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之画,若不如风景如画,画中有画。意境回环往复,晦涩曲折离奇。因敌不过一个'奇'字,人有好奇掠奇之心,越发生奇,便容易深陷其中,废寝忘食。这水缸看似普通至极,但万物总有灵,无论是本身还是我们赋予,总之,灵气降至便可区与别类,可攀日月之鸣。今日的主题是以水缸之名,造天下之势,游走于画中,彰显画之无尽之境界。”
鲁篌听着武妍侃侃而谈,心中思绪翻涌,这般冷静沉着之气倒是来自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高还不到他胸口,恐怕不出几年,这少年何等的风姿绰约?真是无法想象。
鲁篌目光一闪,颔首间一股与生具来的的高傲之气让身材挺直,眉眼间染上倨傲之色,语气坚定地公孙羽开口道:“公孙大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允了鲁篌?”
公孙羽心一跳,“什么事?”
“高手过招实乃畅快淋漓之事,若是两者能力悬殊,比之有余,毫无新意之事,怕是有辱人才。我请愿让武妍一战,无论输赢鲁篌甘愿。”
大家被鲁篌的掷地有声震惊了一把,除了公孙羽眉头一皱,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鲁篌,“鲁篌,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鲁篌顿生全身一颤,对公孙羽的官威有所畏惧,但好歹是世家子,家中父亲又是在朝为官,身份不比对方差多少,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原本就是倨傲之辈,对上威胁本能的不喜被胁迫,心中隐隐抗拒,便开口反击道:“公孙大人,您也说不喜投机取巧之辈,既然是能力的比试,那就要技艺相当的人一起切磋,不然的话,恐怕会引来笑柄。”
公孙羽冷笑,“好!既然你有如此的魄力,那么就依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过,回去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本官将如实禀告圣上,好好的记你一功。我相信鲁尚书大人一定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如此出色!”
鲁篌已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心下忐忑不安,因为来时父亲交代,不得任意妄为,好好听从公孙大人的话,不可得罪了新帝面前的红人。
可是对方的话里表明了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嚣张!难道就因为身受帝王器重就如此肆意妄为吗?
想到父亲在对方面前低头做小,一股恼怒气愤从心中扬起,抬眼间双眼坚定地回道:“公孙大人严明,学生自当遵守!”说完后,抬起下巴,向武妍问道,“你觉得如何?”
武妍眨眨眼睛,想不通他们之间的气场实在是有些紧张,这话也想是点了爆竹似的,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内战?导火线好像是她哦?果然她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冤孽啊!不过感觉好好哦!本少也有今天,真是给她开外挂了,有没有?
“人生难得知己,但最为难得的是得一对手。只有对手才能挑起自己的战意,才能让自己知晓自己的不足,精益求精。好比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有异曲同工之妙。”武妍说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熠熠生辉,透出几分爽朗下神采,让人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她的身上。
尤其是那张雌雄莫辨的未长开的稚气的脸,肌肤如雪,皮肤细腻,在阳光中可见细细的绒毛,添了些清纯甜美的气质,犹如纯白的梨花悄悄绽放,清甜的气息甘泉般融入心间。
话说,武妍的容貌算不上绝色,但身上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女子的自强自立,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无一不引起人的注意。好在她是男子打扮,年纪又小,自然少了束缚。
鲁篌看到这样的武妍,不知为何心漏了几拍,眼神迷离。只当是对方的容貌太过阴柔像女子一般,但才华出众,一时间产生敬佩、欣赏之意。再说,他见过不少像她这个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样貌比女子还要出色的少年,很快把这别样的情绪抛之脑外。
“武兄家中可有姐妹?”鲁篌话一出,顿时有些羞赧,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时怎么鬼迷心窍脱口而出。
武妍先是诧异,心提到嗓子眼上,由于心虚,仔细地打量了鲁篌了一下,见对方面色羞红,眼里闪过懊恼,并无其他,当下松了口气。
我说兄弟,你别语出惊人好不好?她的小心脏抗压能力不咋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就冲你刚才那句话,就算有也是门都没有!
“鲁公子,你这是何意?”
鲁篌急着解释道:“武公子不要误会,我是想武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见识能力,想必家中的兄弟姐妹一定不逞多让。而令尊必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
“哦。那倒是让鲁公子失望了,我家爹爹就我一个。”
鲁篌听她这样一说,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很快将这股莫名的失落掩饰起来,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脸看不出情绪的武妍。
顾函没想到这么一会工夫,就有人当面挖他墙角,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以为他没看到鲁篌对武妍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吗?
哼!幸好她家没有姐妹,不过就算有,他也不会让对方的险恶用心得逞的。不光是因为立场问题,而是武妍怎么说也是他认下的弟弟,他怎么会让她置身于两难的境地?
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行!若是对方想让通过其他方式接近武妍,他一定用绝后患!
鲁篌说完这些后,后脊一阵发寒。