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熏熏,草木青青,满地煦暖的阳光,满天变化的白云,羽蝶在浪蕊浮花中临风而舞,那着白色烟罗软纱的少女坐在微凉光滑的岩石上,朱唇轻触着柳叶,发出清脆婉转的曲子,身旁的溪水潺潺的流着,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尽头。
“不吹了不吹了,自打你教我已经一年了,可这技艺一点都不精进”公仪衾淑有些泄气的将柳叶丢在溪流里。
清风吹过,华宸如墨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
“都说了不可急于求成了,而且吹的好是好,但没有灵气,可见你没有用心。”华宸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是什么时候他喜欢上这个动作的呢?
“就你说的在理,不过我也知道不论我怎么吹都是及不上你的,也许整个大圊国,哦,不,再算上别国的,也没人及的上你。”公仪衾淑看着华宸笑道。
华宸心里一暖,笑容更甚了,
在她心里,没人能及得上自己吗?
公仪衾淑借着华宸的手从岩石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溪水,露出玩味的笑容,她用双手捧起水回头看着华宸,在华宸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几滴水滴落在华宸脸上,凉凉的,很舒服,而大片的水都在他的胸襟哪里。
“好啊,真是越来越淘了!”
华宸眯着眼笑道,边说手里的水花便朝着公仪衾淑飞来,公仪衾淑忙着躲过,可头发上还是留下了水迹,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笑语徜徉在山水之间。
“好了好了,好哥哥,我错了,我不敢了!”公仪衾淑笑着躲着水花。
“你,你叫我什么?”华宸愣了愣,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好哥哥,宸哥哥!”公仪衾淑笑道。
“你,你再叫一次!”华宸很享受衾儿这么叫他,早知道衾儿可是叫欧阳厝“厝”的。
“华宸!”
“……”
公仪衾淑站了起来,走到溪边,褪了鞋袜,赤着脚,提着裙子走进水里,然后转过头对华宸粲然一笑。
华宸笑着看着公仪衾淑,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悸动,愈加汹涌。
公仪衾淑闭了眼闻着这里的花香,感受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颊,这样安宁,欢愉。
“真好。”她不由的感叹道。
她和华宸从湘梨苑后墙围偷偷出去,走了好久才发现这里。
“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华宸一脸认真的问道,那双清澈的发亮的眸子似乎是个漩涡,让人深陷其中。
“好,带着艽荩她们一起。”
公仪衾淑看着华宸笑道。
“嗯,都带着。”华宸宠溺的再次刮了刮她的鼻子。
公仪衾淑笑了,此刻浅尝世事的她并不知人性心绪积郁的变迁。
华晨也笑了,此刻意气风发的他并不知命运百转千回的多踹。
当然,他们更不会知道他们今日规划好的陪伴他们的人和事都没有沿着美好的轨迹到达这片圣地。
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他的名字叫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