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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市集上,岳玲果真如陆猴儿预料一般,像极了一只出了笼子的金丝雀,什么都有兴趣,什么都想看,只是苦了身后的几人,付钱的付钱,看人的看人,束手束脚。陆猴儿最先受不了,拉着令非师和岳振低声道“诶,你们说在这样下去我们下山见世面不等于没出来吗。”瞄了一眼岳玲然后看向岳振“怎么办啊?”

岳振鼓着腮帮子大吐一口气“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玲儿引开你们看怎么样,毕竟等下我们去的地方玲儿又不能去,不让她去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令非师这时候插了一句“那怎么引开她啊?”这时岳振和陆猴儿不说话了,直接盯着令非师一个劲儿的猛瞧,直直瞧到令非师不好意思了才开口。

陆猴儿很亲和的对着令非师笑“还用问吗?当然是美男计啦。”令非师眨了眨眼睛说“哦,我知道了,那要谁去啊,小师妹可不好骗。”岳振和陆猴儿再次盯着令非师看。“我知道了。”

岳振弱弱的说了一句“不是没人付钱才想起我们了吧?”本想继续说下去的他被岳玲霸气侧漏的一瞪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妹妹真的好可怕…陆猴儿趁着兄妹两说话的时候推了一下令非师“大师兄还不快去,加油啊!”令非师一个踉跄冲到了岳玲面前,双手放在胸前转过身来无奈说道“你们真是…”才望向岳玲。

“小师妹。”“恩?大师兄怎么了,表情这么怪?”“啊,没什么,那个,阿振和陆猴儿要去采买,前面有好玩的我们去看一下吧……就,就我们两个,好吗?”岳玲看着令非师不说话,看的令非师只想把刚刚说出的话收回来,才又突然笑起来道“好啊。”便拉着令非师走向前去。剩下冷掉了的岳振和陆猴儿。

见色忘友啊…令非师走之前给了岳振他们一个,记得要补偿我的表情,弄得岳振哭笑不得。麻烦先把盯着和我妹妹拉着的手的眼睛收回来好吗。明明可以和我妹妹单独在一起,那么开心,真是…不对,那是我妹妹啊!岳振望着他们两人走远的身影,缓下神来。其实这次是他自私了,他不想令非师见到独孤不败,他不想独孤不败爱上他。

甚至有的时候他会慷慨激昂的和令非师谈论怎么对女孩子好,又或者谈论怎么样抓住女孩子的心。或许令非师早已察觉,或许没有,但岳振知道令非师还是在意,还是喜欢玲儿的。如此,结局或许就会不一样,他最终要保护的,还是他的妹妹。待二人走远陆猴儿不怀好意的凑过来“师兄,他们走了,那我们是不是…?”拿出怀里存了很久的银子奸笑着“嘿嘿!”

岳振笑着说“好啊,那里我可是想很久了呢。”挑了挑眉,推了一下陆猴儿“还不快走!”“好嘞!”“这春方院啊,我还真的是向往已久了呢。”岳振低声说着,像是对陆猴儿说,又像是在低声呢喃。虽然大概已经确定这里是江湖了,但还是想看一下那里是不是有一位花魁叫做独孤不败。那个不适合爱人的独孤不败,那位舒方白姑娘。

春方院。外面装饰的富丽堂皇,从外面看里面更是感觉灯火通明,莺莺燕燕。可刚进春方院才发现根本不如岳振想的那样声色犬马,一进来就有什么如花芙蓉的站在门口,反而只有两个小倌。这里不太像青楼,反而有点像现代的…高级会所。岳振和陆猴儿在小倌的带领下找了一个离舞台比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顺带点了两壶好酒。

岳振边喝边感叹的说“可惜大师兄不在这里,这里有好酒却没有好酒之人哪。”望向陆猴儿抬抬眉问“你身上钱够不够啊,别到最后被人赶了出来。”陆猴儿喝了一口酒侧身对着岳振说“怎么可能不够,这可是我存了好久的钱啊,都够买山上一个月的大米了,师兄就放心吧!”“那就好。”岳振望向台上。

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来。“各位,人人皆知武林最厉害的人物,那是独孤不败,在我们春方院这花魁圈里也有一位独孤不败!”此时,一浓妆艳抹身着华装的女子自高楼上一跃而下,翩翩姿态温柔妩媚,好似仙女一般的可人儿缓缓落下,引得周围男女尽皆侧目。“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今天不知有那位客官有幸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呢?”

老鸨激情赞扬的声音传进耳朵,岳振有些失神,抬头望去却又不由失笑。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气势全开的吗,这样哪个男人受得住啊。独孤不败睥睨全场,嘴角微掀,缓缓抬起手指向岳振,便不再停留,长袖一舞便转过身,轻轻踮脚借助周围挂着的红色丝带飘然上了高楼,轻功之俊让大厅识货之人不由叫好。

“公子,您还愣着做什么,我们的花魁已经看上您了,您还不上去陪陪花魁啊。”老鸨见独孤不败指向了岳振,便走向岳振笑着说道。岳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此时陆猴儿打笑着说“师兄,不错啊,才来就有花魁看上你了,还不上去?哈哈哈。”然后转向老鸨“我家师兄马上上去,哈哈。”岳振轻笑,捋捋下摆站起身来“却之不恭。”复又对着陆猴儿说“若我今晚上回不去帮我找个理由跟玲儿他们搪塞一下。”

陆猴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明白明白,放心吧师兄。”岳振看着陆猴儿挤眉弄眼,只觉无奈,上去怎么可能讨得了好,凶多吉少啊。被老鸨领着进门,走进里间才看见一女子的背影,独孤不败。独孤不败站起身来面对岳振“公子。”语音软糯温温柔柔。岳振倒也不客气的坐下,望着独孤不败“姑娘,在下岳振,请问姑娘芳名?”复又凑上前去不怀好意道“莫非你真的叫独孤不败吧,和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同名可不是什么好事。”轻笑。

“你!”独孤不败听见岳振对自己的评价杀气突显,随后又淡了下来,一双线条分明的桃花眼望向岳振“岳公子,你好像对独孤不败很熟悉嘛。”岳振再度轻笑“那当然,我刚刚还见过她呢。”戏弄独孤不败教主可真好玩啊,以后大概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哦,是吗,那公子觉得我像不像独孤不败呢?”眼神中有淡淡的笑意,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岳振觉得再玩下去可能会搞出人命,遂直接承认“你不是像,你不就是独孤不败嘛。”下一秒独孤不败就掐住了岳振的脖子“你到底是谁?!”似笑非笑“戏弄我很好玩嘛,岳振。”岳振伸出手指指了指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示意他无法说话,随后放开岳振,轻哼一声坐了下来。“咳咳!”岳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无奈的说道“我可真没想戏弄你”我就是在戏弄你。“是你把我叫上来的,我该问你是有多无聊弄得你要来戏弄我吧。”顺势就往地上一坐。

“无聊?是什么意思。”“就是很无聊,无趣,额,没有事情做,闲的蛋疼。”“蛋疼?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尽说些本座听不懂的话。”“这个,这个…不好解释,你先告诉我你叫我上来所为何事,我们无冤无仇的,还要劳烦你你这个教主来请我,哈哈。”独孤不败“……”冷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金玉杯望向岳振“你很有意思。”

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呢,或许是岳振那声轻笑吧。面容俊朗,身材高大一看便是练武之人,一眼望去只有他没有像那些男人一样看着她流口水,也没有露出淫亵的眼神,其他便也没有特别之处。只是那声笑,让独孤不败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独孤不败想起那时不由自主看到的眼睛,他的眼睛。干净,却复杂,很违和。

光明顶。是的没错,就是光明顶,岳振感到很无奈。自己确实是惹恼了独孤不败,可她也没有杀了自己啊…只是把自己带到了光明顶…的地牢…“你很有意思。”岳振愕然道“那是什么意思?”还没反应过来,独孤不败就直接点了岳振几处大穴,岳振就只剩下眨眼睛可以自主了。“来人。”“属下在,教主有什么吩咐?”“把这个人给我带到光明顶,好生看管。”“是!”

所以岳振就这样到了光明顶的…地牢。居然还有盖在山顶的地牢…光明顶上树木郁郁葱葱,坐牢观天的岳振透过小窗户除了树就是树,但这地牢的环境还是可以的,有床有桌子的,倒也不是很潮湿,但这还是监牢啊…岳振纠结在那里,已经五天了,连独孤不败的衣摆都没看到一片,还有玲儿他们也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这个女人…“唉…”岳振叹息。“哼,不知我这光明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惹得岳公子如此叹气啊。”不知呆了多久的独孤不败出声说道。只见独孤不败身着教主的衣服,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岳振见到独孤不败立马就眼睛发亮“教主大人,放我回去吧!”本作势想抱独孤不败大腿却被她踢开,只好哀嚎道“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等着我回家呢,他们没了我都不能生活的,教主你怎么忍心呢?”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八十多岁的娘亲呢,华山掌门之子岳振。”看着他作怪的摸样,独孤不败觉得心情很好,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难道是我明教的探子调查的不够详细?”“……”她笑了。岳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到岳振说不出话来的傻样,独孤不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越来愈大。看着眼前的人巧笑倩兮,眉里眼里都是笑意。岳振只觉得以前的坚持都是玩笑话。

其实早就看过她的笑容,岳振并不以为意,只因那时她的笑满是阴霾。不像现在,满满一道清风淡然。岳振回过神来“教主,你真了解我…”岳振傻哈哈的笑了两声“小生真是三生有幸啊。”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望着独孤不败“教主既然什么都知晓,那可否让在下知道教主把我带到光明顶有何贵干啊?总不是因为我有意思吧?”

独孤不败轻笑“就是因为你有意思,才请你到光明顶上做客的啊,岳公子…”妩媚的望着岳振。岳振望着这地牢“……”有请客人到牢房的吗…不由得说“教主,您才是真有意思。”干笑出声“哈哈,哈哈。”“咳咳。”独孤不败语气变得严肃,脸上笑意却是不减“这是我疏忽了,待会儿本座就让人把你带到大殿旁边的房间去住如何?”

就近监视吗…岳振望着独孤不败假笑。独孤不败侧过头去“岳公子。”霸气的一转身“走吧,我带你去你将来要住的地方。”“教主,你到底把我留在这做什么啊。”岳振停在原地不动。“囚禁。”你可真直接…“不是,您老把我囚禁在这里也没用啊是吧,不如,放我回去…”岳振还没说完…“闭嘴!”独孤不败露出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听我说完嘛,你若放我回去我必会终生感恩戴…”岳振再一次把没说完的话咽进了嘴里。

独孤不败如青葱的两根手指夹着三根银针“走不走?”走了。来到光明顶第十五天,在明招暗招阳谋阴谋都没用的情况下,岳振已经放弃了求独孤不败放自己离开的想法了。而慢慢消停了下来,独孤不败见岳振安静下来反而不适应。“怎么,岳公子不想回家了?”“想。”“那怎么不来说服我了?”“没用。”“怎么会呢,只是你没说到点子上而已啊。”“你就这么想我求你吗?”

“恩,很有意思。”你当耍猴呢……虽然没让独孤不败放自己回去,但也靠自己获得了可以在光明顶出入的权利,虽然只有特定的时间,那就是独孤不败在的时候。独孤不败见岳振安分了,便每次执行政务时都把岳振带在身边,弄得光明顶教众都以为教主和那个新来的有什么暧昧,都在猜测教主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岳振倒不觉得有什么暧昧,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太监,而独孤不败就像是太皇太后。

“小岳子。”“嗻,老佛爷有什么吩咐?”“哀家脚有点酸,过来帮哀家捏捏。”“嗻。”额,想歪了……岳振躺在床上无奈轻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时突然有人敲起了岳振的房门“岳公子,在吗?”岳振起身去开门“哦,是玉娘啊。”转开身子让玉娘进来,笑问道“不知玉娘所为何事啊?”玉娘是独孤不败的贴身侍女,对明教一直忠心耿耿,但是岳振了解玉娘最后会为一个男人而背叛独孤不败,从而也让独孤不败对爱有了好奇,才让独孤不败落到那样的下场。

玉娘躬了躬身子“岳公子,我来是把教主赏赐给你的玉佩拿给你的。”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晶莹剔透,绿意盎然,是块好玉。把玩着玉娘递过来的玉佩岳华好奇地问“教主无缘无故送我玉佩干嘛?”又仔细想了想“我最近没做什么好事啊。”玉娘不禁被岳振搞怪的表情逗笑,清了清嗓子说“教主可是很喜欢岳公子呢,这玉佩可是倾城之宝,暖寒玉。冬暖夏凉,呆在胸口处更是能清暴郁,对练功有极大好处,也不容易走火入魔。”

岳振闻知这玉佩的奇妙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个…”小心翼翼的问道“玉娘,那啥,教主不会想把我困在光明顶上一辈子吧,就想说给一块玉佩给我做补偿吧?”玉娘愕然“呵呵,教主说的真没错。”笑着看向岳振“你真的挺有意思的。”你才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玉娘见岳振苦着脸不说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安慰道“岳公子,你不知道自从你来了,教主的变得会笑了,比以前开心多了。”

复又笑眯眯的凑近岳振“若你是女儿身,我还真以为教主喜欢上你了呢。”什么跟什么啊…玉娘“噗嗤”一笑,又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先回去和教主复命了。”说完行了个礼便出去了。是夜。岳振觉得无聊便一个轻跃上了屋顶,躺在瓦片上把玩着那块玉。那块玉并没有雕刻过,形状有点像葫芦,但颜色绿的纯粹,岳振第一眼就觉得喜欢。

想起玉娘说的话,岳振不禁失笑。若我是女儿身吗?那不就是玩百合了,再说了独孤不败怎么会喜欢我呢,她将来会喜欢大师兄,喜欢那个伤她最深的人。令非师最讨厌她的狠辣,却不知她的狠辣都为他。岳振也不知道怎么去改变,他现在也不能出去,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玉娘会背叛她,或者告诉她未来的结局吧,那她不是把岳振当傻子就是当疯子来看待了。岳振唯一想到的,只有趁着这段时间,在她身边让她开心一点。至少还有他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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