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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别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墨尘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桌上放着两碗苞米粥,几个腌制的小菜拼盘和一盘炒青菜。洗把脸,墨尘端起晶黄的苞米粥就着小菜大口吃起来。

这时,坐在饭桌对面的练雨晴说道:“慢点吃,你出门的物品我已经收拾在包袱里,里面有衣服,干粮,这里还有一些银钱,你随身带好。”

接着,练雨晴将一个小巧的灰色钱袋递了过来。

墨尘忙放下碗筷,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说道:“是不是太多了,你在家里日常还需要钱,还是给你多留点吧。”

“不,你拿着吧,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留的够我用。再说,我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

“那你准备去哪呢?姑姑。”

“把你送走,我就四处转一转,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父母。”

墨尘听了沉默了,“那我以后怎么找到你呢?”

“你不用找我,我有事情会去儒门找你的。”

“好吧。”

“你把这个戒指收好,这是你父亲的戒指。”

接过姑姑递过来的一枚银白色的戒指,样式简洁朴素,摸起来很有质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这时,墨尘发现戒指上面刻着一个“琴”字。

便问道:“这个‘琴’字是什么意思?”

“当年儒门门主月关山在山海蛮关阻挡魔皇慕秋生进军人族后,回到京都便陆续收了七个弟子,传授儒门术法,最终这七人都掌握了自己最擅长的术法,其中你父亲楚惊魂琴术最强,所以最终授予他戒指时为琴戒,而其他六位弟子分别授予了‘棋、书、画、诗、酒、茶’六只戒指。”练雨晴回答道。

“你要保存好这枚戒指,此次前往儒门,如果没有通过考核,你将这枚戒指亲手交给儒门门主,他肯定会将你收入门下。”

练雨晴迟疑了一下,说道:“但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你的身份,最好不要用,就把这枚戒指藏在身边,当成寄托思念之物。”

“好的,姑姑,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通过的。”

练雨晴笑了,说道:“快吃饭吧,小心饭菜凉了。”

墨尘点点头,快速开动起来。

吃过姑姑做的早饭,背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囊走到了庭院,驻足环望这居住了十几年的房屋,眼睛里充满了不舍。

姑姑已经在庭院,她将瑶琴搬到了院子的石桌上,坐在那里说道:“为你奏一曲,算是送别,你路上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练雨晴轻抚琴弦,琴声婉转回肠,充满了不舍,忽又欢快灵动,充满了希望。

墨尘眼睛已经湿润了,最后再深深的看了眼练雨晴,然后在婉转的琴音中转身迈开了脚步,泪水在空中伴着琴音飞舞。

曲终人散。

……

来到镇上,墨尘径直向茶馆走去,准备去向许长空和许诺道别。

走进茶馆,发现今天这里并没有坐几个人,平日里说书的掌柜许长空没有看到。

只看见许诺一人坐在桌子旁边,此时双手托着腮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睛眨也不眨的,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墨尘走到许诺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在想什么呢?”

许诺吓了一跳,身子立即后倾,扭头看向墨尘。

“你吓死我了。”说完就站起身来用拳头轻轻捶打着墨尘的手臂。

“看你心情不错,今天有什么好事呀?”许诺接着问道。

墨尘从口袋里掏出三颗杏子,说道:“拿着,本来昨天给你摘了许多,但大多都掉进水里,只剩下这三颗了。”

许诺顿时脸上乐开了花,连忙接住这三颗黄橙橙的野杏,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羞涩的说道:“你还记得要给我带杏子呀,好酸。”

“我要走了。”墨尘轻声说道。

“去哪呀。”许诺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我要去儒门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如果没能通过考核,也许就很快回来了,哈哈,开玩笑的,你放心,我肯定会通过的。”

“你父亲呢,我向他道个别。”墨尘接着说道。

“他不在。”

“那我就走了,保重。”墨尘说完,向许诺挥了挥手,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许诺焦急的说道。

“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想问你带干粮了没有。”

“带了,姑姑昨天晚上给我准备好了,谢谢你的关心,走了。”

望着墨尘,许诺心里暗道:“许诺呀许诺,你快点说呀,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但口里却艰难的蹦出四个字,“一路顺风。”

只见墨尘笑着挥了挥手,不再言语,转身径直向渡口走去。

而许诺则手捧着野杏静静的站在茶馆门口,里边有人喊她添茶的声音都好像听不见。

……

沙峪口渡口还是一副繁忙的景象,但大多都是来往的货船在上下货物,客船一艘都没见到。

墨尘等了许久,终于从西边来了一艘客船。

船刚靠岸,就听到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声喊着让船上的伙计们快点,走上前去才听明白,原来是船老大让这几个伙计去镇上采购,补充一下船上的食材。

墨尘等那几个伙计刚走,便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船是前往京都的吗?”

船老大听到说话声,转过头来,只见脸色黝黑,满脸胡子,看上去恶狠狠的。

船老大仔细打量了下墨尘,小伙子眉清目秀,衣着朴素,背着一个行囊,应该是个文弱书生,感到没有什么危险性,便说道:“是前往京都的,你去哪?”

“我要去京都,可否载我一程。”

“只要有这个就可以。”船老大边说边捻起大拇指不停的搓着食指和中指。

墨尘笑了笑,问道:“多少钱?”

“两吊铜钱。”船老大竖起两根手指。

“够了吗?”墨尘从怀里取出二两碎银交到船老大手中。

“够了。”船老大将碎银在手里掂了掂,接着喊道:“小六,给这位小哥在船里找个位。”

墨尘抱了抱拳,谢过船老大,跟着一个年轻伙计上了客船。

踏上甲板,感受着船体轻微的晃动,墨尘回头望了一眼,暗道:“别了,沙峪口。”

……

此刻墨尘正欣赏着江面的风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旁边货船有一人正凝神看着他。

此人正是来渡口接货的许长空,只见他面色凝重,忽然叹道:“竟然看不到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吗?罢了,罢了,这是好事呀。”

随即不再迟疑,将已打包好的茶叶背在身上,快速返回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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