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胡姬睁大眼睛,把头伸到她跟前。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眨了眨深邃的眼睛,“方才进去的两个男人哪个是你丈夫?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她抹抹眼泪满脸悲戚,“我丈夫叫夏雨荷,方才穿银衣裳的那个,勾住他的那小妖精叫容嬷嬷。”
夏雨荷?
不不不不是雨荷,应该是夏玉禾吧。
容嬷嬷……应该是容默默,容墨墨,容磨磨?
面前这个任盈盈哭得直抽抽,说话也含糊不清,一定是她们听错了,恩,这两个鬼一样的名字一定是她们听错了。
这位“任盈盈”姑娘抽泣得抽抽,全身都开始抖动,抖得很风中落叶似的,一副悲伤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浑身抖得抽抽,果然很悲伤。
她一边抖着一边说,声音也在发抖,憋了好久,“那容嬷嬷除了会扎针,能将别人扎得千疮百孔卧病在床,还有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我丈夫一见他便高呼,嬷嬷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被这要命的小妖精迷得死去活来!”
娇花一般的“任盈盈”姑娘说着,身体又很用力地颤抖了起来,一副伤心难过到说不出话来,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之情。
自己的丈夫被一个男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也真是可怜了……
若情敌是个女人还好些,这是个男人啊!
一个男人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甚至要抛弃妻子,真是骇人听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当年大明湖畔……这些胡姬虽然从异域而来,但是进了中原只为谋生也少有远行,虽然她们不知道大明湖畔,但是这任盈盈姑娘可真惨啊。
不放心丈夫出远门,结果遭遇这种事情,是个女人都没了想活的心了。
实在是太惨了!
这些胡姬看向任盈盈姑娘的目光中都带了些同情与悲悯。她们凑近,一个个都七嘴八舌的安慰。
“方才那容墨墨,你瞧他那个样子,你丈夫一定是一时头脑不清。”
“说不定人家这小妖精就是活好,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呢!”
“就是就是!”
“……”
安慰的话说到最后有些变了味道。
七嘴八舌中一名胡姬上前搂住她坐下,“妹妹你别担心,就说你是我远家表妹,到时进了里头你不要随意乱跑,只瞧瞧抓个证据在手上,出云杀内乱嚷乱叫可是要掉脑袋的,为了两个臭男人丢了小命多不容易”
这胡姬攥着她胳膊,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只是手中攥着从这位苦情剧女一号任姑娘头上刚刚摘下的黄金的小铃铛十分的割手。
任姑娘抬起眼睛,眼睛一圈圈儿的泛红,眼神带些不可思议,她结结巴巴的道,“原来原来就,这么,这么简单?”
那艳丽得娇花般的胡姬眼眸有些微闪,眨了眨长睫,避开了她的目光,不过转眼间这女一号“任姑娘”已然破涕为笑,“不论如何,能进去就好。”
这些胡姬们攥着手上的金铃铛,各个面面相觑,眼神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