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开井盖,爬了上去,面前的场景让我不禁轻呼一声————玄鉴宫前面的空地上站满了一个个全身穿着惨白衣服的女鬼,它们的身上发出淡淡的青光。
它们全在向一个方向走去,那就是空地中间的祭坛,祭坛上已经挤满了女鬼,但其他女鬼还是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向祭坛上涌去。
一个女鬼冷不丁的从我身边经过,伴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那是死亡般的寒冷,它目无生气的死死盯着祭坛,雨水打在它惨白发光的身上泛出淡绿色的光,异常可怕。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待在原地,一脚踢住了井盖,顺手抄出野战刀,向后几步靠在了墙上。
环顾四周除了层出不穷的女鬼外,没有沈洋,没有孙东,他们也许已经上楼了,我看了一眼“冂”字型的玄鉴宫二层,一个个漆黑的房间让我后颈发凉。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楼了,我贴着墙壁小跑到玄鉴宫楼下,找了条最近的楼梯,三步作两步的跑了上去。
来到二层的过道上,楼下站满了女鬼,楼上一间间漆黑的房间,如一座座坟墓一般。我感觉全身在颤抖,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事不由己,不管多危险,我也要看看他们两个是怎么倒斗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思索着我来到了玄鉴宫二层正中的房间门口,我顾不上头发上的雨水,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间寝室,房间的一边摆着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和一面梳妆镜,看来是一间闺房,房间的另一边则是一片漆黑,让我心生一股厌恶,不想靠近。
我看了一眼那面镜子,感觉这间屋子处处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我刚想退出屋子,却如着了魔一般向那面镜子走去,我不由自主的用两个手指轻轻抹了一下镜面上的灰尘。
我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镜子上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我猛的回过神来,向那眼睛看去,那不是长在镜子上的,是镜子反射出了身后的景象。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漆黑之中浮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与此同时,从眼睛处飞出一物,向我袭来,我急忙双腿聚力稳住下盘,张开双臂上身后仰,躲了过去。飞出的物件离我眼睛不过几厘米,我看的很清楚,是一根一指宽的铜针。
躲过了铜针,刚刚直起腰,还未换气,从红眼处又飞出几根铜针。我急忙一个空翻,铜针呼啸着从我耳边穿过,几根头发半随着水滴散落至地。身后传来铜针钉在墙上的声音,我不敢想如果被击中会怎么样。
我半跪落地,顺手摸出挂在紧裤小腿上的匕首向红眼飞去。随后听到了匕首碰到铁器的声音。
面前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又睁开了四只红眼,紧接着一根根一指宽的铜针如机关枪子弹一样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我暗道不妙,急忙跨上一旁满是灰尘的破桌,不料那六只红眼随我而动,铜紧跟而来,我只能空翻到另一侧,几个来回后,全身已经有几处被铜针划伤,隐隐作痛,铜针的呼啸声不断回响在我耳边,这本微弱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一万倍,似乎盖过了外面的雨声。这样躲闪了不知多长时间,铜针终于停止了射击,我已经精疲力竭,身上泛起阵阵痛楚,在这喘息之际,我抽出一根冷烟火,向那六只红眼扔去。
房间瞬间被冷烟火照的通亮,面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大呼一声————面前不远处摆着一尊青面獠牙的夜叉半身像,那六只红眼便是夜叉头上的六只眼睛,夜叉面目狰狞,六只眼睛泛着刺眼的红光,两颗獠牙暴露在外,夜叉的上半身拥有六只手臂,分别持刀、剑、锤、锏、勾、叉。上半身和六只手臂应该都有轴轮可供扭动。下半身则是一个底座,固定在地。
我身后的墙壁已经被打成了筛子,整面墙壁密密麻麻滴水不漏的铺满了一根根铜针,少说也有上万根。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如果稍有不慎成筛子的恐怕就是我了。
这时我终于知道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是什么了,哪个女子会在自己的闺房里摆一尊青面獠牙的夜叉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