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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山里很热闹

式仪看到哥哥回来了,赶快一桶水浇过去。

“画什么呢,还不能让哥哥知道。”他想,妹妹又在画一些怪物了。

“都是书里说的动物。”

书,是指《山海经》。

她很喜欢这本书,因为里面的动物,都会让人感兴趣。需要动脑筋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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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躺在竹排上,数星星,看月亮。说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看着妹妹在山里生活的很自在,他也就放心了。

他喜欢抱着妹妹睡觉,式仪也会觉得安全。

但是,这一次,她推开了。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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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天,他又来到了那棵柿子树下。

看着那把剑。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拔出这把剑,出山呢?

显然还不是现在。

“我会给你留点的。”山里的时节,比外头好像总要迟上一两个月。

妹妹以为自己是来看这一树果实的。他暗自好笑。“还早着呢。你忘了去年了?我会常回来的。”

不过自从树上长果子,妹妹就一直惦记着自己,说着要给自己留一点。想到这里,他又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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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妹妹已经不止一次的试过,试过去够到那把剑,试着去拔出来。

她做过一个梦。梦里,一只野狼来追她,她想要拔出身上的短剑,可是短剑却不在身上了。她不敢往家里跑。当那只狼王龇着血牙,转过头横过身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那把短剑,就刺在了它的腹部。

它在复仇。

她便跑到了菜地的柿子树下,狼也赶了上来。它似乎并不急于吃掉自己。

式仪唯一的希望,就是拔出树中的剑,杀了它。

可是她拔不出来,当她抱着剑身,悬在半空时,那只狼,扑了上来。

她害怕有一天哥哥回来了,发现自己不在了。所以她会给哥哥写信。

洗衣服的时候,她怕背后就有一只野兽;钓鱼的时候,她怕拉上来的是个怪物……所以走在哪里,她都想要写下来,把想对哥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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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穆公任从文道成那里得知,自己离开不在的几天,是掌门给他扫地的。

他本不需要这样做的。

那天,穆公任过河打柴,发现白曾青在河边散步,于是借口感激问起来。

白曾青说穆公任也帮过他,所以替他扫几天地也是应该的。

穆公任心说,你完全可以说一句话,让我不用扫的。

“你是哪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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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白曾青把纪成派出去了。

他觉得潘盛不够稳重,所以才临时换人的。

他让纪成去调查穆公任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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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段时间了,文道成也没有来找他。穆公任猜想,有白曾青的教导,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这天,他却又来找穆公任了。

“又是什么招数输给了别人么?”

“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

“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问题,穆公任是考虑过的,只是他不能和别人说。他不能和一个星相派的弟子说,他来倚山宫,只是为了偷学武功,将来想走便走,和孙良一样。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没法预料,计划了也未必有用。”自己还曾经计划过做一个猎人呢。可结果是没有如果。

“如果让你一直生活在深山里,会不会显得眼界狭窄?”

“你在深山里,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又怎么会觉得自己眼界狭窄呢?”

“可已经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大了,你已经知道了。”就像他自己练功一样,他是知道该怎么练的,他只是练不好而已。

“你在山里,就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你没有接触的世界,便不是你的世界。”穆公任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这还不够费解。

“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你还会和她在一起么?”

“什么‘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穆公任一头雾水。

“打个比方,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宁愿可以和她朝夕相处却不能告诉她你喜欢她,还是宁愿你和她分开却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

穆公任盯着他,看他表情便知道,这个“比方”,并不是比方。

“另外一个是谁?”

穆公任以为还有一个人,其实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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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禹清信。

她是李问道的入室弟子,武功也不弱;而他,却总是拖后腿。

今天,白曾青和他们说起了想要选拔弟子入秘门的事情,所以,首先要确定这些人的意愿。

然后才会在这些同意留下的人当中,去选拔才智出众的。

文道成为了得到掌门的指导想要加入,但是却又对自己的本事有些怀疑。他更在意师妹是否会加入。

如果他们两个都进去了,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他看过里面的规定了。

文道成是帮她问的,虽然她并不知道。

他想知道,自己是该告诉师妹不用入秘门呢,还是希望她进来。

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花时间和她在一起。

他后悔自己就像一个武痴,除了练功,对旁的事情,毫无察觉。

但是他能不能进去,还是个问题呢。也许他考虑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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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山外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残疾人,长发凌乱还有些花白,拄着一支拐棍,套着一件黑袍,年纪似乎不小了。虽然佝偻着背,但是穆公任敢确定,这人肯定是自己见过的最高大的人了。

他问穆公任,这里是不是就是倚山宫。

穆公任点头说是。

他又问穆公任是否认识一个叫做白曾青的人。

穆公任心说,白曾青乃是武林盟主,星相派掌门、倚山宫主人,天下谁人不知?你这问的,岂非是多余?

“我能信得过你么?”他的声音很沧桑远古。

“你能够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还不确定你要我做什么。”他如果答应了别人,就会去做;他如果不想去做,也绝对不会答应对方。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他递给了穆公任一块方帕,包裹着一个小东西,却不知是什么。

“你还会在这里么?”穆公任接过了那物件。若非是为了接近白曾青,他是不会给这些人做跑腿的。曾经有人请他做驿足,他拒绝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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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曾青打开方帕,穆公任发现,里面包裹着的不过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铜钱。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铜钱上的文字。上面刻的是:大通。

不是现在流通的铸有“大行”的钱。

“是什么人?”白曾青问道。

“那人和我说,我不用告诉你。”

“那是熟人了。”说话的是刚出来的十七星。十七,也叫十七星。

“你就呆在这里。”白曾青说着,就出门了。

他也希望穆公任留下的,只是他没说,穆公任自然还要继续去扫他的山路。

“你是……”白曾青远远看到一个黑色斗篷的身影。

“我不是。”转过来,竟然是一个男子。

白曾青不禁错愕。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把黑色大衣脱去,站直了身腰。

“修罗索命?你不是已经……”

“哼。你倒是好修养,见到魔教中人,也不动怒么?”他又重新披上了黑衣。口气中不乏一份揶揄。

“前辈来,肯定不是和我叙旧的吧?”

“你在惦记她?”他指着白曾青手里的手帕,还有那枚铜钱。

“她过得怎样?”

“为什么你会这样问?难道你没有想过,她落入我手中了么?”对方有些生气。

“这要那样,你就拿不到这个了。”这个,还是指他手里的那样东西。而且他也清楚,索命修罗从来都只会杀人,不会挟持别人的。

穆公任一直在旁边偷听,心说白曾青这个盟主竟然还和魔教的人有瓜葛。

“我听师公说起过,前辈好酒,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好酒。”他已经知道穆公任在一旁偷听了。

“我早就不喝酒了。说完话就走。”他并不忌讳,别人听见了。“夫人听说你不再是盟主了,想找你去赌一场。”

“我也戒赌了。答应妻子的。”

“你没必要和我说。我只替她传话,不会替你传话。去不去在你。”

“不敢劳烦。”白曾青很清楚,如果小阴真的问起来,这人还是不得不说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索修既然做了她的信使,自然是听她差遣的。

“夫人说,如果你不来,让我代她和你赌一场。”

“赌什么?”

“赌我回去,还有没有命。”

白曾青笑了,他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

他将手中的铜钱扔了过去。对方接住了,并且重新抛掷了一次,用手接住了。

是猜正反面。

“正面。”因为这枚铜钱,只有正面。

所以白曾青赢了。对方转身便走。

其实小阴本有机会赢的,因为那个窍门,他早已经告诉过她。而索修,也一定具有那样的功力的。

大通钱币背面的图案,非常简单。

“我没记错,前辈该有百岁高龄了吧。”白曾青跟在后头。

“我是记不住了。”

“当年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

“这已经不重要了。”连教派被铲除了,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了。

“前辈又是怎么到了那里去的?”

“只怕也只有那里,才能够容我活命了。”

“真的是内斗么……”

“所以才让你们有机可乘。你都已经不再是盟主了,还要管那么多么?”

“那她,还过得好吧?”

“很久以前,她便和岛主,解除婚约了。”

可是白曾青已经订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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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偷听到的,最好别外传。”

“他是谁?”

“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

“你们说起的那个人呢?”

“她啊……”他还是开口了,“她是我年少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姑娘。”

“后来呢?”

“后来知道,她和别人有了婚约,我便离开了。”

“掌门有妻子么?”

白曾青点点头:“她是我的师妹。出门了,一直没有回来。”

穆公任听着他的口气,淡然如水,他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否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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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还向别的人打听过。

文道成也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掌门夫人。

不过文道成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穆公任:掌门和几位师叔在调查你的身世呢。

“那算什么好消息?”穆公任装作并不在意。其实却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那说明他们重视你啊。你想想,你连那个禁地都去了……”

门派的规矩,掌门、长老的人选,都需要慎之又慎,连他们的入室弟子,也都必须是身世清白之人。门派的禁地,非是长老掌门有命,普通弟子不得进入。

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只是道成。

大家猜测,掌门是想要收穆公任为入室弟子。

内心羡慕嫉妒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如此,但大家也不能让掌门改变看法。所以现在连一些平时和他关系不好的弟子,也开始向他示好。不再与他为难。

不过越是这样,穆公任越是看不惯。

他来这里快七百天了。

穆公任并不奢望这是真的。那几个老头儿,也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起过任何事情。

其他的事情,却一直都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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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道成很是着急。这一次的考核,本来放在入秋前的。

直接决定一个弟子是否有资格进入秘门。

不过这对诸如于冠中、纪成、吕剑一这样的弟子,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

但是对于文道成,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这次的竞争还很激烈,因为白曾青决定自己去指教他们。

为了能够取胜,道成一直都在苦练武功。只是和禹师妹练功,却总也找不到诀窍。

最终,又来找穆公任了。

他问穆公任想不想去试试,穆公任摇了摇头。

如果真那样,加入秘门,就算练好了功夫,却只能囚禁在山里,那又有什么意思。这也是他庆幸没有加入星相派的原因。

何况,自己连资格都没有。他不会去请求,他知道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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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道成虽然一直都很刻苦,但总给人一种临时抱佛脚的感觉。但是他的那些伎俩,真的面对对手,只怕并不容易起作用。

好在这场考核,又要推迟了。

因为白曾青要出门。

而且这一次,还带上了穆公任。

那天,白曾青问穆公任,“你和吴湛,是好友吧?”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如果他把你当做好友,你却只是‘应该’,他知道了会难过的。”

穆公任不知道白曾青为何和他说这些。

“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出发,去看看他。”他又转过身对十七说,“你就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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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穆公任很担心,他为什么只带自己一个人呢?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偷听了他的秘密?他会不会在路上暗下杀手呢?

他去找文道成,那时候他正在和师妹练剑。穆公任想要问他,如果他和掌门出去,自己出了事,会怎样?

“怎么可能?掌门武功这么高,没有人伤得了你。”

“他的武功这么高,所以才危险。”说话的是十七星。她正好路过。

“你什么意思?”禹清信早就看她不满了。

她没有搭理禹清信,只是让穆公任跟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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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以为是白曾青让她找自己的。结果却不是。

“你担心他会害你?”

穆公任没有回答。

“我能看透一个人,你相信么?”

穆公任是有些害怕对方看穿自己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左肩是猛兽的咬伤,肩胛骨开裂;后背有刀伤,脊椎变形,断了一根肋骨,胸腔受迫,还有肝和肾……”

原来她所说的看透,只是看透身体。

“他也有致命伤。”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他觉得十七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她哥哥报仇的。她想要杀了白曾青。

“他的致命伤,他不会胡乱杀人。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知道的那点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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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湛家是做豆腐的,所以当两个人来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做豆腐。

还给两人来了两碗。

他爹已经去世了,他的娘身体不好,一直都躺在床上。就他一个人照料。

还有隔壁的一个姑娘。那是教书先生的孙女。

最后,白曾青还赶巧,给两人做了证婚人。

白曾青和他提起那本《周恒心法》,吴湛说代掌门已经告诉他了。白曾青说,周恒之法,是在不断累积,最终会逆流,外溢,反转,连同一气。周天循环,源头活水,才是常恒的道理。

这也是大部分内功修炼的途径。

不过穆公任以前依着那本《穷途末路》去练,从来没有觉得内息在积聚,相反一直就在外泄,就在到处游走。

好在他没有再练习了。

因为他的肩膀,也用不得深厚内功了。

申有赖当初就说过,他已经没有了那种一掌打死一头大灰熊的条件了。他就算可以将内功练到高深精纯,身体也无法配合他施展出来。

除非他能够自我修复身体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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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文道成问穆公任这一路发生了什么。

他希望能够从穆公任那里,听到掌门的教导。

“我们看到吴大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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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穆公任也问过白曾青,为何要设置一个秘门,为何要让里面的人不见天日。

白曾青说,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见人的。所以不能让人看见。

穆公任说,难道秘门也像坑蒙拐骗那样吗。

白曾青却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和我们门派敌对的人很多,有些甚至都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为防玉碎,只有暗中培养能够依仗的力量。而这力量一旦暴露了,也就没有办法出其不意了。”

这就是星相派要培养这样一支力量的原因。

不过穆公任是不以为然的。

“喜欢光明正大当然是好的。”穆公任点点头,他也有过这样的年纪,但是长大了,爬高了,就没有办法这样率性了。“也许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当然,你不明白……我宁愿你不会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不理解白曾青关于秘门的看法,也相信了这个规矩是有缘由的。

所以穆公任没有办法和道成开口说这事情。

他愿意去理解白曾青的做法。

不过他很少对他爹,这样善解人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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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道成,还在准备着,为即将到来的考核。就在五天后。

那一天,穆公任也在。

他看着文道成打败了对手,他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才对得起道成那样勤奋的练习。

白曾青向大家宣布了十几个人进入秘门学武。

并说秘门本是为防不测而招收可靠弟子,学习不传秘籍。未免俗事纠缠,凡情障碍,影响了修炼,所以秘门弟子都不得参与江湖门派事务,不得担任职务,恪守清规一如出家之人,并且终生不得退出本派。也不再有授业之师,而是长辈一同教导。他们只需专心练功,听从掌门和持有七星铁如意的人的命令。

但从今而后,他们必须过着清修道人一样的生活。

这时候,他们看到了十几个清瘦的身影。那就是秘门弟子。

有些人,有些人认识;有些人,没有人认识。

他还让其他弟子同样不得松懈了武功。只要得到认可,他们同样可以接触更多的武学。

这多少让其他的弟子,不再那么眼馋。

当初白曾青回来,李问道就提出不再代理掌门一职,不过白曾青自有考虑。他决定在新的掌门选出来之前,继续维持原样。

所以这一次,他又说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有师弟李问道代理。

他不想弟子什么事情都来请示自己。

但他也不想再将掌门之位转手一次。

最后,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

“我收了一个弟子,以后也就是星相派的人了。”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人是穆公任,但这个人并不是他。

那个人是十七。她并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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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道成来找穆公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当初就是他向穆公任说起这件事情的。可结果,却不是他。

“天都黑了,你该不是来练武的吧?”

“你还好吧?”

穆公任早该想到的,调查自己的纪CD没有回来,自己的底细,他们都还不清楚,怎么可能是自己呢?但是十七星的底细,他们又清楚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很好。”

“大家都对她很不满意。”文道成所说的“她”,是指十七。他本不想说人坏话,但是他想,这话至少会让穆公任安慰些。

以前穆公任还不很清楚,自从白曾青回来,穆公任就察觉出来了。星相派的弟子,对十七星的讨厌,远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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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本来就没有指望过白曾青会收自己为徒。只是在得知了结果的一瞬间,还是有一种失落感,像是溺水了,脑袋里空空一片的窒息感。

他分明和自己说过的,我才不会相信,我才没有奢望。

可事实是,他感到了一股失落。

人,对自己是无比狡猾的。对自己的暗示,对自己的欺骗,会让一个人自己都无所察觉。

你没有办法察觉自己在对自己撒谎,因为撒谎的你不会让你察觉你在撒谎。

但这股失落的感觉,就证明了自己,还是心存幻想的。

他比没有能够成为白曾青的弟子更让自己讨厌的,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以为自己真的真的不在乎的。事实并非如此。

否定自己,也许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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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还没有入秋。还是很凉快,并不冷。

不过这里的几个山头,她都跑遍了。摘了很多果子。

每天都去跑一趟,看见熟了的,就摘下来。

好些日子,她都不用吃饭,光是坐在门口吃吃果子,就好了。

那树柿子还没有成熟,她摘了不少樱桃、八月炸、猕猴桃、野桃子。

“小黄瓜,快走开。”她要从树上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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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小黄瓜?”穆公任看着式仪,抱着一只黄黑相间的野猫。个头也不大,“还不够我吃两餐呢。”

“你想都别想。”

“开玩笑呢,开玩笑。”他也希望有个小动物,能够陪着妹妹。他以前也想过给妹妹买个小动物的。买狗,又怕到处乱跑;买小鸡,式仪说不要,怕养不活。后来她自己抓了几只野鸭来,只不过后来都炖来吃了。

“你怎么叫它小黄瓜呀?”穆公任问道。

“我是在黄瓜下面发现它的,它在偷吃我们家的黄瓜。”那时候柿子树上的乌鸦叫个不停,所以她才跑出去看菜地的。

“那倒是奇怪了,还有吃素的野猫?”

“才不是呢,这家伙贪吃着呢,就喜欢吃肉。”

穆公任抱起那只野猫,看了一阵子,这才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不是小老虎吧?”

“才不是呢,这是小黄瓜,不是小野猫,也不是小老虎。哥,鱼,鱼。”

穆公任刚要去扯钓竿,小黄瓜就扑到了水里。

“好小子,还敢跟我抢吃的。”穆公任把钓线甩起来,它自然也就没够着。

它爬上来,甩甩身上的水,都溅到两人身上去了。

式仪把一条鱼递给哥哥,让他喂小黄瓜,不过小黄瓜又跑掉了。

不过穆公任还是不放心。问式仪,这些天,有没有听到山里有猛兽的叫声,式仪说没有。

“放心了,这真的不是小老虎。”式仪安慰哥哥。

妹妹有一个玩伴,当然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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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养它么?”

“我就在养它啊。”小小一只鱼,咬下来的鱼头,扔到地上给它吃。

“万一它不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而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呢?”

“才不是呢。”

“我听说野猫叫起来声音很尖,老虎叫起来声音很沉。你听听它叫。”

那声音确实很低。

“你又是听说的,也还当真了。它那么小,怎么叫得高声?反正我就要养。”

穆公任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她,“但是你要答应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不准养在家里。”

“好。”式仪一口答应了。

原来它本来就呆在菜园地里的。它喜欢爬在树上去。

吃完饭后,两人看着它优雅地爬到了树上,式仪问道,“你还觉得它是野兽么?”

穆公任不说话。

“是野兽也没关系,我能训练它,我训练它赶那些偷吃的老鼠。”

“它本来就吃老鼠的吧,还要你训练?”

“就是我训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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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黄瓜,是上次哥哥离开没几天的事情。

刚开始它很胆小,还排斥式仪,把她手都咬了。式仪想要抓它,又抓不到。

一连好几天,它都在这里,来偷吃菜地里的东西。式仪也没赶它,反倒是倒了半碗饭菜给它吃。

慢慢地,这才接近它。

式仪说了很多关于它的故事,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穆公任知道,式仪很开心,她需要一个这样的玩伴。

所以他没有再说别的话。第二天,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做一个门。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来了野兽,一道门也是拦不住的。于是又将米缸食物都挪了位,在洞内因势开凿了一个藏身之所。

不过式仪更相信手里的那把短刀。

“那有什么用?真要是碰到了大怪物,就算全都插进去了,也伤不了它呢。”

“你真是胆小。我都不怕。”

他当然怕。

式仪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连她都出了意外不在了,他就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自己练功不就是为了保护妹妹么?

“式仪,我答应了,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去找申老头。”

“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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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个狩猎的时节,不过穆公任却没有去打猎。

式仪以前说过,那个山丘里,有不少蛇,所以他在那里找了半天,抓了一条来。穆公任还开玩笑,要不要再去抓两条来给式仪养着玩。式仪拿棍子敲他。

“我才不怕蛇呢。就是不敢杀它。”所以她才不抓蛇。

炖好的蛇肉,她倒是很喜欢吃。但还分了点给小黄瓜。

晚上,式仪问他是不是武功练得差不多了。穆公任点点头,说只要不去和人打架,也就差不多了。

“白曾青收了个徒弟。”

“你怎么叫师父名字啊,要是让爹知道你这么没礼貌,肯定要骂你的。”

穆公任在笑,他觉得妹妹比爹还严厉。

“那他是不是就不喜欢你了?那人是不是更聪明?”式仪担心哥哥受了冷待。

“是个女孩,你听说过的,就是那个叫做十七的女孩。”

“老爷爷说起过的那个死了哥哥的可怜女孩?”

“说话真不吉利。就是她。”

“那她大你大?”

“当然是我大,她也不过十六七岁吧。”

“我是说辈分啦,你是师哥,还是她是师姐啊?”毕竟,十七跟随白曾青的时间,可比穆公任要早得多。

没错,自己还是白曾青的弟子呢。至少他是这样和式仪说的。“当然是我大了。她是我师妹。”

“那你师父是不是教她武功,就不教你武功了?”

“是啊,因为教她的,我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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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隔天,山里又发生了事情。

是山外。

两个弟子在当地被人给打伤了。

这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这两人也无言语冲突了对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就被对方打伤了。而且以白曾青这样的武学修为,竟然看不出对方的手法来。

所以他有些闷闷不乐。

穆公任在扫地的时候,看到他又一个人在山里走来走去。又一次钻到了那个山谷里去。

文道成说,掌门除了教他们练武,就这样散步。不过前几天派出去了几个秘门的弟子,不知道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

穆公任摇摇头,秘门弟子是不参与江湖事务武林纷争的。所以肯定不是这个原因。这个道理,什么秘门弟子的穆公任应该更清楚才是的。

后来果然证实了穆公任的猜测。

接下来又发生了两件事情。

有人来找星相派挑战,李问道见师兄繁忙劳累,便没有告知他,而是自己出战了。结果虽然取胜,却也受伤很重,不得不卧床休息。

穆公任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是李问道白曾青应该知道的。可是他们没有说,否则禹清信、文道成他们,应该能够听到一些风声的。

第二次,是有两个男子来找白曾青比试。白曾青把他带到了山谷里。那是他以前修炼的地方。除了弟子十七星外,没有人在场。

这是一个不承认这个师父的弟子。

穆公任呢只是在山谷外,在山路旁慢悠悠地扫着地。

过了一阵子,穆公任见他们一老一少从山谷里走出来,却不见那两个来挑战的人。

“你找两个人来。”她开口就是命令的口气。

“麻烦你了。”白曾青加了一句。

穆公任没有放下扫把,提足便走。

“掌门和小掌门找几个人。”

“小掌门?”众人不知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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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用毒对付他,被他杀了。”她不用“师父”,也不用“掌门”,而是当着他的面,叫“他”。“你们把他们拖到山脚下去埋了。”

“拖过去就好了。”白曾青一直不说话,是防止毒气侵体。

大家都说他们活该。他们是白曾青亲手埋的。

三个师弟听说了这件事,来看师兄。白曾青所中的毒,也蕴结在脸上,有些吓人。不过他们知道,这是师兄用功力逼迫,不使毒素扩散的原因。反倒不怎么担心了。

只是看得出,白曾青很不痛快。

果然,不好的事情接连而至。

那两个人的师父前来寻找徒弟。

“他们自以为学了些本事,就留下字条说来向你挑战。实在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那个叫做施为的武师全然没有察觉白曾青边上几个弟子的脸色,“不知道他们可曾来过,又是否离开?”

边上几个星相派的弟子,都觉得大事不妙。如果实话直说,只怕他也未必相信。倒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

“你不想向他挑战一下吗?”远远躲在一旁的穆公任,看到出来说话的是那个“小掌门”,一个让很多人都讨厌的人。

“白前辈是武林盟主,又是一派之长,武学自然是高深得很。若是能够得到白前辈的指教,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是么?你的年纪不比他小吧。”

但穆公任看着,就像才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姑娘说笑了。”

“你想找他比试,又怕赢不了,所以让弟子来下毒。只可惜被察觉了,他们已经死了。”

“我们虽然没有名气,却也是有名有姓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呢?念你小小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严真和方实,我的两个徒弟,究竟下落如何?”纵然修养再好,他也有些忍不住了,转而质问白曾青。

“你才是最清楚的吧。那么厉害的毒,他能活着也都不容易了,何况那两个人。”

施为看着白曾青,可他却任由一个小女孩在一旁大话连篇,不加制止。早已经火冒三丈。“好你个星相派,好你个白曾青。我念你地位声望,对你言辞敬重。你却让一女童来侮辱我。今天若是见不到两个徒弟,我非要与你拼个死活。”

“她说的并没有错。我不知道你到底师出何门,但是你分别教授两个弟子不同的武功,我想从来没有让他们一起练过吧。两套武功一个无声无息却又隐蕴邪气,一个灼灼如火炎烈焚身,更兼你们内功门路怪异,不是循环自生而是枯竭爆发式的,两人连手,便使毒性不断聚集吸附不得发散。他们越是用功得厉害,自身就会成为一个染缸毒坛。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做师父的,不会不知吧。”

“你胡说八道。你打不过我的两个弟子,害死了他们,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在场所有弟子都笑了,他们清楚掌门的功力,绝非两个无名小子所能对付。

就在这时,那两个弟子,严真、方实,却走了出来。

之前,他们的穴位一直被封锁着。刚才被***业解开的。

这一刻,他明白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质问着。

施为什么都么说,便自刎而死。

是真的死了。白曾青也不用再去试探。

他们两个人,得到白曾青点头应允,带着师父的尸体,离开了。

本以为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却更加不开心了。

这两个弟子武功虽然不弱,可是懵懵懂懂,连他们也不知道施为的武功、来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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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白曾青及时看破,令十七赶快离开,意图分开两人。怎料这毒已经生成,纵然有扫林之风,也是无力回天了。所以他两掌将他们毙倒休克,带着十七,躲开的远远的。过了好久才靠近查看的。

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当初制止他带着施为尸首离开的于冠中最是明白。任何一个人,都不在自己之下,联起手来,只怕自己师父也未必能及得上。

这也是白曾青心情压抑的地方。

他们的武功尚且高过本派的后辈弟子,师父施为的武功,绝对算是一个好手了。可是这样的人,就这样送了性命。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得罪了对方,对方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陷害自己。

连穆公任都看得出,白曾青很是疲惫。

那天,那个老拳师来找他喝酒,十七星照例让他不要喝,他让她回去,代替自己观看那些弟子的演武,自己和拳师喝酒去了。

后来那个拳师把醉得不轻的白曾青交到了穆公任手里,这才笑哈哈地离开了。

武林盟主的白曾青,是绝少饮酒的。

她如果要杀白曾青为兄长报仇,有千万次机会的。可是她都没有这样做。穆公任想不明白。

有段时间,他都不怎么说话。教导弟子的时候,也是。

他只是让他们出来和自己交手,方寸得失,却不言说。

没多久,几个秘门弟子带消息回来,师伯他们还是不愿意回来。

这才是白曾青让他们出山的目的。

然后是纪成回来了。他是去调查穆公任的。

穆公任不清楚,他调查了多少,又对自己有多少影响。

也有人带来江湖上的消息。但是大家都不让掌门知道。

不过有一件好事,一个行凶多起的凶手,被抓住伏法了。

这件事情,白曾青已经通过天地盟传来的信件知晓了。不过他还是担忧,担忧天地盟没有一个盟主,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一年的期限,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冒出头来。他有些期待。

秋也有些深了,还有一个货郎在卖瓜。大家就觉得其中有问题。拿住那人不断盘问。

“他不是坏人。”又是那个“小掌门”。

“你认识他?”

“不认识。”她回答。

“不认识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坏人。如果不是另有目的,谁会跑到山里来卖瓜?”

穆公任在一旁,也觉得很有道理。

他就是另有目的。

“你们干什么,松开人家。”

他就是来找白曾青的。白曾青刚好出来。

“你可能不认识我了。”瓜农对白曾青说道。

“你爹是……”白曾青好像真的记不住了,说不下去了。

他也上了年纪。

“是被你杀死的。”他抱了一个瓜上前。“他是个土匪,你杀了他,却放了我。当时他们刚洗劫了村子,回到寨子分赃。你带着人就把他们给洗劫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那人摘下了草帽,憨憨地笑了。“我想你也会知道的。这些年,你好多次路过,我都知道。每一次,我都放一个瓜在那里。可是你从来没有吃过。今天,我就带到这里来了。虽然有点晚。”

“真是辛苦你了。”这一路有将近两百里路,挑着东西,少说也要三四天。也是怕烈日当头晒坏了瓜,所以他才选择天气不那么炎热的时候。

白曾青用手切开了,取了一瓣吃了两口,又递给弟子相互分食。最后一瓣,是留给那个瓜农的。

之前几个与他为难的弟子都有些尴尬,手里捧着瓜,又不好意思吃。

但是他们知道,掌门让他们吃,就是让大家不要存有芥蒂。所以还是吃了下去。

只有一个人没有吃。那就是穆公任。

因为那瓜农的爹是土匪。

白曾青请那瓜农进去歇歇,他说还要赶着回家。于是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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