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府。
莫宸翼兴致缺缺地看着通天阁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对于信中依然没有查到司徒极月的来历的事,显得意料之中。不过看到一大批江湖人士已经往莫都而来,不出意外两天之内就能到达的消息时,微微拧了拧眉。
对于这些人来的如此之快,他倒是没有意料到。
这不应该啊。
按照路程来说,这些人不应该来得如此之快才对。
莫宸翼歪着头思考着其中是否有什么隐秘。
细细地算了一下流言开始到现在的日子,又算了算那些江湖人士的脚程,莫宸翼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这后面的推手除了莫宸爵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而且是江湖之人。
那这后面的人,针对的是素昔还是司徒极月?
莫宸翼忽然想到,莫宸爵派人故意传出的关于妖孽的流言,就算他的势力再庞大也不可能一夕之间传遍整个天下,而这分明还有另一方势力在推波助澜,这算是给了这些江湖人齐聚的借口。
而这些人明显对付的就是司徒极月。
他能不能这么想,后面的那个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司徒极月?
因为知道司徒极月和素昔两人之间有关系的人,不会超过五人。而司徒极月一现身莫都,就出现了这种事情,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素昔估计是受到了牵连。
莫宸翼摸着下巴。
这样的话,把他们两人分开,估计素昔的安全会加大很多。
一个莫宸爵,他完全可以应付过来。
莫宸翼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把司徒极月和素昔两人分开的可能性。
他这段时间算是见识到了司徒极月的黏人,几乎是一时半刻不离素昔,而且还能凭着气味找到了,加上司徒极月那一手诡异又极高的身手,要把他们两人完全分开,还真是有点儿难度。
“王爷,有消息传来。”
正当莫宸翼还在想用什么办法分开司徒极月和素昔两人,便见耿霖从外面走进来,一只手抓着只信鸽,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小的信纸,捆成条状,细细地用蜡封号。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消息?
莫宸翼略微有些疑惑地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却让莫宸翼又皱起了眉,更多的是趣味。
“本王早该想到,只要是关于青藤太子的消息,全天下最为坐不住的,也只有他顾云霄。”莫宸翼支着下巴,这一年多,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刚登基的青藤皇帝对于这个青藤前太子的执着,想到所有人都碰到一起,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顿时笑得十分愉悦。“真是越来越有趣的。”
不过......
莫宸翼眯了眯双眼,想到信上附带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莫宸爵和顾云霄联合在一起,这素昔想要全身而退还真是有点儿难度。
除非......
“估计那个江湖上的人也就这几天到莫都,想办法把现在他们两人的位置透露给那些人,趁着他们交锋的时候,让人浑水摸鱼地把素昔是青藤前太子顾云汐的事暴露出来。”莫宸翼慵懒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信纸一点点的折叠好。“不过口说无凭也不行,想办法趁乱揭下她的面纱,那张脸可是最有利的证据。”虽然他不指望司徒极月会这么细心,不过司玉卿得知素昔的身份,还有江湖上的事,定会让她带上面纱。
青藤前太子顾云汐,凶名远扬的血修罗。
沸沸扬扬,直至今日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应该是能威慑那些小人物吧,少一点儿麻烦。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些人得知自己围攻的人之一是血修罗的表情。
莫宸翼将折叠好的信纸放在烛火上,看着那飘扬落下的灰烬,那双狭长的媚眼带着愉悦的笑意。
“啊,对了,耿霖,替本王传一个口信给青藤的皇帝,就说传言中的妖孽跟青藤前太子有关,来迟的话,可是会被人捷足先登的哦。”
大莫王朝边境的一个繁华小镇。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某一家客栈前,顾云霄坐在马车内,看着刚送到自己手中的信,眼中带着一丝阴翳,更多的是欣喜的急切。
“主子,干粮已准备妥当了。”马车旁,一名侍从打扮的男子恭敬地站着,低声询问。
“继续赶路。”顾云霄纹丝未动。
见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男子的脸色有些担忧,从出了皇宫之后,皇上就不曾真正歇下,真正是日夜不停的赶路,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都吃不消,脸上尽是难掩的疲态,更不提皇上了。然而有了之前劝说的教训,他也歇了这心思,只能在路途中采买一些补品,用最快的速度赶至大莫的莫都。
“是。”
一袭轻装出行的队伍飞快地朝城门口奔驰而去,在城门要关闭的前一刻出了城,往莫都方向而去。
丝毫不知自己被各方人马给盯上的司徒极月此刻正斜躺在床上,一只手拨弄着挂在床头上的流苏,一边时不时看着坐在一旁的素昔,此刻她正把之前让莫宸翼准备的一根根手指那么长的钢针都装进护腕上。
司徒极月一眼就看出,这是之前还在太子之时,帮着的那个平民打造的铁质护腕,边缘上是一个个的洞,刚好能将这些钢针放进去。看着素昔把最后三根泛着黑色幽光的钢针放在最后,凭着灵敏的嗅觉,一闻就闻出上面涂上了剧毒。
“我说过了,我会护你周全的,干嘛还要费心准备这些东西?”这完全是在藐视他的武力值,直白点儿就不相信他。
爪子狠狠地往流苏拍去,圣猫大人表示很不开心。
将两个护腕带回手腕上,随身的两把匕首刚好切入手腕外围的沟槽中,素昔将衣袖放下,完全看不出衣袖上暗藏的危险。
“我从来不会做将自己的命完全托付在一个人的手中。”
这种依附别人,完全任由别人掌控支配的事,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弱肉强食,她只相信自己。
素昔的话音一落,原本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玩流苏的人瞬间将她扑倒,埋首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素昔在他扑上来的瞬间,手掌下意识地翻转,正要出手,到最后还是死死地克制住了本能的动作,任由他将自己扑倒在床上,整个人覆盖上来。然而,而是这一瞬间的放任,在司徒极月下一刻咬在自己脖子上的动作时候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
脖子上传来的感觉,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素昔瞬间就要暴起,却被对方眼明手快地钳制住了行动。
司徒极月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素昔浑身紧绷着的杀意,瞪着她那双冰冷的眼,恶狠狠道:“我说过能护你周全就定能呼你周全,你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素昔平息自己心中的杀意,让自己忽视脖子上传来的异样,冷冷道。
“女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呢?”
许是被他眼中的固执还有一丝受伤所染,素昔闭上眼,半响才睁开,褪去了冰冷的眼,平静地直视他。
“为什么?”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司徒极月对于素昔的问题,很是疑惑。回答的却极为自然,理直气壮。“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相公,相公保护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
“......”
心中已经意料到了很多答案,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她完全意料不到的答案,理直气壮的让素昔竟一时之间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