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花起床后,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牙齿冻得格格作响,转身又将棉被裹在身上,寻思着得去下人那里借套棉衣,要不然牙齿变得跟瓜子一样,马上就要磕光了。
到了下人住处,下人们待他特别客气,特地给他找了件崭新的棉衣,顺便还找了双棉鞋。穿戴整齐后,又披着棉被往回走,却在一条小路上遇到了胡椒椒。似乎在刻意等他,远远见到他就盈盈笑着。衣着仍旧单薄如纱,寒风拂动裙摆,如雪中绽放的梅花。叶开花心头一动,道:“椒椒,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来,要不到我被窝里来暖和暖和?”
胡椒椒格格笑道:“叶公子,我看你一清早就披着棉被走来走去,是在唱戏吗?是不是唱戏没有披风了?可这披风太厚,也飘不起来啊,一点都不威风,要不我送你一件薄一点的吧?”
叶开花白了她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身为客人,我不得不批评你,你的待客之道太令我失望了,连件棉衣都没有,你存心想把尊贵的客人冻死啊?”
胡椒椒笑道:“公子不要生气,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修道之人,法力精湛,不畏寒冷,倒忘了公子乃是凡俗之人,一时大意了,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切莫见怪!”
叶开花道:“好吧,看你态度这么诚恳,就原谅你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对了,你上午有事吗?”
胡椒椒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怎么?还要去钓鱼吗?”
叶开花道:“那不是找罪受吗?鱼都坐被窝了!走,我带你抓鸟去,中午搞点烧烤吃吃。”
胡椒椒道:“你一点法力都没有,怎么捉鸟?”
叶开花指了下脑袋,笑道:“我是靠这里生存的,不是靠四肢。”就拉住胡椒椒的手,向大门外走去。
路上遇见仆人,便让他把棉被抱了回去,又让他去准备些捉鸟的工具。到了大门外,等工具齐全,叶开花便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撑起一块大竹匾,撒下粮食,短棒上系着细线。俩人躲在门后,叶开花把手中细线递给胡椒椒,道:“第一次就给你玩吧。待会只要有鸟雀来吃,你只要用力一扯就行了。”
胡椒椒接过细线,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一只麻雀就落了下来,竹匾外徘徊几步,就钻了进去。胡椒椒心下一喜,用力一扯,竹匾就落了下来,把麻雀罩得严实。拍手喜道:“你看,我抓到了一只。”
叶开花翻着白眼道:“你真没出息,一只麻雀就把你喜成这样了?你得有耐心,多等一会,等它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全来了,然后一网打尽。”
胡椒椒嘟嘴道:“你又不早说!”
叶开花摸摸她的头,道:“没关系,反正有时间,我们再来一次。”便出去把麻雀捉了出来,放进竹篓里,又把竹匾撑起。
俩人趴在门边,一会功夫,就飞来一保鹧鸪,在竹匾外东张西望,踌躇良久,才钻了进去。胡椒椒这次学精了,也不着急,果然一会又来了几只鹧鸪,还有两只不知名的山雀,见里面那只鹧鸪吃得香甜,丝毫没有犹豫,就钻了进去。
胡椒椒见时机成熟,猛地一拉,几只鸟就全被罩住了,无一漏网。胡椒椒喜得手舞足蹈,道:“怎么样?这次抓得多吧?”
叶开花笑道:“不错不错,你可以出师了。听说这鹧鸪滋阴壮阳,今天中午有的补了。”
俩人就走了出去,刚踏出门外,天空一道白影闪过,一只人那么大的鸟就在竹匾旁落了下来。叶开花吃了一惊,心道这么大的鸟竹匾可罩不住,得换他的专用洗澡桶了。定睛看看,哪里是鸟?分别就是一个人,一个青年,一身白衣,面相英俊,气宇轩昂,见着胡椒椒满脸笑意。
胡椒椒怔道:“你怎么来了?”
白衣青年笑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啊!”
胡椒椒“哦”了一声,面无表情。
白衣青年道:“你在干嘛呢?”
胡椒椒微微一笑,道:“抓鸟啊!”
白衣青年看了眼竹匾,哈哈大笑,道:“你用这东西抓鸟?椒椒,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传出去要把人笑死了!”弯腰掀开竹匾,几只鸟儿呼地窜上了天,争相逃命,可他衣袖一挥,真气如箭,几只鸟儿就栽了下来,鲜血把白雪都染成了红色。又笑道:“这样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费那么大周折?”
叶开花心里恼怒,叹道:“煞逼总是煞风景哪!”
白衣青年怒道:“大胆奴才,主人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狗奴才插嘴?”
叶开花微微一笑,道:“今天还就巧了,让你遇上件稀罕事。本奴才平时不太说话,偏偏就喜欢插嘴。我记得主人以前养过一头猪,一头白猪,每次主人带着玫瑰去看它的时候,那白猪总是不识好歹,把玫瑰当成白菜给拱了,你说煞不煞风景?那我忍不住就要插嘴了,骂了它两句,可更离谱的是,那白猪竟然会说人话,还骂我狗奴才多管闲事,你说奇不奇怪?”
胡椒椒“噗哧”笑了一声。
白衣青年勃然大怒,道:“你找死!”右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杀气就袭了过来。胡椒椒挥手一挡,就听“砰”地一声,气流扑面,白雪四溅。
白衣青年急道:“这狗奴才不懂规矩,你还护着他?”
胡椒椒道:“他是我的好朋友!”
这个“好”字叶开花听着特别受用,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