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一然说过要多见面，但实际上他忙，苏蓁也忙，不过好在现在即时通讯工具也多，视频勉强可算作见面。
苏蓁横店的戏还没结束，曹起衡导演的新电视剧送来了剧本，《Pagoda》第二季开始筹拍，陆其文推荐她参加的电影《练习》试戏就在下周三……
忙忙碌碌地到了12月底，便是《异乡》剧组的开机之日。
苏蓁化完妆坐在场边翻剧本，偶尔与工作人员闲聊几句。这个位置极好，能看到大部分工作区域，苏蓁抬头就可以看到沈一然的身影，这次他不仅是主演也是制片人，因此分外忙碌。
许是因为苏蓁瞄了太多眼，沈一然向她望来，眼神交汇，苏蓁一笑低下头装作看剧本，心里却升腾起一种秘密的愉悦。随后，苏蓁又在心里鄙视自己，分明已经一把年纪，却偏生出些小女儿心态。
只是翻一翻第一天拍摄安排的3场戏，苏蓁又觉得这丢人的心思并不独独是她而已，焉知沈一然不是假公济私，导演倒也愿意配合，制片人手中的权力真是好用。
片场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后，导演把沈一然和苏蓁叫到一起说戏。第一场戏连台词都没有，只不过是他们两人分别扮演的肖正和苏小佳在沙发上嬉戏亲昵。
苏蓁与沈一然对望一眼，戏中人久别胜新婚，戏外人久别盼相逢。
导演走开，苏蓁问：“试走一遍吗？”
沈一然摇头，“不，临场发挥。”
她问：“故意的吧？”
他答：“你说呢？”
戏里的苏小佳走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肖正面前，伸手将肖正手里的书拿开，迎上肖正讶异的目光，苏小佳扬了扬眉。肖正伸手一揽，将原本居高临下的苏小佳放倒在了沙发上，这回换肖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两人对视片刻，苏小佳便挣扎着要起身，肖正不肯放她，两人就闹了一回，末了，肖正在苏小佳的额头印下一吻。
按照剧本，便是这般。
一场戏演完，苏蓁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等着导演的指令，却听到沈一然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该是法文，苏蓁听不懂，却惊讶于这声音的温柔缠绵，那边厢的耳朵火辣辣得热了起来。
导演的指令响起，沈一然站起身，伸手给苏蓁，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一边走，苏蓁一边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一然复述了一遍，“Je，te，soutiens，quoi，que，tu，fasses!”
“什么意思？”
“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苏蓁停住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眼光审视沈一然。
沈一然一笑，转身走开，独留苏蓁在原地犯嘀咕。
那天拍摄结束，苏蓁磨磨蹭蹭。
待沈一然结束工作准备离开时，看到苏蓁的保姆车还停在街边。他看了看四周，才走过去拍了拍车门，车窗下移，露出苏蓁的脸来。
“等我？”
苏蓁迟疑着不肯承认。
沈一然看着苏蓁在路灯下显得愈发美丽的脸，抹了唇蜜的双唇闪着流光，他很想亲上去，但是不行。在这桩事情上面，他们达成共识，不想让恋情曝光。这是娱乐圈里面的迫不得已，其实大众从来不会真正关心他们的感情，只想看些喧嚣热闹。一经曝光从此再无宁日，时时刻刻被人盯住，只言片语都会被无限放大做疯狂联想，早年间的旧事旧人也会被挖掘出来，只为证明你们这段新感情各种可笑。苏蓁不敢冒险，他也一样。
沈一然瞧了一眼苏蓁身后的徐晓琳，见那姑娘正捧着手机玩得起劲，仿佛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想亲你，可是不能，真够辛苦。”
苏蓁整张脸都被染上了红晕，脑袋顶上感觉有热气蹭蹭得往上窜。人果然是要接触，她以前可绝不会想到沈一然如此的厚脸皮。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再见！”不再像过去那样，工作一结束就飞一般得往回跑，宁可浪费可怜的睡眠时间也要当面说声再见。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感觉异常新鲜。
“好，明天见！”
是，明天还可以见面，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