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忆经历了刚才的一场惊心动魄,早已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她提着自己的包,光速般溜了。
许湛路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不禁又笑出声来,直到关忆临走前抛给他两个赤裸裸的白眼球,他才停下。
正好,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庄澜轩”。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慵懒的声音:“小路路,听说你为一个夜店小姐挡了枪,怎么样?要追人家嘛?不要让人家误会哦~”
“哥吻。”许湛路抛下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又开始问,“你说追一个女孩要怎么追?”
“啊哈哈!要知道当年的全省理科第一名的帅哥竟然拜倒在夜店小姐的石榴裙下,说出去谁也不信。”
“要么给我好好说话,要么给我哥吻。”
“感情这事么,不好说。你首先得让人看到你的真心,比如你要多次约会,和她走进,熟悉么。然后你要问她你幻想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努力像她幻想的另一半改进,最后,你千万要记得,一定不可以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鬼?”
“好吧,不近女色的你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就是****啦!”
“……”“你说的办法管用吗?能把人家追到手吗?”
“放心啦!高中那会儿你只顾学习,没像我,一天换一个女朋友,都是被我追到手后又被我甩掉的。这几年我越战越勇,从来没有倒在任何一个少女之下。”
“……”“还有你说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不更方便把人家囚禁在自己身边么?”
“你傻呀!人家如果心甘情愿,早就对你投怀送抱,还用得着躲你么?你要先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然后再慢慢走进她的世界,然后,等她真的接受你了,你就可以做那档子的事儿了。”
许湛路听完这些话,没有任何迟疑,挂掉了电话,叫自己的秘书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秘书问:“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你受的是枪伤,还没那么快愈合的。”
“去办出院手续。”留下秘书在风中凌乱……
——
关忆回到宿舍,想着时间还早,便没有去叫快餐,躺在沙发上睡觉。
一阵敲门声“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她去开门。
却是陆睿帆那一张陌生的面孔,她不知道有多少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早已对他死心了。
他问说:“小忆,还好吗?”
关忆不想再看他一眼,因为不确定自己下一秒真的会再被他骗走,会扑进他怀里哭,然后久久拔不出这温柔的陷阱,最终梦醒了,化成泡沫,便人走茶凉。
她把门用力地关上,止不住眼泪,她就说:“祝你新婚幸福!”
门外的陆睿帆懵了,什么新婚?什么幸福?便想到了微博上的那张动态,于是大声说:“没有啊!那是庄澜轩要和苏欣结婚,我只是作为伴郎而已。”
门开了,他推开门,发现她蹲在门边哭泣,他拍着她的背说:“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好吗?”
然而,这是遗落的幸福,就像偷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而遗落的幸福,却是不会令人安心。
陆睿帆没有走,而是陪了关忆到她去上班时间。
——
夜晚,灯火阑珊,夜店又开始热闹。
关忆在洗盘子,洗酒杯,面对这冰冷的水,她的手已经麻木。
许湛路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后房,关忆看到他抄起旁边的菜勺:“你要干嘛?”
许湛路笑了笑:“我来接你回家。”
“神经病。”关忆最近发生了这乱糟糟的事情,粗话连篇,“不需要,等一下有人会来接我。”“哦,对了,昨天那事儿感谢你。”
许湛路脸又拉下来:“谁来接你?”
“要你管,我怎么回家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关忆抛了两个卫生球给他。
许湛路没话说了,这丫头真难搞定,于是,他拉着她,跑了。
将她强行塞进车子,系好安全带后,他也坐了进去。
里面的小松鼠开始不安分了:“许湛路,你干嘛像光头强一样把我绑在座位上,我又不是嘟嘟!”
“……”“光头强是什么鬼?嘟嘟是哪位?还有,正常的人类不都应该说你为什么绑我么?”许湛路汗。
“要你管啊!”关忆最近的孩子气越来越大。
“你不要在这里工作了,我已经帮你辞职了。”某人一脸平静。
“你哥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生有少爷命,你把我工作辞职了,我混口饭吃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的,我当初为什么不就让那个人一枪打死呢?……”关忆不停地碎碎念。
许湛路脸色明显不对,手握着方向盘,骨节突出来一大半,他加足马力,开到了一家酒吧。
“这是哪儿?”关忆的话唠机终于停下来了。
“你的新工作地方。夜店太危险了,酒吧会比较好,你去里面应聘一份工作吧!”
话还没说完,关忆已经甩门而冲进去了。
半个小时后,关忆回来了,许湛路问她:“怎么样?”
“经理让我去驻唱。”换做两年前,关忆一定会很快乐,因为唱歌是她生命中缺一不可的兴趣爱好。
“怎么了?”许湛路火眼金睛,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我喜欢唱歌,并且我唱得也很好。”关忆顿了顿说,“但是两年前的一件事情改变了我最爱的唱歌。两年前,我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对着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唱了一首歌,张韶涵的《喜欢你没有道理》,但是他并没有接受我,我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戏码,他最终没能拒绝我,本以为我们就在一起了,他却背叛了我,和我的死对头在了一起。之后,不是我不敢唱歌,是我没有勇气在唱下去,真的很令人心碎。”她说完,眼泪哗哗地留下。
“那个人是谁?”许湛路都没有发觉自己也在为她生气。
“他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昨天又来和我说永远不离开我了。你说,我真的像是一个便签贴,想用时捧上天,不想用时直接丢掉吗?”
他拿出一张面巾纸给她:“擦擦吧!”
“对不起。失态了。”关忆擦了擦,用略带沙哑的嗓音抱歉着。
“没事,你能哭出来会好一点。”他都不知道他眉宇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