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总是姗姗来迟,荀羽他们走后没有多久就有两辆警车疾驰而来。
此时的地上只有哼哼唧唧的四人,还有围观的群众。
经过了解之后,就叫来一辆救护车。
其中一名警官去搀扶黄毛的时候,黄毛用单臂拉住他,说道:“给你们所长打电话,就说我是何天成的儿子。”
那名警官略有怀疑的打通了所长的电话。
此时这名所长正在桑拿室里,舒服的享受着按摩女郎的柔情。
他不耐烦的拿起电话问道:“小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张小心翼翼的说道:“所长,刚才发生了一场打斗,有几个人受伤了,其中一个人说他是何天成的儿子……”
所长一听,怪叫一声从软床上爬起来,不理会惊坐在地上的按摩女郎,用略带慌乱的声音问道:“谁?你说谁被人打伤了?”
“何天成的儿子。”
“将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一名警察望着地上的匕首,对着躺在地上嘴里的缺牙的小青年问道:“这里是什么?”
“掌柴那人差摘地上的憋手。”(刚才那人插在地上的匕首)
解释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伸手就想将地上的匕首拔起来。
接过匕首却纹丝未动的定在那里,那名警察不信邪的撸起袖子,再次用力,结果地上的匕首还是纹丝未动。
尝试了几次,头上都开始冒汗,但是匕首好像在地上生根一般动也不动。
这时,一名路过的女警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走过来问道:“小刘,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将伤员抬上车去。”
小刘这才站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南宫师姐,这个证物,我怎么也拔不出来。”
南宫青闻言来到匕首前,弯腰便拔,结果还是没有动。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莫名的光芒,将内力运转一圈,双臂猛然发力。
‘吱’的一声,带着火星将匕首拔了出来。
匕首上到处都是划痕,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美观。
南宫青拿着匕首在手里旋转两圈,嘴里小声的嘀咕道:“匕首到处都是划痕,说明他没有运用内力,若是纯粹的力量的话,此人好大的蛮力。”
……
张所长来到现场时候,伤员已经被送到了车上。
在来的路上基本上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清楚。
张所长来到一名警察前。
“进展怎么样,嫌疑人抓到了没有。”
“嫌疑人?我听人民群众说是……”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所长就训斥道:“这人在闹市无故伤人,情节恶略,赶紧给我组织人手抓人。”
那警官还想再说几句什么,但是看到张所长严厉的眼神之后只得道:“好,我这就去组织人手。”
“等等”
他刚想要走,就被局长叫住。
“看看受伤的几人之中有没有伤势比较轻的,让他帮助指认嫌疑人。”
“好。”
救护车内依次躺着四个人。
一个躺在担架上边,脑袋不断的晃来晃去,估计是重度脑震荡。
一个弓缩在角落里,嘴里还在不断的吐着酸水。
还有一个捂住漏风的嘴,手里还握着几个带着肉丝的牙齿。
最可怜的黄毛,手臂好像面条一样,软软的耷拉着,嘴里还在不断的发出惨叫。
走过来的警官指着嘴漏风的小青年说道:“来,你跟我下来。”
……
韩霞翻箱倒柜的找到了绷带等物品。
手里的针缝合着伤口,嘴上也没有闲着:“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要不然……”
荀羽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虽然自己是为了眼前这个明显没有什么城府的女人而惹的事。
但是对方的直率却让他十分的欣赏,让他看到了在医院里不同的一面。
伤口缝合之后擦了擦周围的血迹,将绷带缠上。
这时门外走进来几名警官,还有那个被正踹击中的青年。
那个青年指着韩霞和荀羽用漏风的嘴说道:“凑丝特闷。”(就是他们)
一名警官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麻烦两位和我们到警局去一趟。”说着就拿出手铐,想将荀羽拷上。
韩霞拦住那名警官:“我们是正当防卫,为什么要带手铐。”
“这位先生可能涉嫌故意伤害,并且有暴力倾向,所以为了安全起见……”
警官的话还没有说话,韩霞立马反击道:“还没有掌握证据你们就血口喷人,你们还是不是人民的卫士。”
荀羽止住韩霞的话头,摇头说道:“我相信人民警察的公正,我带着手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不用为我担心。”
说着话荀羽就伸出了双手,任由他们将手铐铐上。
韩霞也跟着到了警局录了一份口供,之后警察便告诉她,已经可以回家了。
韩霞没有看到荀羽,自然不肯回去,不断要求和荀羽一同离开。
此时的荀羽正坐在审讯室,明亮的台灯照射的他根本睁不开眼。
一个带着眼睛的警官正在录着口供。
“行呀,练过是吧。”
荀羽双手遮着被强光照射的眼睛,委屈的说道:“真没练过。”
“没练过就能将四个人全送进医院?你下手也够狠的,是不是有仇?”
“没仇,是他们想要调戏我朋友,我才忍不住出手。”
戴着眼镜的警官冷笑两声:“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故意伤害,要坐牢的。”
荀羽终于抬起头来,无惧强光的照射,眼睛直视那名警官。
“我为了保护朋友的利益不受侵害,我这是正当防卫!”
警官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有一人从外进来,由于强光的照射,荀羽也没有看清。
一个冰冷但是很好听的女声传来:“你先出去吧,我来审问他。”
“好,这小子嘴硬得很。”眼睛警察提示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南宫青将灯光挪开,冰冷的看着荀羽。
荀羽也抬头看着南宫青。
“是你!”
南宫青正是那名帮助韩霞找到皮包的女警。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荀羽道:“我也没想到身手敏捷的女警,只是派出所的一名小警察。”
南宫青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依旧冰冷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有一身的蛮力,能将匕首插进水泥地里。”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们这群‘秉公执法’的警察抓到了派出所。”
他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的效果。
“说,你为什么会当街伤人。”
这么一顶大帽子,荀羽自然是不会戴的。
“话可不能乱说,我那是自卫,不是故意伤人。”
……
在荀羽接受盘问的同时,韩霞还在外边等着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派出所警员的含糊其辞,即使是没有城府的韩霞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拿出皮包里的手机,拨打了上边的一个电话。
“喂,卫叔叔,我是小霞呀!”
“我现在在派出所,我一个朋友为了救我被警察拘禁了。”
“好,我等你的消息。”
……
何天成舒服的躺在情妇的床上,嘴里吐出呛人的浓烟。
这时,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他的儿子何兴打来的。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这小子不争气,但是却是自己唯一的香火,平日里娇生惯养,也没少给自己惹祸,但是那又怎么样,自己在市里的势力虽然不敢说有多大,但是混黑的,别人怎么也得给几分薄面,到现在也没有捅大篓子。
“喂,怎么今天想起给你老子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什么,现在在医院,手臂骨折?我现在马上过去。”
……
医院内的病房里,依次躺着四个人。
何天成目光阴沉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何兴。
“爸爸,你可要为我报仇呀!”
何兴的话让何天成阴郁的目光敛去,眼里露出少有的柔情。
“兴兴,你在医院里好好的养病,一会儿就给你转特护,外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何天成走出医院,对身后的小弟吩咐道:“你找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将那个打伤我儿子那人的底细查清楚。”
小弟闻言转身离去。
何天成咬牙切齿的自语道:“向来只有我何天成惹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惹我。”
……
派出所的所长,坐立不安的在屋内来回的走动。
刚才市里的卫局长打来了电话,旁敲侧击的想要自己释放荀羽。
释放荀羽倒是小事,但是何老大又会怎么想呢。
两头为难的张所长,终于拿定了主意。
释放荀羽!
……
荀羽莫名其妙的被释放出来,前一分钟还是暴风雨般的审问,后一分钟则是平静的释放。
韩霞终于等到荀羽,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这不好好的吗。”
说着还在原地转了几圈,只不过触动了伤口,疼的荀羽呲牙咧嘴。
韩霞转忧为喜的打了他一下,笑骂道:“看你还得瑟。”
此时已经是半夜,大街上的行人已经非常少。
韩霞伸手就拦下一辆出租车。
荀羽本想送她回家,但是不知为什么韩霞就是不许。
眼看着韩霞就要上出租车,荀羽鼓起勇气喊了一句:“韩霞,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是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韩霞落下车窗,露出甜美如花的笑脸。
“就算是吧!”
走了……
佳人远去,月下霓虹,
万般思绪随人去,
唯恐梦醒化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