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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雷雨前奏

她们的平静生活,被一个突然到来的人打破了…

……

这天晚上,天色昏黄,有些沉闷,初秋一过,这种天气是是很难见到的,按说,洛阳的秋天,不应该会如此的冷,今年,显然是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了。

一阵阵冷意袭来,黛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环姐,你看这天气说变就变,再说,这才刚刚入秋,怎就会有如此冷的天气,当真是怪异!”

宫廷,是个大多数人为极少数人服务的地方,大多数人,都仅仅只是是处在衣有所穿、饭有所食的温饱边缘,宫人们大多都有些害怕冬天。想要过得有多好,若非是跻身上层,否则决然是不可能的,故而,才有了各种争权夺势,一切,都只是为了“好活”二字!

黛若与玉环显然是在大多数之列,单薄的衣裳对两个女人来说,着实是个考验,今年这宫中的冬奉发得是格外的晚,或者说,是冷天来得有些早…

玉环与黛若吃过晚饭,连灯都未掌,就睡去了。她们余下的蜡烛也不是很多了,这宫中,什么都要受到管制,尤其是对她们这等地位低下的宫人,显得更为的苛刻。

“砰砰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玉环与黛若一般的神色惊诧,这里,除了那些传达命令的宫女之外,是不会有其他人来的,这么晚了,显然不会是那些宫女,那么,会是谁呢?

玉环和黛若纷纷起身掌了灯。有客上门,自然是要去迎接的,虽是宫中,但玉环自小便接触这些,如今,礼法已经成了玉环的一种习惯。

门开了,一个看着面生的男子现在门外,看上去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玉环与黛若都是一愣,尤其是玉环,这人玉环上感觉很是熟悉,却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似乎是看出了玉环二人的尴尬,便出言解围,“玉环姑娘可是不记得我了?”

听得这声音,玉环黛眉微微皱了起来,“李林甫!”玉环心中顿时一明,此人可不就是那太子中允李林甫吗,只是,这改变真是太大了!

“呵呵,玉环姑娘可是认不出我来了?”

“李大人多虑了,玉环怎会忘记李大人呢?”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不知李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玉环才一说完,心中便开始笑话着自己的失言,自己一个小小的奉仪,又会有什么要事与自己有关呢!不过,玉环对这李林甫总是有一种没由来的厌恶,哪怕他如今如何的翩翩小生,玉环对之的厌恶之感依旧难以抹除。

“在下看这天气有些冷,故而,给玉环姑娘送些日常所需过来,拿进来!”说着,门外走进来几个宫人,拿着一些包裹。

玉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那些东西就已经放了下来,阻止不及。

“李大人,如此恐怕不妥吧,玉环乃是陛下钦赐的罪人,如此,玉环怕连累了大人,这些东西,还请大人收回才是。”玉环一语提及当今圣上,希望可以压住李林甫。

“无妨无妨!”看李林甫的神色,似乎不是太过担心。

没有料到这李林甫根本就无意这些,玉环无话了。

她想法却是好的,借助当今圣上之威,压制这李林甫。可是,她却是不知道,她,早已经被当今圣上当做一个死了的人了,什么是悲哀,如此,便是悲哀。

“既然如此,那玉环便谢过李大人了,劳烦李大人还记挂玉环!”

“好说好说!”

他,早就被人支会过了,这杨玉环,已经在玄宗皇帝眼中死去了,这个“死”字,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但是,他是谁,他李林甫的心里,可是容不下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的,他要的,是杨玉环的心,否则,以他的心计,要对付这毫无权势的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他得高升,官至司门郎中,虽然品阶与太子中允相比,并未高出多少,但是,这太子中允,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闲职,这,可不符合他李林甫的性格,他便动用他的家族势力,他的祖上,可是出了一个大人物,他外公姜柔远,与神圣武帝关系颇为亲密,他舅舅姜皎,与玄宗皇帝交情颇深,借助祖上之荫蔽,如此,这一个司门郎中还不是轻而易举。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李林甫在被授予司门郎中时念的一句诗,他是从宫人的口中听来的,据说,是那御用文人李白所做,由此,他又想到那要李白的不识抬举之举,不由得对之嗤之以鼻。他听说这李白也是升迁了,如今,乃是翰林院的供奉,对此,李林甫更是不屑一顾,翰林院供奉,对于他人来说或许不了解,可对他来说,那翰林院供奉就是一个比太子中允还无用的虚职罢了!

他怀疑过,这九龄宰相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会让自己去招揽一个如此无用之人。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官至宰相,定然会杀伐果断,才不会如九龄宰相一般如女人一般的性格,优柔寡断!

若是先帝武则天知晓他的想法,想必,他那在阴间的外公肯定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

李林甫稍稍出了一会神,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这一表现,倒还真有几分谦谦君子之态,若不是玉环与之曾经有过一些交集,恐怕都会被之骗了去。

“这人性,果真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玉环心想。

待了片刻,那李林甫便离去了。

“环姐,这便是太子中允李林甫李大人吗?真是个谦谦君子!”李林甫前脚刚走,后脚还未落地,黛若就对其毫不吝惜的夸赞开来。

玉环对她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如这般想,就真的是被他骗了,好是一个心机深沉的笑面虎。黛若,这人心之外,不知裹了多少层伪装,看你如此,我真是放心不下你啊!”

玉环心中隐隐有感觉,自己进那尚监司,其后,应该还有这李林甫的影子。

“环姐你忘了吗,那年在梧桐树下,你我默许的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诺言了吗?”黛若听得玉环的话,神情莫名的紧张起来!

“傻瓜,我当然记得,只是,这天有难测风云,谁又能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黛若听着,整个人便沉默了下来,眉宇间,却是多了一丝忧郁。

听得黛若说这梧桐树,黛若脑海中又不禁闪过那道年少的身影,“待你长发及腰,可不也是在那梧桐树下许下的吗,可是如今,又怎样!”咬了咬嘴唇,便不再去想。

小阁楼中的李白,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那李林甫出了长乐宫,并不是回他自己的宅邸,而是往后宫深处去了,在夜色衬托下,给人一种阴冷邪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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