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半青湖水,还有孤钓的老人,这是在大山里,所谓避世也不过如此。这湖里水波起伏,湖面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从水底钻出来一个小伙子。短发,毛躁,海盗眼罩,眉宇之间于那岸上的老头有几分相似,倒是有意思老人在岸上钓鱼,小伙子在水里嬉戏,老人不怕钓不到鱼,小伙子不怕惹老人恼。
“老头子你说我在下面游泳你能钓到鱼吗?”这小伙子也不敬这老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话,还喊着老头子。
这老人倒是觉得无所:“我钓的可不是一般的鱼。莫说是你在这湖里,即使是皇天姥爷厚土娘娘在这湖里也不见得能吓走我的目标。”
那小伙子穿好了衣服满不在乎的说:“吹吧,打小你就带我来的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曾见你钓上来一条鱼。”
这小伙子叫王破是这老人捡来的,至于眉宇间有些相似这就不得而知了。按照这老人的说法,那rita在旬阳江边的花楼上喝酒醉的都快倒地不起了结果还能硬生生的还是婴儿的王破带回来着实是种幸运,回家后本想着送人可是没人要啊,别人都看着还是襁褓中的王破于这老人相像还以为这老人要弃子,便没人答应。
“少说废话,把鱼拿过来。”老人坐在原地眼睛不曾看王破一眼。“当年真是倒霉了怎么会捡你回来。要是给老道我捡个姑娘回来也比你好一万倍。整日让我给你操心。”
“呸,若是捡个姑娘回去你不得自己抓鱼啊。等你把鱼钓上来你要钓的东西早不知道有哪里去了。”说完就把鱼扔了过去,老头随自称老道却没有一点道士的样子,这时候更像个渔翁,老道接过鱼用火折子在身旁点了堆火把那鱼不去鳞不挖内脏,直接扔进火里,又把鱼竿拉起在鱼钩上抹着辣椒酱,又往哪火中鱼的身上抹辣椒酱。把鱼挂在鱼钩上,又放进了水里,那鱼没熟,甚至没死,不过绝对够味够热乎。王破也在火前烤烤火。毕竟深秋了山里也有些许寒意。
老人看着脸上有着不耐烦,这时王破又脱了衣服准备下湖,老人这时制止了:“去什么去那家伙不愿意上来你喂多少都不会上来。这个杀千刀的,当年说好的一千条鱼,结果现在都第一千条了,活该一辈子单身,这么不讲信用。”老人把鱼竿收起来那鱼上的麻辣生鱼竟然已经不见了,老人收拾东西。那小伙子却不干了“别呀,再等等,或许刚刚有事也说不定。这都十几年多了也不差这会儿。”
老人心里越发的烦躁说道:“你知道咱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十三年零三个月零三天,就在刚刚过去了第四天的第三个时辰。你知道不知道事不过三,当年说好的1000条鱼,现在都1003条鱼了。”老人的耐心原来比想象中的有限。说到这里王破也算是能理解,这么多年来,这事不过三确确实实坑害了自己不少,可这是老人的原则。所以也从未有过怨言。
老人在一旁咒骂着,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湖面竟然动荡起来。水面变得浑浊像是从湖底出来东西一样,湖底的淤泥树枝树叶都翻动了起来,猛然间整个湖面的水都涌上了岸弄湿了老人的衣角,还弄湿了王破,至于为什么老人的只湿了衣角而王破整个都湿了答案很简单因为老人用真气护住了自己而王破未曾修行过。
那家伙真大,这是王破对那家伙的第一印象,而且因为距离太进所以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是鳞片,一片一片紧挨着的黑色的鳞片。“死老头,不就是让你多喂了几条鱼,至于这样吗?”声若雷霆,又带着些许讨好,听起来别扭。
老人面色不喜,声音里又有多少的埋怨“若是下次再这么晃我我便过时不侯,这天下又不是你一人能解决我要解决的问题。”老人整理了整理衣“把你那大虫收起来,也不怕下着那小子。”
眼前这些鳞片又不断蠕动,开始往水下钻去,不一会眼前就只剩下一个带着蓑衣的侏儒,尖嘴猴腮,眼睛浑圆凸显,五指之间都有蹼相连,这样的长相着实让王破吓了一跳,自有记忆起十几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人”先前那大虫未曾吓到他也是因跟着老道长过世面,但这样的“人”闻所未闻。
“小孩是不是见到之后很奇怪?不必大惊小怪,日后若是有机缘走了我们的路子你会见到更多生的奇怪的人,或美或丑,或帅或搓。”这矮子捋着光秃秃的下巴,声音不是像刚才那般的声若雷音。他静静的站在水上转头问老道“王重阳好歹我们朋友一场,吃你几条鱼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吧,你所问之事应该离不开这小子吧。”
老人当即暴跳起来“你当我傻啊,那是一般的鱼?那鱼最后进你肚子了没?别以为你用我的鱼养你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老人面容愤愤话风一转“他叫王破,我十五年前捡的,当时想着送给街坊四邻,未曾想到个把月过后眉宇之间竟然渐渐生的于我相像,四邻不干了,硬生生说这是我私生子,说什么也不肯收留,没办法就养在身边,左右多一副筷子长大后还能打打家杂。也能陪陪我这孤寡老儿。”
老人对面的“人”揉搓着脑“行了别在这给我到你的苦水了,我出来了自然会答应你做一件事,这小孩情况我出来就注意到了,问题是我先救哪儿,救到那一步。”
老人簇着眉:“河伯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你天天养那么多东西还能不知道,我也知道你不能根除,我送你了一千三百条鱼能养那些东西多长时间我都有分寸,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的底细我也知道。卖力点就好。”
河伯也不回答,径直走向王破,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心口划了一刀,又吓到了王破,河伯却不以为意,从胸腔中挤出了一滴血,河伯晓得十分肉疼。“喝下去。”河伯愁眉苦脸,王破从河伯的眼神中看到了肉疼,自然就立马吞服下去。吞下去后王破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双手抓住了咽喉,躺在地上,身体抽搐,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怎么看刚刚河伯的心头血都不像是在治病救命,反倒是更像毒药。一旁的老人却不着急捋捋胡子口中念叨着:“也不枉我等你这么久。”
一旁的河伯出口讥讽:“你也知道我这心头血的珍贵程度,如果不是因为我怕你,我才不会给这臭小子一滴血。”河伯捂着心口慢慢向湖中走去,身影有些线索。王破这时候也缓过来了,看着河伯的背影,暗暗记下,这是我的第一个救命恩人,以后可能还有很多救命恩人,可是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忘记,小时候王重阳就交给他很多道理比如,雪中送炭着切不可忘,再比如今天的事不过三,王破都记着。
王破十三年前随同王重阳来到这大泽乡,当时他才三岁,王重阳带王破说是治病。那时王重阳还从未告诉他有什么病,如今这病好了些许却能感觉到一些了。3年前那面夏天他印象特别深,那次村子里的三岁小孩在进行一次测验,双手捧起一块黑色土块,口中朗读:“请厚土娘娘辞赋。”这时那孩子手中黑土会另自拟其形,自发其色。日后那孩子便跟着那捧黑图所变其形其色修行。那黑土便是修行的手册,在日后孩童们步入修行界修行,形成气海,修行再进一步便可把之前那捧黑土纳入气海,形成泥丸,之后的修行便就个不相同了。
而王破想去捧黑土的时候王重阳拦住王破,其因王重阳直言不可说。王重阳从未将王破当作孩子孙子,也是看出了什么。可王破不服气,年幼时的他未曾拥有过父母爱,见识到他人因资质上佳,便有了更多人的宠爱,“若缺之物必然尽力争取,但切记不可偷不可抢,这也是王重阳所教道理。”于是王破便去捧黑土,可四周无人指引,又或者说王破资质太好,初捧黑土便开了气海,甚至眼看就要黑土入体成的泥丸,厚土娘娘怕呀!这世间只能有一个厚土,霎时间天空雷雨天降,天谴化作游龙直取王破颈上。眼见那天谴就要取了王破性命,那小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退下。”那天谴眨眼间消散了,而王破也是那次之后不能修行了,眼睛也因天谴出了些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