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外的天地,巨大的环形阶梯,放眼望去看到到极限,层层叠叠的云层覆盖在阶梯之间,仿佛贯通天与地。
每一层台阶都有半人之高,散发着厚重之感,台阶上爬满了青苔,看上去像一幅又一幅恢弘的画卷,记载着某段故事;又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青苔。
巨大的石像静静的站在这里,多少岁月,昔日的盔甲早已被磨得难以辨识,曾经别具匠心的纹饰也已经烟消云散,但他始终不曾倒下;手中的武器,代表着他曾经的荣耀,依然绽放着他应有的锐利。
台阶上站满了太多这样的石像,神情何其的相似,都是帝鸿氏亲手为他们铸造的躯体。
他们是最忠诚的将士,跟随帝鸿氏征战天地,或战死,或归墟,每一尊都蕴含着帝鸿氏无尽的心血,那是希冀他们重生的美好愿力。
无数年,他们不曾苏醒,却成为了这里象征,他们的魂仿佛融入他们手中的武器里,带着他们生前的无畏与热血。
眼眸空洞,气势却凝具在一块,给人的震撼是无法言表的。
每一个人都会为此痴迷,热血澎湃。
核心处的池水,呆滞的刘三,始终没有苏醒的韩辰的一行。这一刻,每个人都在池水在得到惊天好处,灵识中隐藏着些许神性,对他们自后修行的好处不言而喻。
“果然是好地方,光看看就有一种加入他们的冲动。”
呆滞的刘三被韩辰的一番话拉回了现实,这才发现,其他人差不多都苏醒了。
“都醒了。”
“小姐,是刘三保护不周?”
“没事,多亏了韩辰。”
池水已经彻底浑浊,再没有一丝密力溢出。众人苏醒的刹那,整个池子化作一团光,将其中的人驱散出去,变成踏实的土壤。
眼中出现一个淡金色的符文,第一阶的石像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嘎达,嘎达,”笨重的身体长年累月没有移动,有点生锈,但手中的武器却是货真价实,没有一点拙钝。
声响不大,却牵动每个人的神经,牛怀有些担忧,“希望我是听错了。”
话音刚毕,石像上的武器便已经高高举起,一致嘶吼。
“擅闯者,死。”
“不用这么给力吧?”
武器高举在空中,多么的夺目,可怕,震撼而简单无华的一招,看起来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这还仅仅是第一阶,才十尊而已,后面成百上千的石像怎么应付。这可怕的事实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这超出他们的认知。
不搏就是死。
韩辰可不想坐以待毙,脚下生风,直奔台阶冲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趁石像还没恢复之前,赶快离开这里。
“嘭,”韩辰突兀的倒在地上,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尊石像,它的脚下隐隐有灵力的波动,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阵文。
瞬间移动?
石像挥动武器的手臂缓慢,移动的速度却让心存侥幸的众人暗暗一惊。
高举的武器依然在原来的位置,淡淡的灵气向着那里汇聚。
“这是?”
水平线,以十尊石像的武器为媒介,灵力相互串联。
“结界?”
泛着淡淡的金光,与这片空间仿佛浑然天成一般。依稀间,韩辰感觉自己的身体重了不少,抬起时,居然有几分吃力。
此刻,来自太初殿的青年反而平静了,这里他在门中的典籍看到过。
千重台,现在还只是初级阶段,更强的还在后面等着。当年帝鸿氏最得意的建造之一,在那个时代为他锻造了无数的战将。
金光慢慢向紫色过渡,地面都开始出现了龟裂,似无法承受这突然增加的重力,很快又愈合了。无数的光雨透过光幕,滴落在韩辰一行的肉体之上。
“啊,”没有任何威胁的光雨,却换来成片的惨叫声,每个人不得不用灵力去抵挡。错愕的发现,这里的重力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行动。
平日里,转瞬完成的事在这一刻变得异常艰难。调动自身的灵力,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威胁,只要慢一丝都会有生命之危,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平日里,转瞬完成的事在这一刻变得异常艰难。
当金色彻底过渡为紫色的一刻,所有人不敢想象接下的一幕。就是太初殿的传人也有些发蒙,这与自己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自己的修为太弱了?那古人的修为到底要达到什么程度,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他有点不甘,与这里的人不同,他是最顶级道统的传人,资源以及对这里的了解不是这些人可比的,栽在这里,简直会成为一大笑柄。
韩辰的肉身并不强,这一直是他修行以来的软脚,坚持,这一刻,在他脑中只有这么个词语在闪烁,要是放弃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外公在未来会以怎么样的目光看待他这个外孙。
在他的身后,这批人中肉身最强的牛怀,光雨对他而言,不是折磨,而是锻造肉身的最好材料,这和他以前经历的还是有些差距。随着威力的增强,他也不敢在心存这种想法了。
唯一心寒的是,齐家青年在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的将魔爪伸向了一旁的盟友——龙家青年,在他吃惊的表情下施展了家族的禁法。
“齐青,你……”
“你可以死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应声倒下,血光弥漫在齐明的手中,眼神中带着妖异与邪恶,“呯,”他胸前的玉佩也在这一刻碎裂了,吸收了龙家青年的精血之后,压力大减,不禁又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你不应该为他求情的,”韩辰有些心寒的看着不远处的太初殿青年,带着一丝厌恶,看向齐明时,这股厌恶更是不加掩饰。
“我知道,事后我会亲自收拾他,眼前还是先过了眼前一关。”
所有人都有意识的与齐明保持一段距离,这家伙已经犯了众怒。
如此血腥的禁法,是被整个灵界所共诛的。
“嘿嘿,看样子是回不去了,”碎裂的玉佩,嘴角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