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比试开始
次日，坤宁宫内。
“诗会之期便是后天，地点就在文轩院，到时候皇上也会到场，你需不需要好好准备一番？”皇后轻轻地拿起茶杯放在鼻边闻了闻，旋即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始终不说话的柳宁，微微一笑道。
闻言，柳宁淡然一笑，“难道皇后娘娘是对在下没信心么？”
“自然不是，本宫只是觉得妥当一些总是好的，毕竟你输不起不是么？”说到输不起时，皇后特别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不仅是在下输不起，恐怕皇后娘娘也是输不起吧？”柳宁像是没听出皇后话中的威胁一般，依旧一脸淡然地说道。
“柳宁，本宫承认，这场比试不仅关系到本宫的颜面，里面更是掺杂着各种复杂的利益，你要是替本宫赢了，青云观今年给皇室的招生名额自然是你的，如若是输了，后果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说到这里，皇后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柳宁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的确，这场比试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但他柳宁会输吗？
被誉为年轻一代的诗中君王会输吗？三次金榜题名，却因为当年的事，不予重用。六岁时就会作诗，柳家灭门后，虽然沦为乞丐，但依然自学诗书。
别说年轻一代，就算是一些老学者都未必能够跟他相比拟。至于李阳冰，当年不是试过了吗？结果呢，那个锋芒毕露的诗中君子依旧溃败了。
但柳宁却不得不承认，李阳冰确实足够优秀，当年比试他也只是压了李阳冰一头而已，才最终获得胜利。但当年能做的事，现在依旧也能，这是属于他诗中君王的骄傲。
至于青云观，他，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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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洒在斑驳的窗户上，柳宁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吃了丫鬟送来的早饭后，便随着丫鬟来到了坤宁宫。
皇后似乎早就在大厅内候着了，此刻看到柳宁来了，嘴角才微微扬起一抹淡淡地微笑，“你来了，坐下吧。”
柳宁轻应一声，“嗯。”
“昨晚休息得可好？”
“承蒙皇后娘娘关照，在下昨晚休息得很好。”柳宁不咸不淡地答道，语气中并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冷漠了，但却并不代表他会忘记当年柳家被当做弃子时的绝望。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需要准备的话，现在便前往文轩院吧。”皇后并没有因为柳宁的微妙变化而有所异样，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吩咐。”柳宁点了点头。
从坤宁宫到文轩院的路程并不远，不到半刻钟的功夫，文轩院这三个宏伟的大字便映入眼帘。
柳宁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微笑，恐怕待会李阳冰发现前天碰到的太监就是他的对手一定会极为惊讶吧。
跟着皇后走进了文轩院，柳宁心中出奇地平静，萧淑妃似乎等了许久，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但很快便一闪而逝了。李阳冰站在她身旁，一副恭敬的样子。
李阳冰看到了皇后身旁穿着一袭白衣的少年，诧异地暗自想道：“那不是那天在皇宫门口碰到的太监宁流吗？他是谁？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个人，皇后娘娘怎么会派一个人人不晓的人来跟我比试？”
“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妹妹可是等了好些时间了呢。”萧淑妃上前盈盈一笑道，目光却始终盯着皇后身后的这些人，很快便把目光移到了柳宁身上。
“时辰可是刚刚好，妹妹是急着要输吗？”皇后却丝毫不给萧淑妃面子，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姐姐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闻言，萧淑妃淡淡地说道，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因为自信。
就在皇后准备语言反击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旋即，一个穿戴金色龙袍约莫四旬的中年男子一脸正气地走了进来，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在场的人还是感到了一种来自于无形的压力。
他，就是当今大唐帝国高高在上的皇，唐臻！
“草民参加皇上。”柳宁抿了抿嘴，面无表情。
对于这个帝国人人尊崇的皇上，他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甚至是怨恨。当年他的父亲跟唐臻也算是极好的朋友，经常邀请他父亲去皇宫喝酒畅谈，而最后却是在唐臻的一道圣旨下，风光无限的柳家从此在大唐帝国上除名！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与萧淑妃一同说道。
“恩，时辰到了吗?”微笑地看了两人一眼，唐臻淡淡地说道。
“回禀皇上，时辰刚刚好，可以开始了。”萧淑妃刚想开口回答，却不料被皇后抢先了一步。
“好，朕倒想看一看这新一代的才子长什么样。皇后，你打算选谁来参加这场比试？”说完，唐臻向皇后身后瞥了一眼，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臣妾已找到合适人选，一定会让皇上看一场精彩的比试。”皇后回过头去看了眼柳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竟让一旁的萧淑妃显得有些不安。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众所周知，李阳冰乃是萧淑妃的表弟，萧淑妃必然会让李阳冰参加这一次的比试，而李阳冰这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实力自然是没有人质疑的，倒是皇后这一方让人觉得赢的希望不大，但看皇后时刻洋溢在脸上的自信，众人又不得不有所猜测，难道这个人能比得过诗中君子李阳冰？
对于这一切，柳宁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依然保持着仅有的沉默。
“不知姐姐派出的这个人是谁呢？妹妹可是好奇得紧呢。”等双方进入场地后，萧淑妃好奇地问道。
“告诉妹妹也没什么，相信柳宁这个名字妹妹不会陌生吧。”皇后不紧不慢道。
闻言，萧淑妃身体骤然一颤，有些口齿不清道：“姐姐说的可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将军世家柳家仅剩的唯一生还者柳宁？”
“难道妹妹觉得世上还有第二个柳宁？”皇后讥笑一声道。
“难怪..但是姐姐真以为能赢了吗?”萧淑妃逐渐冷静下来，嘲弄地轻哼一声。
“李阳冰曾经是柳宁的手下败将相信妹妹应该知道吧？”
“那又如何？当年的事，对阳冰可谓是备受打击，也因此，从那时起，他比从前更加刻苦了，几乎废寝忘食，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打败柳宁。如今看来，正好可以趁现在这个机会，了除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心病。”对于当年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在浔阳楼，她亲眼见证了胜券在握的表弟败给了那个叫柳宁的少年，也差点因此一蹶不振。
“妹妹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次失败，注定永远失败。”皇后面不改色，依旧一脸不屑。
“既然姐姐如此有信心，倒不如看接下来的比试吧。”萧淑妃出奇地没有反击，只是淡笑一声，不再言语。
皇后自然不会输了气势，轻哼一声，旋即把目光移向了比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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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迈六旬的老先生站在两人的中间，作为本次比试的裁判，他本身就是帝国有名的教书学生，而且只为帝国皇室服务。
席台上坐着几位跟他年龄相仿的老先生，坐在中间的便是文轩院的院长宇文博，在其右边是副院长王宗申，其他的是帝国各个有名学院的院长，唐臻让他们作为本次的评审人，足以见得他对这次比试的重视。
“双方通名。”老先生不紧不慢道。
“李阳冰。”李阳冰手中摇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淡然道。
柳宁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一字一顿道：“柳宁。”
就在柳宁说出名字的那一刹，原本一脸淡然的李阳冰身体骤然一颤，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道：“柳家的柳宁？”
“正是。”柳宁淡淡地轻笑道。
坐在皇椅上的唐臻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旋即又很快恢复如常。至于台下其他人，听到柳宁的名字，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柳宁，在他们心中，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诗中君王的称号。
众人不禁期待了起来。
“好，很好。这一天我等很久了，当年的雪耻我一定会讨回来，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寻找你，却次次失败。不得不说，你隐藏得很好，样貌也改变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对李阳冰来说，做梦都想要把柳宁打败，一雪前耻！当年的失败，对于一向骄傲的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你应该明白，我当年能做的事，现在依旧也能。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柳宁根本不给他任何好脸色，既然知道当年的事跟萧淑妃有关，相信李阳并也一定会有所参与。
“你！很好，希望待会你也能像现在这般自信才好。”李阳冰冷冷的说道。
柳宁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看向裁判，旋即点了点头。
“比试一共有三个回合，第一回合，比对词，每人皆对两次，一共四段，最后由评选团评选出本回合胜出者。词名为《钗头凤》，我宣布，比试现在开始。”裁判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宣布了比试开始。
柳宁两人紧盯着对方，眼神间在空气中对碰迸发出了火花。
“你们谁先开始。”裁判缓缓问道。
“我来吧。”李阳冰上前一步道。
“好，那下回合你开始。”裁判瞥了李阳冰一眼，旋即把目光转向了柳宁，淡淡地说道。
“嗯。”柳宁点头应道。
“一分钟之内，无法对出，视为失败。”
李阳冰思索片刻，旋即淡淡地说道：“红酥手，黄籐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方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席台上的宇文博仔细品味着李阳冰的这段词，旋即一脸称赞道：“不愧是李谦丘那老家伙培养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一旁的王宗申听后，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缓缓道；“不知道这柳宁还能不能像当年一样，傲视群雄。”
而这时，比试台上的柳宁云淡风轻道：“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书难把。莫，莫，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