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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不堪回首的那一夜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骑着我的破旧的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我家县城的小道上,轻松自在地哼着歌,那天就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了,自我感觉不错的我,开开心心地去网吧查成绩,因为我给自己的估分比一本线高了五十分。

虽然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成绩告诉任何一个人,但是我心里是有底的。但是我对别人说起我的高考分数,从来都是只在一本线上徘徊吧。即便如此,同学们依然对我表示了羡慕,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里,能有什么好学校?唯一一所高中的教学质量也是感人的,每年只能出十个一本以上的学生。

网吧里的几个好哥们已经在里面等我了,我在他们身边坐下,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成绩查询的网页,两三个哥们看到我要查成绩了,都放下了手里的鼠标键盘,来到我旁边看我查分数,一个个表情比自己查成绩还紧张。

不出所料,果然比一本线高出了五十几分,同班的几个哥们都说:“牛逼!套,这你不请吃饭?”我点点头:“那必须请啊,就今晚!”

晚上七点半,在整个县城最豪华的一个地摊上,我和三个哥们正大快朵颐,撸串喝啤酒。志强抿了一口啤酒说:“咱几个就这样干喝,也不搞个花样吗?”说完捋了捋自己的汉奸头,看向我们几个。笑眯眯的眼睛里透着狡诈的光。

大锤猛干了一杯啤酒说:“吃完饭干啥,强你说。”

毛蛋和我也看向志强,他的表情就告诉我们他有什么刺激的要告诉我们。

志强捋了捋自己的汉奸头,清了清嗓子,身子向前探用很神秘的声音说:“我告诉你们,城西湖里有水怪!”然后瞪大了眼睛扫视着我们三个人。

我们三个人也探着身子听他说话,过了五秒钟,我、毛蛋和大锤三个人看了看彼此,又坐直了身体,毛蛋和大锤拿起了桌子上的空杯子,分别对着自己的左右两边做喝酒状,故意不理志强,我拿起了杯子对志强说:“小伙子,你可以天真,但是你不能****,喝酒!”

志强一看我们压根就不像理他,就急了,捋了捋自己的汉奸头说:“我听我隔壁那个瘸子说的,那天晚上刚擦黑,他就去城西湖去捡破烂,看见的,当时魂儿都要被吓掉了!他自己跟我说的,谁要是骗你们谁全家秃头!”

大锤、毛蛋我们三个人又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志强的汉奸头,明白这对于志强这么恶毒的诅咒,他是不会拿来骗我们的,大锤就说:“要不哥几个晚上去夜探城西湖?”毛蛋脖子一梗,脖子伸出去老长,头发稀稀拉拉的头,活像一个路边老奶奶卖的毛蛋:“去就去,不去的是儿!”

城西湖是我们那个小县城最西边的一个湖,白天去看的时候,看不到边,除了浪小一点跟大海挺像的,湖边的空气里是腥的,我也没见过大海,应该就和这城西湖差不多。晚上九点半,四个人走在县城的大道上,这个时候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我们四个人就边走边聊,顺便解解酒。

“我跟你们说啊,我听我家隔壁的那个瘸子说了,这城西湖水怪大的很!就跟电视里那恐龙一个样,脖子长的一笔,头倒是没多大,身体比大象还大!”志强说完捋了捋自己的汉奸头,生怕有一根头发从头发堆里散出来。

毛蛋就一梗脖子:“你就听你隔壁瘸子瞎****扯,这城西湖是大,这么多年了我蛋哥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水怪?就你谁说啥都信,那瘸子说他是你爹,你说不定都信!”

“死毛蛋你不信算了,等下去城西湖,你要是真看到水怪,别吓尿了裤子!”志强反驳道。

县城非常小,但是横跨整个县城来到城西湖,也是走了大半个小时,我一看手表,已经十点出头了。

走过一个大圆盘,就是一条非常黑的桥,顺着桥往下面走,走过一个非常陡的坡就是城西湖。湖中心有一条路,平时白天天晴的时候,桥中间那一段就能露在水面上,下雨的时候路的中间就会被水淹过去,路也不宽,顶多就三四米。平常西湖里的渔船就靠在这条路旁边。

走在下去的坡上,四个人的气氛就有些严肃了,毕竟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周围除了湖里的水声,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们四个人一开始决定就站在湖边,不往湖中心的路上走,那里更恐怖,顺着路走,就走到湖中心去了。毛蛋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往水面上扫,扫了好几圈,啥也没看见,大家就觉得挺没劲的,我就建议往湖里的那条路上走,看到有没锁的渔船,就开一条,往湖里看看。毛蛋有些害怕了,脖子缩的短短的,头更像毛蛋了:“我擦,你确定要偷开人家的船?那被抓住了怎么解释,跟他们说我们几个是来看水怪的?”

志强想必是捋了捋自己的汉奸头说:“这么晚了,离这最近的人家都在坡上面,谁能看到?谁怂谁是狗!”

毛蛋突然伸长了脖子,却依然用很低的声音说:“谁怂谁狗!”

我们四个人就偷偷摸摸地往湖上的那条路上走。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全靠毛蛋的手电照亮路,不然真会掉进湖里。

往湖里走了几分钟,大锤拽住了我们,低声说:“那边有条汽船,搞不搞?”

毛蛋说:“搞!不搞是狗!”说完就去解船的绳子,他们两个就跳上了船,毛蛋看我迟迟不像上船,就对我说:“套,你不会是不敢了吧,别扫兴了啊,就算看不到水怪,这大晚上的在这黑漆嘛乌的湖上坐船,岂不也是美他娘的载?”我对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他是看不见我的白眼的,说:“啥都没你的毛蛋头美他娘的载!”说完也轻轻的跳上了船。这个船挺大的,四个人坐绰绰有余,坐十个人其实都没问题,平常是用来打鱼的。

毛蛋最有一个跳上船,拉了几下船尾的发动机的拉绳,就把船发动了,然后他拧开了船上的灯,黄色的灯光照在水面上,又反射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感觉画面确实应该挺美的。毛蛋开着船往湖中心驶了过去。

我们还在沉醉在湖面上的微风和咸咸的空气的时候,就听着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就像鲸鱼喷水的声音,就是那种连水带空气喷出来的声音,我们四个人瞬间就不敢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三四秒,天上就像下雨了一样,水滴很散,也很小的洒在了我们的身上。我赶紧起身拧灭了船灯,把发动机熄火,任凭船在水面上飘荡。然后坐在了船舱里,我听见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从船的最下面传过来,敢情这三个混蛋已经趴在船舱里了,我也赶紧趴在船舱里,倒不是因为这样比较安全,而是就是因为害怕。毛蛋颤抖的声音从我耳边传了过来:“妈了个鸡,志强,你怎么不说话啊,刚才那个声音是什么啊,到底什么鱼这么牛逼啊。”志强还想解释,我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声音,用最低的声音说:“别说话,把耳朵放在船底,听。”

我们四个人就把耳朵全都贴在了船底,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听着从船底透着水声传来一阵类似于大象的叫声,但是比大象的叫声更沉闷,更悠长,感觉远远的。志强也不知道有没有捋他的头发,用快哭的声音说:“我的妈啊,就刚才喷出来的水,就知道这玩意绝对小不了啊,说不定咱哥几个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我一把把志强的嘴捂上说:“别说话,继续听,是不是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听着那类似大象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个人安静了十几秒,大锤突然颤抖地说,还听啥船底,你把头抬起来听听。

说完我们四个人从趴在船底变成了躺在船底仰面朝上,就听着顶多就十来米外传来巨大的破浪声,哗啦啦的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长什么样。听着破浪声从远到近,最后从我们耳边划过去,我的心都顶在了嗓子眼,船和人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感觉船来来回回的晃动随时就要翻,我闭上了眼睛祈祷这一切都是梦境,我还不想死啊!

死死地闭着眼,过了约莫半分钟,听着水声又离我们远去,我拉着他们三个人迅速的起身,跪在船舱里,探出了半个脑袋,让他们看着,然后我拿着手电筒对着水声的方向点亮了手电筒,看到了我长这么大以来看到的最让人胆寒的背影:一个脖子巨长无比的东西,一半身体露在水面外,最少也有十米高,活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梁龙!那东西应该是感应到了光线,头往后面扭,我赶紧关了手电又躺在了船底,眼睛死死地看着漆黑的天空,一直到除了水波声没有其他声音的时候,我在和他们说:“看见了吗?”,毛蛋、志强和大锤没有人回答,我知道他们也看见了,沉默了许久,我和毛蛋说:“蛋,你开船吧,不然待会那玩意回来了,我们想走又走不了了。”毛蛋说嗯的声音都是颤抖了,叫了大锤帮他才把船发动,飞快的驶向我们刚来的地方,上了湖里的路,我们四个人夺路而逃,连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到离城西湖最近的街道,看到了熟悉的街道路灯和行人,才敢停下来,街上的人看到我们四个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着,感觉不像好人,都躲的远远的。我停下来扶着一根路灯杆,不停地大口喘气。

我们四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晚的事我们四个谁也没有告诉,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是我现在回想起那晚的恐怖场景,后背还是感到一阵的发寒,自从那晚,我变得不那么相信现有的科学世界。

朱飞被我说的直发愣,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说:

“奶奶的,你家那个地方,啥时候我要去转转去,钓个水怪上来玩玩也不错。”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便继续玩我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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