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年别有风味。
舒岩把崭新的一千元钞票交给母亲的时候,母亲脸上泛起了喜悦的微笑。看见母亲的笑容,舒岩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这个家做些贡献了。
高兴的母亲给了父亲些钱,让他又买了一个猪头回来,三十的上午,小院里漂荡着烫猪毛的焦味和煮猪头的香气。这种味道就是年的味道。
三十的下午,各类耐放的肉食,包括猪头肉、鸡腿、鱼都已经或煮或腌的备好,足够吃出正月十五。院子里有一口大缸,父亲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入,过不了多久就能上冻。虽然没有冰箱,但放在院子里,短期内也不怕坏掉。
到了三十的晚上,母亲拿着盘子放上供品,给家里院里的各路神仙供上,磕头拜神。
舒岩和弟弟看见父亲炸好的丸子、油豆腐嘴里馋得不行,帮母亲包饺子时,随着拿着吃,肚子已经吃得鼓鼓的了。
全家人围着圆桌坐下,饭菜的香气勾得姐弟俩人迫不及待开动筷子,父母满足地看着两个长大的孩子,嘴角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父亲出门了,他和邻居的男人们一起去村子后面的庙里去烧香许愿,祈祷来年的好日子。
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鞭炮声响彻大地,电视机里的拜年声被压下去,舒岩悟着耳朵站在窗户前,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正在怒放的鞭炮和天空上绚烂的烟花。
初一早上,母亲早早把舒岩和弟弟轰起来,父亲已经按家乡的风俗在院里子点起了年火,全家人围着烧得旺旺的年火烤烤手,转转圈,预示着本年过得红红火火,吉祥健康。
过年期间,村里面的老百姓,除了走亲戚,就是各种娱乐。男人们打麻将、斗地主、升级,当然有些女人也参加,不过,女人们还是扎堆聊天说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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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晚上,舒岩睡觉之前查看手机,看到了叶一帆和龚程的拜年短信。
叶一帆的短信内容是:“小岩,过年好,祝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成朋友,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找我。”
舒岩迅速关掉了这条短信,随手把床头一支丢掉笔帽的笔扔进了垃圾筒。进来拿充电器的弟弟叫道:“姐,你怎么这么浪费?这笔还这么好呢,干嘛扔掉。”说道从垃圾筒里又捡出来。
“笔帽丢掉了,留下个笔身,看着有点碍眼。”舒岩面无表情地说道。
“毛病!”弟弟嘟哝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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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初四开始,舒岩和弟弟跟着父母去舅舅、姨等亲戚家里走亲戚,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按照这里的习俗,初五不能串亲戚,全家人就在家里吃饺子,看电视。
舒岩在翻看大学课本时看到了“民法基本理论”,这本功课大学时曾粗浅学过,回想里面的内容,倒还有点意思。联想到龚程翻看的那些法律书,单位里目睹的金钱纠纷,舒岩感觉脑子里灵光一闪——是不是应该进行法律资格方面的考试呢?
舒岩大学时考了个会计证,但这个证没什么含金量,满大街都是,远远达不到“一证在手,衣食无忧”的程度。另外,虽然现在银行工作不错,算是人们眼中的铁饭碗,但舒岩并不喜欢这个接柜点钱的活儿,她一想到一辈子接柜就有点抓狂。
“回到盘龙后,上网查查律师资格的报考条件,我要参加律师职业资格考试。”舒岩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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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霞家里玩自然是少不了的。王霞把那天回来时憋着没说的话,一股脑全部问了。
舒岩和霞初中时关系非常好,但和叶一帆的事情,她不想触及,一字没提,只解释说龚程是高中同学,现在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让王霞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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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晚上。正在老家陪着父母看电视的龚程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显示来电者是“米莉”,龚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不情愿地按下接听键:“你好。”
米莉极富魅惑的声音传来:“龚程,过年好。我现在邀请你参加明天的同学小聚,请你不要拒绝我哟。”
“有什么人参加?”
“我和李伟各自叫自己熟悉的人,你也叫上你熟悉的人。”
“好吧。”
“明天上午十一点,红香餐厅二楼‘添香厅’,请你一定到。”
刚挂掉米莉的电话没多久,又接到李伟的电话,要求他务必去参加明日的聚会,龚程应下。
龚程思考了一会,给舒岩打了个电话,说是同学们明天会有个小范围的聚会,请舒岩也去。舒岩答应,初六本来就是每年她拜会班主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