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乓一响,两把宝剑砸在了地上,却冷冷地响在了叶映天的心里。
钱宇落地站定,一挥手,然后所有的武者都停下了手中的剑,喊杀声慢慢逝去。
被钱宇戳中死穴后,叶映天只感觉全身一颤,然后气脉散乱,真气运转慢慢停滞,接着他无法用力地向后倒了下去,倒在白胜玉的怀里。
见此,白老夫妇一个缓缓闭上了眼,一个无奈地谈了口气。
“公子!公子!”
白胜玉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被叶映天倒下的身体压得坐在了地上,她知道叶映天被钱宇降住了,而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为了救自己,此时她的人生一片灰色,家族近覆,三口临危,出手相助的少侠受累。
一阵香味扑鼻,躺在白胜玉柔软的怀里,叶映天却是心中一凉,他又栽了!
“姜还是老的辣!”
钱宇向前一步,虎目圆睁,冷视叶映天。
“年轻人!交待你的家世来历吧!否则你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交待家世?叶映天不认为钱宇是怕他的背景会压死自己,相反钱宇应该是打算将他的所为怪罪到他的家族。
如果叶映天将自己的身世泄露,而自己今日又无法安然离去,那他肯定几天后叶府就会消失。甚至他怀疑钱宇已将最坏的情况都考虑清楚了,那就是若无法抵抗叶映天背后的力量,钱宇在杀了叶映天后,就会逃离上木国。
一个神宫颠峰境而战力匹敌聚魄初期强者的人,在诺大的俗世又有哪里吃不开?
想到这里,叶映天对上那双狰狞的脸:
“哼!钱宇老贼!我一孤家寡人而已,既然已被你所擒,要杀要刮随你便!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以为你会死得这么简单,你绝我钱宇的后,我也会让你尝尝被施宫刑的滋味!我还要让你尝便酷刑,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说着,钱宇便在狰狞中狂笑起来。
这时白老夫妻才明白过来叶映天竟然让钱易龙断子绝孙了!两人心中不免痛快,但看向柔弱的白胜玉和无法动弹的叶映天时,眼中露出浓浓的悲戚。
“白胜玉!我的儿媳妇!你是自己回到轿子里去,还是要人押进去?”
白胜玉抱着叶映天坐在地上,仿佛听不见钱宇的厉喝,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呆视叶映天,呆视这个出手相助,如今却随她一同落难的俊美少年,短短时间的接触后,她就发现自己在危难间竟对这位不知名字的一会痞气一会正气的少年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天意弄人!
“怎么,死抱着他不放?难道你对他一见倾心了?哈哈哈哈!好!”
钱宇一招手,挥出的真气卷起了地上的剑,剑落到了钱宇手中,然后钱宇执剑猛地刺向了白胜玉的脸颊。
就在那剑尖即将点破白胜玉那白嫩精致的脸庞,甚至要进一步夺取她性命时,在十万火急之间,原本在白胜玉怀里不声不响的叶映天突然暴起:
“斥天!”
一阵巨大的推力从叶映天突然拍出的手掌喷出,正中钱宇胸膛,钱宇面孔青紫地被轰飞出去,嘴角溢出点点鲜血。
“钱老贼,看剑!”
叶映天一手招来银剑,闪向刚站定的钱宇,人未至,掌先出:
“吸天!”
顿时钱宇再度倒飞向叶映天,叶映天全力出剑,如三年前般估计重施,正想将钱宇一剑封喉,就在只剩数步之遥时,突然,他的侧面袭来九把飞刀!
飞刀漆黑无声,封去了叶映天前冲之路和所有闪避之径,如若是他人,在如此绝路之下绝对无生还之法,但他是叶映天!
“绝天!”
一层血红色凝成实质的光波贴在叶映天身上,那是通过他强大的功法运转下,以各个肌肤的穴窍涌出的高度压缩的真气循环流形成的绝对防御层。
然后他展开敛谷剑式,以对身与剑合之境的深刻领悟,飞舞出几乎封锁所有角度的剑影。
“拼拼拼……!”
叶映天在钱宇身前落地,他的左肩中了一把飞刀,方才带有凌利真气的的刀刃尖口没入了身体中,虽然一看就知道没刺进多少,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得触目惊心。
钱宇的脖子缓缓脱离了叶映天的剑刃,然后涌出刺眼的鲜血,他挣着大大的眼睛,倒了下去!眼睛的神色透露出他死前的惊恐、不解、后悔!
死不瞑目!他无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强大如斯,在如此层层算计下,还杀了他,这原本对他来说天方夜谭的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好想开口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强大,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他的喉咙已被割破,而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意识也渐渐消散。
从一开始叶映天就知道钱宇根本封不住他的死穴,他运功一试就发现那阻挡自己用力、运气的堵塞不过是个笑话!
叶映天在刚才本是可以接下所有飞刀,但杀钱宇是机不可失的,眼看钱宇就要挣脱自己锁定的范围,叶映天只得硬受一刀,来铲除眼前的祸害!
第二次亲手杀人,叶映天心中有些不适,他抖了抖令他有些发颤的剑,使得剑上的血被甩离剑刃,又一发力,嵌入他血肉的刀噗地飞离,带出一道毒血,远处空地响起刀敲地砖的声音,然后他转身看向了那发出九把黑色飞刀的人,而那些被钱宇之死完全震慑住的武者们也看了过去。
只见在另一边屋顶之上,一个腰间挂着青色玉牌的灰衣老人正站在那里,凝视叶映天的眼睛带着丝丝忌惮,惊疑,以及觊觎!而他身边,还有两个气势同样极其不俗的老者,看着叶映天也是惊异至极,只是这两个老者腰间所别的腰牌却是黄金色的,但也是显示出两者实力与身份的不低。
“难道你也是杨州集武堂玉牌护法?”见到这老者和钱宇一样腰间挂着青色玉牌,叶映天便开口猜想道。
“他是扬州集武堂堂主孙渊!聚魄中期功力!”解释的是在叶映天成功刺杀钱宇时陷入惊愕,此刻回过神来的白老。
“少年!你可知道如今的你犯了什么罪?”只听那灰衣堂主在一会的沉默后开口说到。
“哼!我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叶映天侧身走到钱宇尸体旁,一把将钱宇腰间别着的玉牌扯下,只见青色玉牌正面写着上木两个大字,背面刻着三行小字,连在一起就是:
杨州集武堂护法,神宫境巅峰,钱宇。
叶映天掂了掂玉牌说到:
“我说孙渊堂主!这样的玉牌可是分量很重!你可要担起这玉牌的重量!钱宇就算了!因为他已死了,若是你也要动手,那上木国又要少一个所谓的栋梁之材了!”
“小兄弟实力自是不凡,确有嚣张资本,不过,莫非小兄弟真的以为可以无视我集武堂的存在吗?”
轻视集武堂?叶映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周围的武者还在慢慢增加,而且低境界武者暗暗后退,这明显是要撤下虾兵蟹将,然后以绝对力量来个瓮中捉鳖。
如果再如此下去,即使他叶映天也将插翅难逃!
但叶映天想走却不愿放下白家三口,人心不古,放任他们自己离去叶映天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