦的把泥巴抹的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看起来就跟逃荒出来的难民似的。

她的左手牵着一个看起来才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孩子也许是因为年龄太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她的娘亲在哭所以也跟着在哇哇的哭起来。

我本来心里想着找到于大脑袋的家属以后好好说些话来安慰安慰她,只是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想了半天也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毕竟不管你再怎么安慰,语言毕竟是苍白无力的,并不会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更重要的是我其实还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

于是我只好抬头看了看已经升到半空里的高高的日头,再看了看还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的村民们,心中空落落的很,于是我决定回家去!!

我往回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当然我本来也毫不在意这些。我爬上河边的高坡以后就沿着原路往回走,眼前出现是一一条笔直的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小路的两边有那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开的正艳,引的许多蝴蝶和蜜蜂都围着那盛开的花儿上下打转,就跟那登徒子见到了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般。

还有那知了也在树上卖力的叫着,不停的提醒着人们夏天到了。我从路边揪了一只小野花叼在了嘴里咬住了,一边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夏日。

而我刚才一直压抑的心情在看到这些夏日的小景以后也跟着明亮了起来。我心中也在不停的安慰自己,做人对得起天对的起地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可以了。毕竟管天管地管空气,最难管的是人心。

我心里也只能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不过还真是有作用,竟然觉得心胸没有那么郁积了,也慢慢的开阔了许多。我在路上走了没一会儿,就遇到了的正急匆匆的赶来的白晶晶和文成的爹。

那白晶晶年龄小,心事儿轻一些,注意力不那么集中,眼睛就一边走路一边朝四处望着。她先看到了我。而文成的爹年龄大一些,心思重,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一支又像矛又像以前的红缨枪一样的长棍只一个劲的低头朝前走。

白晶晶那小丫头早早的就看到了我,高兴的隔着老远就从原地蹦了起来,紧接着就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我跟前来。文成爹也听到了白晶晶的声音,抬起头一看是我,紧接着脸上就放松了下来,刚才还使劲儿泯着的嘴角也松开了,换成了一只手提着武器,另一只手微微的摆动了起来。

我其实心里也高兴,赶紧迎了上去,小丫头一下子就窜进了我怀里,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抱着我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还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搂着我,好像生怕一松开手我就消失了一样。

文成爹也紧跟着过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朝我骂开了“你再做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就差点让这个水妖杀掉了性命!这次不长记性又往前冲!是不是就你能耐!羞鱼村的男人都死净了显出你能耐来了是吧!你要是再出事让你娘怎么办!你娘身体不好可受不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了!你快站着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你也太大胆了!以后你不准再逞威风了!”

我看到那汉子虽然嘴上说的严厉,噼里啪啦的劈头盖脸的就说了我一顿,但眼里面全是担忧和着急。

我嘴里不停的应着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之类的。一边只能无奈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让那汉子仔细的看了看。

那汉子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我除了手被割破了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也就站在一边不再说什么了。而小丫头却上来搂着我的胳膊开心的和我聊了起来,也不管文成爹还在旁边。

小丫头问东问西不停的问了很多问题,其实那汉子也想挤上来和我说话,只是看着白晶晶一个小丫头不好意思和她抢话,只能跟在我后面和白晶晶的一起往家走了回去。

想到能够回家我心里也高兴了起来,毕竟我对这个世界已经产生归属感了,我爱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许多人。

我们三人一路说着话,很快的就回到了家里。院子中央摆了个很大的台案,鲤鱼精的尸体就横放在案子上,有几个邻里在围着鲤鱼精的尸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毛道士和刘大夯也在人群里兴高采烈的和聚拢的村民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样子肯定又再发挥忽悠本事给自己吹牛了。

人群里的毛道士虽然一直在和村民们摆着龙门阵吹着牛,其实心里早就惦记着我了,眼角时不时的往门口瞟,我刚走到院子门口,毛道士就看见了我,推开围着的人群快步向我迎了上来。

毛道士脚下步子走的飞快,嘴里老远就嚷嚷开了“哎呀哎呀,快来看这不是我们的小英雄回来了嘛,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张兄,你真是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让人眼红的很”

这毛道士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舌灿莲花,死人能说活,活人能说死,就是一靠嘴吃饭的人。文成的父亲也不想搭理他,应承了几句就打个哈哈去招呼家里的村民去了。我本来也不想理他,但是考虑到到时候还需要用他来堵住其他村民的嘴。

于是我也赶紧脸上堆上笑容向毛道长迎了过去,“毛道长你太客气了,没有你的功劳也不会这么快就杀了那鲤鱼精为村民们报仇,毛道长你也是有大功劳的,你可千万别那么客气。”

言归正传,我也知道毛道士对我如此热情到底是图的什么。我看了毛道士一眼,毛道士冲我点了点头“父老乡亲们,文成小兄弟今天很辛苦了,大家都散了吧,让文成好好休息休息,等改天大家再聚行不?”毛道士连赶带劝的费了老半天劲终于把围观的村民都给弄走了。

等最后一个村民走出了我家的篱笆院子,毛道士赶紧吩咐他徒弟先把院门关紧了。然后我们几个人又合伙把鲤鱼精的尸身抬进了里屋,等进了里屋,毛道士见没有外人在了,也顾不上装得道高人了,一下子就扑到了鲤鱼精的尸身上,紧紧的抱住了,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你可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呀!我要爱死你了!这次该着我发财了!这可是活了六百年的鲤鱼精呀!平时不要说能杀了它!就是能见一次都很不容易呀!这东西离了水就发不出力来,平时几乎从来不会上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让我们拣了个大便宜!文成小兄弟你真是个福星呀!!”毛道士一边抱着鲤鱼精的尸身嚷嚷着,双手一边在鲤鱼精身上深情的摸来摸去,就跟见到了自己的爱人一样,看的我和白晶晶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一开始其实对这鲤鱼精的尸身到底有多值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等看到这毛道士猴急的样子我心里就有数了。刘大夯看到他师父这个样子觉得丢人现眼,赶紧把毛道士从鲤鱼精的尸身上拉起来。

“师父师父!你克制一下!别让人家文成兄弟笑话!再说了这也是人家文成小兄弟下了大力气!要不然这鲤鱼精跑回到水里,谁也不敢下水呀!甭说像现在这样能分宝贝!到时候我们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文成之父也假装咳嗽了起来提醒毛道士不要失了身份。那毛道士被我们几个人这么一劝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从鲤鱼精的尸身上爬了起来又恢复了满脸风轻云淡的得道高人模样。

我对这个世界还是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好多东西我自己都没搞清楚,所以对这鲤鱼精身上到底有什么宝贝我是一概不懂。不过文成的父亲经常采药,应该能懂这些东西,我就向文成的父亲使了个眼神。

文成的父亲也是个伶俐人物,经常采药卖药走南闯北的见识也多,心里也亮堂的很,顺着把毛道士从鲤鱼精尸身上拉起来的机会就挤到了前面。

“这事我来说两句行不,这鲤鱼精的确是个宝贝,它的背刺,鱼鳞,都是做武器的好材料,脊椎骨是入丹的材料,鱼肉吃了也可以健体。我刚才数了一下这鲤鱼精身上的鳞一共有97块,背刺除了没法收回来的还剩下17根,脊椎骨1整条,鱼肉我没称过,不过估摸着也得有600斤。毛道长你看我作为小成成的爹,你看拿的这个主意怎么样?鱼鳞你拿40块,背刺你分7根,脊椎骨一整条的不好分,我就不分给你了。至于鱼肉你拿300斤,我们家留100斤,剩下的200斤分给村民们安抚一下大家。毛道长你看如何?”

那毛道士眼珠子转了好几转才说到“哎呀哎呀,张药师你太客气了,不过既然张药师你如此盛情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贫道真是羡慕张药师你有这么个好儿子呀!将来贵公子肯定成就非凡呀!你看文成小兄弟你肯定也累了,我赶紧的拿了东西就走了,别耽误了小兄弟你休息”

“那毛道长慢走,我就不送了”

毛道士吩咐他徒弟刘大夯把鲤鱼精的尸身切了,然后用称把肉称好了扛在肩上就急匆匆的走了,看他那猴急的样子肯定是急于回去一个人享受这笔横财给他带来的快感。

看那毛道士走远了,我回头看看文成的父亲想问问他为什么把鲤鱼精的肉分给毛道士那么多,只是我一开始实在喊不出爹这个字眼,后来想想这一家人对我的关心,还有就是本来是我占了那文成的躯体,怎么着也算是人家文成救了我一命,我帮文成尽一下孝也是应该的。

于是在心里想了半天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到“爹!你干嘛给那个死骗子那么多鲤鱼精的肉,当时说好了给他三成就行了,哪怕咱们为了拿到那个脊椎骨多分给他一点,但是那背刺也鱼鳞本身就多给他了呀!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财迷嘴脸”

白晶晶也是跟着抱不平“就是就是,文成哥哥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才杀了这鲤鱼精,他倒好,就在后面装了半天乌龟就分到这么多!太不公平了!”

那汉子听到我喊了他一声爹,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自然的喊出来,他先是愣了一愣,紧接着就咧开了大嘴开心的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脑袋说到“乖儿子你莫气了,那鱼肉虽然值钱,但只要能拿到这脊椎骨,哪怕把鱼肉全给了那毛道士都没关系。半年前你爹去芦乡城卖药材的时候碰到了那仁心居的刘掌柜,那刘掌柜告诉我泽山里东石派的毛长老委托他收购一条成了年的鲤鱼精的椎骨炼化入丹,那毛长老是这毛道士的一个远方表亲,咱这次给那毛道士点好处,到关键时候多博的毛长老哪怕一丁点好感也行呀。再说了咱们这次得的这条鲤鱼精马上就化蛟了,材质更好。到时候爹把这脊椎骨通过那刘掌柜献给毛长老,那毛长老得了这么好的脊椎骨肯定高兴,到时候我们也不要毛长老的报酬,爹就求那毛长老找个机会等明年收徒行考大典的时候把你收到东石里做个外门弟子,你好好表现表现,要是再做个三五十年成了那内门弟子,那你爹娘我们就是将来百年了以后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说完了这些话以后那汉子的脸上露出了向往和憧憬的表情,就好像我已经成了那啥内门弟子一般。

我听了这些话倒是没啥感触呀毕竟我对这个世界太不熟悉了,也不了解这什么东石派到底是干嘛的,我还以为就跟我以前的那个世界里的黑社会某某帮派一样,我心里还在想对一群混黑社会的至于这么推崇嘛,以前我就是考上了公务员也没见激动成这样子呀!

不过白晶晶小丫头倒是欢欣雀跃了起来,简直是高兴坏了。“张大大真的么?文成哥哥真的可以进东石派么?太好了太好了!我知道那个毛道长,据说在东石派里说话还是很管用的,我爹爹每年都给他送好多济方石,就是希望等我明年收徒行考大典的时候也能把我送进去做个外门弟子,到时候要是我也能进去那我和文成哥哥又可以在一起了!好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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