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可汗单手握刀改双手握刀,沾满了辰国将士鲜血的,粘稠的血液沿着弯刀结成薄薄的冰块。他的眼神锐利而阴冷,如一只捕食的猎鹰,等待着猎物的松懈,给予猎物以致命一击。
显然,两人都不是莽撞之人,两人都有足够的耐心。一个是战场雄鹰,一个是沙漠之狼,同样的警惕与凶狠。
“匈奴王,如果你能够打赢我,辰国军队保证不再追击,放你们进入乌拉荒漠,要是你输了,我保证留你一条生路。”女将军诚恳的说。
她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匈奴士兵的骚动,他们相信,同他们一样拥有热血的对方女将,一定有着他们一样的信仰。
“黄毛小儿,等我打赢了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匈奴王提起弯刀,凌厉的剑势穿透风墙,直击女将军面门,女将军挥动着银链,迎击上去。钢铁在空中相撞,击出电光火花。
女将军等待的就是匈奴王主动出击的这一刻,银链挡开匈奴王致命的这一击,即以飞蛾扑火的姿势冲向匈奴王侧身,没有防守,只有单纯的进攻,完全的两百具伤的打法。
匈奴王完全想不到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子以这样的决绝和自己打斗,也许是人老了,更加贪生怕死,匈奴王稍稍侧身,退让了一小步。
女将军的眸子迅速闪过一丝精光,等的就是这一刻。这种招式,比的就是谁不怕死,狭路相逢勇者胜!
银链如一条灵活的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摆脱匈奴王的弯刀,缠上匈奴王的脖颈,而就在此时,匈奴王的弯刀,抓住了机会,刺进了辰国女将军的胸口。
冻结的白云开始在浅蓝澄澈的天空中移动,茫茫的荒原大漠显得高远辽阔。暴风卷起的雪花如玻璃碴一样凌厉的打在马儿身上,马儿颤抖着长毛,斗开身上的雪花。
女将军妖娆一样,如冰天雪地里绽放的雪莲一般明媚,又如地狱里盛开的血色彼岸花,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纤臂用力一甩,银链哗啦啦作响,匈奴可汗整个人被摔了出去。从女将军身体里拔出的刀,刺眼的溅落在雪地里,女将军伸手抹去脸上的雪花,融化的雪水沾染着手上的人血,顺着精致的眉梢、眼角流淌。
轻启嘴角,婉转悠扬,好似清泉滴落山间,叮咚做响。
“可汗承让!”女将军拱手,丝毫没有胜者的骄傲,而是带着对一代天骄——匈奴王冒顿可汗的敬意。
匈奴战士纷纷放下了武器,眼里有不甘,有愤恨,可是他们尊敬的天可汗脖子上缠绕的银链,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王梓听令!”女将军下令。
“末将在!”
“你负责打理战场,优待俘虏,切不可怠慢了匈奴王,我带人去和大将军汇合!”女将军的命令如珠落玉盘,干脆利索。
“末将谨遵将军令!”
女将军的战马未至,和属下共骑一匹战马离开。无情的狂风吹动着雪团,掩埋了将士的尸骨和那场血腥的战事。
“若尘。”远离了将士们的视线,威风无比的女将军瘫软在身后军官的怀里。
“清荷,挺住!我马上带你去找珠儿姑娘!”年轻军官抱紧怀里的人儿,带着马儿狂奔。几天几夜的未眠,他的眼里布满了红丝,青色的胡渣挡不住那刚毅的面部线条,满是掩饰不了的担忧。
五人小队是在快速前进时候用的阵法,为首的领队人必须一刀致敌人死亡,极其耗费力气。否则,一旦遇到阻碍,五人小队不但不能举步不前,而且一旦陷入被动,很容易被敌人多数人围攻。
同为领队人的莫若尘,此刻也是疲惫无比,更别说还和匈奴王单打独斗的李清荷了。她本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将军府大小姐,为何要千里迢迢戍守边境,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冷面阎罗莫若尘的脸色更加寒冷了,茫茫荒原大漠,五匹烈马如风奔腾,蓝天高远,白云流过,那一层层面纱后面又是怎样的美丽?
辰国皇宫,夜已深,御书房的灯火仍然通明。
一副巨大的北方地图悬挂在御书房的墙壁上,身穿明黄衣袍的俊美男子笔直而立,放佛透过山河地图,看到那北方战场的激烈厮杀。
“启禀皇上,十三王要闯进来,奴才拦不住!”
王公公惶恐的弯腰低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无限的尊敬。“这十三王是陛下最宠的皇弟,大半夜的夜闯皇宫,也就他一个人敢干了!”
“下去吧!”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上头传出,俊逸的脸庞带上了笑意。
不等王公公带****,十三王爷就忍不住的嚷嚷了:“大哥,北方战场结果如何了,皇弟想着今天也就出来了,激动的睡不着觉,想着陛下肯定也没睡,就进宫来候着了。”
“哦?”年轻的君王拖长了音调,“没去找你三哥……”
十三王尴尬的摸摸头:“还是大哥英明,我正想找三哥探讨着北方的战况,就去花楼找三哥了。”
“哈哈……”俊美的君王轻笑,如半夜绽放的梅花般,“是不是又被寻欢给扔出来了!”
“哼!”十三王爷小孩子一样赌气:“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大哥和三哥敢这样欺负我了,要不是看着三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寻欢那个面瘫男给揍得鼻青脸肿了,看他还嚣不嚣张!”十三王想到自己今晚连三哥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寻欢给扔出来了,就是气恼。“哼哼——”
年轻的君王摇摇头,在案几旁边坐下,拿出围棋,左手跟右手下了起来。
“你确定你打得过寻欢?”年轻的君王开口:“他可是跟着你三哥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哦!”
“你又自己跟自己玩下棋,无不无聊啊!”十三王爷不满的撇撇嘴,一下子蹦到君王对面的椅子上,“大哥你该管管三哥了,全京都都知道秦王夜夜笙歌,以花楼为家,再这样下去,辰国战神的名声就要被他毁了!”
“如果他自己想不通,我也不能为力!”年轻的君王安抚着年少无畏的小皇弟。都十六岁了,还是这么冲动!难不成是自己太过宠溺了?
一颗脑袋突然凑到君王的眼前,年轻君王皱眉,不是不悦,而是习惯了皱眉这个动作。
“在我心中,两位皇兄可是无所不能的哦!嘻嘻……”
说罢,十三王爷兔子一般蹿下凳子,学着进来时君王的模样,看着北方的山河图。构想者战场的模样,在他心中,男儿就应该像三哥一样,战场杀敌,马革裹尸,才不负热血男儿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